穆若涵有些緊張的捏緊手絹，咬了咬脣瓣。
垂下頭開口說道：“爲了讓她能夠代替你留下，昨日我去了黑市。
就是……就是讓巫蠱師做法，讓穆芸晚的孩子胎死腹中，沒了胎兒你們就真的看上去一模一樣。”
話音一落，穆芸嬌就朝她轟出一掌。
嘭！
啊……噗……！
重重倒飛出去，背部撞擊在牆上。
她疼得蜷縮在地上，半晌說不出話。
穆芸嬌已經起身，眸色凌厲的盯着她。
“我的事情，憑什麼你來干預？我與她再怎麼說也是孿生姐妹，你又算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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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穆芸晚代替只是下下策，若有其他辦法，自然用不着去害穆芸晚。
穆若涵被她的寒意嚇得瑟瑟發抖。
根本想不到她的反應會如此大。
艱難的爬起來，捂住心口道：“我……我只是做了你心裏想做的事，你下不了手，我就替你而已。”
說着嘴角勾起笑意，“你也別裝了，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穆芸嬌腳尖一點，縱身一躍而起。
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仙女，飛身落在她身前。
揚起一巴掌，“啪”的一下扇在她臉上，“不過是多與你說了兩句話，真當很瞭解我？！”
穆若涵嘴角流出鮮血，臉頰火辣辣的疼，眼眶也蓄滿了淚水。
這一次，她真的怕了。
嘴脣輕顫着，含糊不清的說道：“對……對不起，我不該胡亂猜測你的心思。”
穆芸嬌本來身體有些虛弱，經過這麼一氣，感覺有些頭暈起來。
閉眸深吸了一口氣，皺眉道：“可以滾了，這幾日最好規矩點兒，若再敢多管閒事，你就等着躺屍回東凌！”
穆若涵識趣的退出了房間。
腦袋已經有些暈乎乎的，胸部和背部也很疼，疼得直不起腰。
在她離開後，秀雲有些不解道：
“主子，她這樣做的確是在幫你，爲何……？”
穆芸嬌重新回到美人榻上，閉眸迴應。
“你以爲她是真爲我着想？不過是想利用我罷了，若是事情敗露，一切責任她都會推到我身上。
目前不能急，我身體本來就需要修養，陌連晟對我愧疚，定然會想辦法幫我離開。”
秀雲聞言，點頭道：“若有其他辦法，不動穆芸晚是最好。”
穆若涵離開聖女寢殿後，忍着疼痛離開了聖女殿，前往醫館治傷。
若是讓穆芸晚給自己治，有些事情不好敷衍。
穆若涵吃了治療內傷的藥後，疼痛緩解不少。
她並沒有立刻回聖母殿，而是徑直去了黑市，找上次跟她交易的蠱師。
結果上去後，發現人去樓空，根本沒有老蠱師的身影。
她一問才知道，那是一個江湖老騙子，這幾日好多人上了當。
……
陌連晟爲了想辦法讓穆芸嬌擺脫聖女身份，來到了洛師父住的地方。
“洛師父，敢問聖女的標準是什麼？”
洛師父聞言，眉頭擰了擰。
親自爲他倒上一杯茶水，不緊不慢的開口，“聖女得從小時候就開始培養。
天賦也很重要，不是誰都可以勝任，簡單來說目前芸嬌的位置無人代替。”
心裏猜到他來此的目的，纔會說出後面這句話。
陌連晟沉默了片刻，沉聲道：
“只要符合條件，就不考慮他人是否自願嗎？”
穆芸嬌那麼想逃離聖女的身份，在他看來，顯然不是自願的。
若是自願，就不會想盡辦法離開。
洛師父露出淺笑，深嘆了一聲，“晟王爺這話說得，好似我們巫蠱族冷酷無情一般。
多少人都爭先恐後的想當聖女，自然是自願的，芸嬌那時候爲了脫穎而出，比誰都努力。
當上聖女那一天，她說是最高興的一天，可以喫好的，用好的，受萬人跪拜，人人尊敬。”
陌連晟：“……”
原來，她當時候是自願的，這件事她並未說起過。
“有什麼辦法讓她現在擺脫聖女的身份？”
洛師父聞言，笑出了聲。
“哈哈哈……看來，她是讓你幫忙了，我就知道還沒有死心。人就是如此，沒有得到時千方百計想得到，等得到了又羨慕其他的，總是不知足。”
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認真，起身走到窗戶前屹立。
她背對着身子，繼續沉聲道：
“我明確的告訴你，她沒辦法擺脫這個身份，一旦離開南疆，她就會身亡，歷來的聖女都是如此，這件事我未曾告知過她。”
陌連晟不知道是怎麼回到聖女殿的。
留在南疆，就還是聖女身份，離開南疆只有一死。
這種玄乎說法，在巫蠱族來說不會奇怪。
應該是下了眸中牽制性的蠱毒，若是距離超出一定距離，就會發作。
“王爺，問得怎麼樣了？”風影急匆匆的迎接過來。
陌連晟眉宇緊蹙，“難。”
隨後朝着聖女寢殿而去。
這件事，還是得跟她說明原因纔行。
在他前往聖女寢殿的途中。
穆若涵恰巧瞧見，“我這麼難過，豈能讓你們好過？我不幸福，你們也別想幸福……”
得知穆芸晚在後花園後，她很快就找了過去。
此時羋雪正將自己用草藤做的花環，戴在陌連珏的頭頂上。
哈哈哈……
“芸晚姐，你看九爺好不好看？”
穆芸晚伸出大拇指，“好看極了，先別取下來。”
說着從袖子裏拿出相機，對着兩人，“笑一笑。”
“咔嚓”一聲，按下了快門鍵。
羋雪好奇不已，“這是什麼？跟變戲法一樣。袖子裏竟然藏了這麼大的東西！”
穆芸晚立馬按下打印鍵，隨後一張彩色照片就滑了出來，上面是陌連珏與羋雪兩人。
陌連珏坐在凳子上，頭戴着草藤花環，笑容溫柔靦腆。
羋雪站在他的身後，咧嘴笑得很開心。
“給，不受潮的話，還是能保存很久的。”
羋雪震驚的瞪大眸子，“這玩意兒這麼快就把我們畫出來了，神物啊！
我的天，畫得跟我們一模一樣，簡直絕了！”
穆芸晚遞給她，“拿去玩兒吧，那邊很多不錯的風景，你們可以多拍點兒。”
隨後跟她說了快門鍵，還有洗照片的按鍵。
羋雪興奮的拉着陌連珏離開，去尋找很好看的地方。
這時，穆若涵走了過來。
“四姐，你還有心思在這裏談笑。”
穆芸晚聞聲看去，臉上笑容也淡下，“這是何意？不談笑，難不成哭？”
每次她一出現，心情就不會很好。
穆若涵笑容滿面的坐下，心口的疼痛讓她微微皺眉。
爲了不讓對方看出什麼，很快恢復輕鬆的表情。
嘴角噙笑的盯着穆芸晚，“我無意間知道一件事情，是關於你，晟王爺，還有穆芸嬌之間的事。”
穆芸晚擰眉，“到底想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