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芸晚蹲下身，擡起他的下巴，讓他與自己對視，“看着孤的眼睛，認真的回答，你確定心悅孤？”
寧韓對上那雙明豔又清冷的眸子，心虛的想躲開。
他承認穆芸晚很美，高貴明豔，還是一代明君，是千萬男子都仰慕的女子。
他也佩服，也很仰慕，但仰慕與愛意是不一樣的，在穆芸晚面前，只會覺得有壓力，有距離。
穆芸晚見他眼神閃躲，再次問道：“說吧，那你是不是確定心悅孤？”
寧韓咬了咬牙，應聲道：“是，我的確心悅陛下，我不管是哪方面都配得上做你的男人。”
不管武功，容貌，還是人品……的確都不錯。
這一點穆芸晚還是認同，只是她從未想過再有其他男人。
從出生到現在，她都只能接受一人一世一雙人的生活，哪怕現在是帝王。
穆芸晚淡笑道：“你的確很優秀，不然我也不會讓你跟着陌連晟做事了，跟着他會有機會出人頭地的機會。
不過哪怕你比陌連晟還優秀，我也不可能讓你入後宮，因爲我只想一人一世一雙人。”
寧韓聞言，有些急了。
若是如此，那他養母就沒有辦法出來了。
於是急忙磕頭，腦袋磕得嘭嘭響，“陛下，我求您了，只要一個名分就好，其他的什麼都可以不要，我也不會介入你們之間……”
穆芸晚見狀，皺了皺眉起身道：“跟孤走吧，去偏殿好好聊聊。”
好好聊聊。
那是有機會了嗎？
寧韓想到有這個可能，臉上露出喜色。
起身就跟在她身後，朝着偏殿而去。
一刻鐘後，兩人就到了偏殿裏面。
穆芸晚：“坐下說吧，小娥沏茶。”
寧韓有些拘謹的坐下，“多謝陛下，……不知道陛下是不是同意了？”
他內心真的很急切，多耽擱一日，梁氏就多一份危險。
穆芸晚抿了一口茶水，“你這麼急切的想做貴君是爲何？孤可不會相信你心悅孤，說實話吧，你應該知道，欺君之罪是什麼後果。”
寧韓：“！！”震驚不已。
她哪裏看出自己不是心悅她的？
那些話他練習了好久。
穆芸晚繼續道：“孤很欣賞你的能力，在孤的眼裏，你是一個難得的人才，若是有什麼事，孤會幫你。”
見他還是沉默，就知道他是在考慮。
她也不想逼他，於是繼續道：“孤給你一日考慮的時間，想好後，隨時找孤。”
離開偏殿後，她還是擔憂寧韓會迷離，於是讓人將他送回了侍衛處，也就是宮中侍衛，錦衣衛所休息的地方。
不過寧韓在半路上就不讓人送了，說自己知道路線。
在送他的宮人離開後，水清的身影走了出來，兩人到了暗處後，水清就問，“成了嗎？”
寧韓：“沒有。”
話音剛落下，水清就揚起一巴掌扇在他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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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巴掌扇得猝不及防，寧韓臉色陰冷到了極點。
水清高傲道：“瞪我幹嘛？做錯了事情就該捱打，你還真把你當成少爺了？不過是一個卑踐的街頭乞丐，要不是大人，你也不會有今日！
讓你今夜與陛下增進感情，讓陛下對你產生興趣，你卻急切的求貴君之位，這不明擺着露出破綻嗎！？”
後面的話寧韓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腦子裏面只回蕩着她羞辱的話。
水清還想張嘴繼續說時，寧韓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嚨，“你真以爲我不敢殺你？未免太天真了點兒！”
水清呼吸變得困難，伸手去掰他的手，“放……開……”
她的力氣哪裏比得上寧韓？
不管怎麼掙扎都起不到作用。
寧韓眸色猩紅的盯着她，“我是街頭乞丐怎麼了？你不過也是個踐婢，高貴不到哪裏去！”
隨即用力“咔嚓”一聲，扭斷了水清的脖子，很快也沒有了呼吸。
他鬆開了手，屍體倒在地上。
看着沒了生息的屍體，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想了許久，便想到了一個枯井，於是避開宮人，將屍體扛着往偏僻的枯井而去。
走了沒有多遠，衣衫就被人從後面拉住。
他心頭一驚，回過頭擰眉看去，“是你……”
是晶晶拉着他的衣裳。
晶晶看了一眼他扛着的屍體，“交給我吧，若管事的發現宮女變少，也是會清點的。”
寧韓不知爲何，毫不猶豫都相信了她，將屍體交給她處理。
一刻鐘後，熙合宮裏變得嘈雜起來，聽聞水清偷了晶晶的首飾，被絞刑了。
所有下人都被叫到了一起，看着水清的屍體被草蓆裹着擡走。
管事嬤嬤也自愛這時候訓話，“若再有人手腳不乾淨，或者亂嚼舌根的，下場就是如此！”
此事穆芸晚看破不說破，因爲她知道這個水清是寧尚書的人，之前晶晶告訴過她了。
一切塵埃落地後，寧韓與晶晶兩人一路無話的走在小道上。
兩人以前以後，相隔了半丈遠的距離。
晶晶跟在身後，踩着他的影子，臉上堆着笑臉。
突然，寧韓停下腳步，晶晶一個不注意就撞在了他的背部。
啊……
晶晶鼻子被撞得痠疼，眼淚也不瘦控制的蓄滿眼眶。
“我的鼻子好痠疼，是不是流鼻血了？”
寧韓回過身見狀，有些手忙腳亂的拿出手帕，“抱歉，你擦了擦。”
說着將帕子遞到她的手裏。
她接過帕子，微微臉紅，“不疼了，沒事的。”
擦了擦眼淚後，她沒有將帕子還給寧韓，而是揣進了懷裏。
寧韓尷尬道：“白天的事抱歉，我不該那麼兇的，也不該說那些話，你別生氣。”
晶晶聞言，臉上的喜色更深，連連搖頭道：“沒有生氣，我當時是挺生氣的，後來想着自己的行爲是有些越距就不生氣了。”
實際上她不是知道自己越距了，而是明白他說那些話的用意，肯定是因爲怕隔牆有耳。
怎麼回事？
心跳怎麼這麼快？
她感覺心都快蹦出來了。
寧韓聞言，淡笑了一下，“是我情緒不好，你……你沒有越距，不是你的問題，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晶晶點頭，“好，你也是。”
隨後拿出那顆糖，塞進了他的懷裏，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轉身跑掉。
回到侍衛處後的房間後，他躺在牀上，拿着棒棒糖在眼前轉來轉去的看。
腦海裏浮現出晶晶俏皮可愛的模樣，不知不覺中揚起了嘴角。
這還是第一次收到一個女子送的東西，糖果還很特別。
想着想着，突然又想到了穆芸晚跟他說的話。
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下，惆悵所代替。
“或許，可以相信陛下……”
晶晶說的話有些道理，別人很難辦到的事情，穆芸晚只需要一句話就能解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