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接受剛剛看到的情況,可又不知道該向誰訴說。
皇后與外男私通的罪名可不小,不是白綾三尺就是毒酒一杯。
這種事他只能憋在心裏,不敢出聲。
皇后找來找去,問宮人才知道太子在御花園荷塘邊。
“玉兒,剛……剛剛你都看見了?”皇后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太子上官瑾玉回過身,一臉失望的看着她。
“母后,你怎麼會這樣?你還是那位賢良淑德的母后嗎?”
此話已經證明,之前的一切都看見了。
皇后看了一眼四周,拉住他的手,“跟母后去偏殿說,不要在這裏鬧。”
宮中雖大部分都是他們的人,但這種事情還是沒什麼人知道。
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她也會付出相應的代價。
很快到了偏殿裏面,皇后眼淚流了出來,說起了曾經的事情。
她還是二八年華時,就認識了逸王,雖沒有說出情意,但兩人都已經心照不宣。
結果等來的確是進宮爲後的聖旨,她與逸王便沒能在一起。
而晉帝心心念唸的人都是先皇后,對她這個新皇后雖相敬如賓,但關心甚少。
孤獨寂寞的日子裏,都是年少輕狂的逸王偷偷摸摸的陪着她,給她驚喜,逗她開心……
上官瑾玉聽後,還是不願接受這種事,“我不想聽你們的愛情故事,我只知道你們這樣做對不起父皇。
既然那麼相愛,爲何當初不表明心意在一起?非要進宮後偷偷摸摸,紙終究包不住火的,明白嗎!?”
皇后擦了擦眼淚,拉住他的手,“只要撐過這段時間就好,皇上駕崩後就不怕了,其實……其實逸王是你的父親,他……”
“不可能!”上官瑾玉不等她繼續說下去便打斷,“你別再胡說八道了,我不會相信的,你別爲自己的私欲找藉口。”
無論換作是誰,都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若此事是真的,他就等於是野種,無法在世人面前擡起頭。
皇后:“我沒騙你,這是真的,你知道現在皇帝爲何會這樣嗎,也是因爲逸王想讓你快點兒繼位,以免夜長夢多……”
“夠了!”上官瑾玉甩開她的手,眼眶已經猩紅,“萬一他只是利用我們母子呢?你就那麼信任他嗎?!”
說完便憤然離去。
徑直來到了晉帝的寢宮裏面。
走到廊下時,就看見大公主上官璉兒。
“大姐,父皇好些了嗎?”
大公主見是他過來,勉強擠出笑臉,“比前兩日好些了,醒來的時間長一點。”
說話間也看出他眼眶微紅,情緒有些異樣。
她走上前,疑惑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像是哭過一樣,你可是太子,讓人看見可不好。”
上官瑾玉握緊拳頭,猶猶豫豫半晌。
思來想去,覺得皇后的事情還是不能出來,“我進去看看父皇吧。”
他推開房門,屋內一股藥味兒撲面而來。
龍牀上,晉帝臉色呈現病態的白色,雙眸緊閉,又處於昏睡中。
哪怕醒過來,也不能言語,眸色呆滯。
他將房門關上,屋內就剩下他與晉帝兩人。
“父皇,孩兒該怎麼辦?”上官瑾玉坐在牀前,像孩童一樣趴在上面,“我一直被矇在鼓裏,一直以爲你是真的病了。”
他不過是十七八的年齡,未曾遇到過什麼大風大浪,面對此次的問題,他也迷茫。
一邊是生生母親,一邊是悉心教導自己的父親,他不知道如何抉擇?
至於逸王,他根本不願去相信,也不願意去接受。
這時,房門被推開。
上官璉兒走了進來,“太子,你去忙吧,這裏有駙馬照顧就好。”
駙馬這時也走了進來,“是啊,若是父皇醒來,我會讓人通知你的。”
上官瑾玉起身,淡笑道:“好,若是父皇醒來,就讓人通知一聲,我想跟父皇說說話。”
他現在心裏知道,他們只是對他有所防備。
或許早就知道父皇病倒的原因,只是隱忍不發而已。
在上官瑾玉離開後,上官璉兒神情凝重道:“你在這裏看着父皇,我回府中一趟,二弟與三弟到了。”
駙馬聞言,點頭應下,“好,路上注意安全。”
有了他們到來的消息,夫妻倆心裏都輕鬆了不少。
大公主是女子,沒有什麼實權,駙馬同樣只有虛職,根本穩不住現在的局面。
皇后回到寢宮後,傷心的埋頭痛哭,“玉兒他不願意相信,也不願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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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王聞言,皺眉道:“一時難以接受實屬正常,你不用擔心,一切交給我來處理。”
走到她身前抱着安慰,“好了,別哭了,看着你哭得傷心,我也十分心疼,這麼多年我博取晉帝的信任,最大的目的就是能常與你見面。
現在好不容易苦盡甘來,你應該高興纔對,玉兒總能有想明白的一日,你不用憂心,我會去找他談談。”
有了他的安慰後,皇后心裏好受了許多。
翌日早朝後,逸王與上官瑾玉如同往常一樣來到御書房內。
這一次上官瑾玉沒有往日的神采,對待逸王的態度也冷淡許多,從大殿一直到御書房,都未曾有過交流。
進入御書房後,逸王將所有下人都支了出去,只剩下他們二人。
逸王優先開口道:“有些事你不信也得信,畢竟是事實,我與你母后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
上官瑾玉“啪”的一下放下奏摺,眉頭緊鎖道:“別打着爲我好的旗好,不管你們背後做了什麼,從這一刻起必須停止!”
逸王聞言,愣了幾息後嗤笑出聲,“你說停就能停的嗎?皇上能撐幾日是我說了算,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已經停不下來了。
只要你想,明日就能讓皇帝駕崩,到時候你就能名正言順的登基爲帝,不再擔憂有人回來搶走你的東西。”
上官瑾玉眸色猩紅的盯着他,恨不得盯出一個窟窿。
“你這是多此一舉,之前我也的確擔憂過,可父皇已經跟我說的很清楚了,沒人與我爭搶!”
曾經覺得這個王叔很好,正直,善良,剛正不阿。
現在才發現,不過就是僞君子,隱藏得夠深的。
逸王擰眉,“什麼事都會有不定因素,誰能保證真的會到你手裏?所以必須防範於未然,我這麼做就是爲了你好!
你沒得選,除非你想讓你母后死,讓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兒子!到那時,你同樣不會有好結果!”
上官瑾玉:“……”啞然。
讓母后出事,他是萬萬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