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號嘴裏不停的給自己打氣。
“堅持，堅持住……”
他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必須活着出去。
可想到現在水霖蓉還在圍着陌連晟轉，他心裏就難受。
“霖蓉，他不理你，你應該很難過吧？我纔是你的連晟哥，不是他……”
說到名字，他又覺得可悲。
因爲從頭到尾，他就沒有名字，用的是別人的。
他聲要出去的，不能沒有名字。
思來想去，他決定給自己取一個。
“我無父無母，姓無便好，無相依無相靠，叫無相也挺好……”
六號這個名字他不喜歡，彷彿就是一個活物品。
他仰頭，看向如星空般的天花板，嘴角揚起笑意。
哈哈哈……
“我叫無相，我叫有名字了，叫無相……”
霖蓉，你能聽見多好？
此時，穆芸晚做了一個夢。
夢裏，陌連晟被綁在高高的祭祀臺上，下方全是面目猙獰的妖魔鬼怪。
他們都舉着火把，揚言燒死他。
陌連晟渾身是鞭傷，血肉模糊。
臉上也有許多的傷痕，看上去無比猙獰。
“連晟……”
她叫他。
他擡起眸子，遠遠的看着她。
這時，一把火扔在了他的身上。
穆芸晚驚恐不已，“不要……！”
咚咚咚……
房門聲將她驚醒。
猛然睜開眼，發現還在房間裏。
她心有餘悸的捂住心口，“還好只是夢。”
房門外面，傳來冷離的聲音。
“芸晚，我給你送了點喫的。”
穆芸晚穿上衣裳，打開房門。
已經是夜裏，有蟲鳴聲，蛙聲……
雖然是夜裏，但四處有燈籠照亮，一點也不暗。
冷離端來一碗餛飩，裏面加了辣椒。
這是她喜歡的味道。
“謝謝，這餛飩我很喜歡。”
冷離淡笑，“少尊主讓加的辣，他說你的口味是這樣。”
她聞言，神情一震。
心裏在想他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他是不是想起……”
話未說完，冷離就搖頭。
“沒有想起什麼，他說是因爲這段時間見你比較喜愛喫辣。”
穆芸晚聞言，眼神黯淡下去。
原來是現在發現的，而不是想起了什麼。
她接過碗筷，“謝謝了。”
端進屋內，坐在桌前喫起來。
同時想起曾經，與陌連晟一起喫混沌的場景。
喫飽後，她躍上房頂，仰躺在上面看夜空。
突然她聽見不遠處有異響，順着聲音看過去，發現一個白色人影在相隔兩座房的房頂上。
她起身，縱身一躍，很快到了他不遠處。
之前就覺得是陌連晟，近看果然是他。
“一個人喝酒？”
陌連晟沒有回頭看她，而是自己喝自己的。
穆芸晚從空間拿出一罐子花生米，走到他身前。
她將花生米遞到他面前，“花生米配酒最合適，給你。”
陌連晟仰頭看了她一眼，“不需要。”
“放心，我不會搶你的酒。”她說着塞進了他懷裏。
隨後坐在了他身旁，繼續道：
“你看上去有心事，可否說說是因爲什麼？”
陌連晟沉默了半晌。
就在她以爲他不會說時，他還開口了。
“心裏對霖蓉感到愧疚，因爲看見我與你的事情，她獨自一人哭暈了。”
聽到是因爲水霖蓉，她臉色沉了沉。
爲別的女人而苦惱，不是她想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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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眸看着天空中的半月，皺眉說道：
“爲何覺得愧疚？讓她死心不是更好嗎？長痛不如短痛。”
陌連晟眉頭輕蹙，“畢竟我曾經答應過她，可突然間又反悔，始終是我的錯。”
穆芸晚聞言，問道：
“那你說說是什麼時候答應的？”
陌連晟：“三年前。”
三年前……
穆芸晚輕笑了一下，“放心，你沒有說過，即使真的說過，也不是你說的。”
三年前他還在南疆，怎麼可能對水霖蓉承諾什麼？
陌連晟：“爲何？”
穆芸晚：“因爲三年前你跟我在另外一個地方。”
他聽到此話，無奈搖頭。
她真的他會說這個表情，也沒有再說什麼。
在沒有那些記憶的時候，說這些說多了，會被當成精神病。
穆芸晚起身，“你好像很不歡迎我在這兒，你慢慢喝，我出去逛逛。”
皇城的夜市很熱鬧，她也有許久沒有好好逛過街了。
下來房頂便去找了冷離。
兩人就在陌連晟的注視下，離開了少尊府。
街上的確熱鬧，雖然是夜裏，卻被燈火呢照得通亮。
冷離指着燈籠道：“這裏面不是火，竟然這麼亮。”
不是火？
穆芸晚之前並沒有太注意，這會兒仔細一看，果真不是火苗。
而是一種發光的石頭，不僅僅燈籠裏面是這個，就連商鋪外牆上還鑲嵌着這種石頭。
冷離驚呼，“真夠神奇的，如此神奇的國家，難怪叫神月國。”
穆芸晚眸色微微眯起，“若這個國家從出世，將是一個可怕的存在。”
冷離也贊同這個說法，點頭應聲道：
“是啊，還好有陣法結界，這也算是在保護外界。”
街道兩邊，有許多賣小喫與小飾品的攤子。
穆芸晚聞到了一個比較熟悉的味道。
順着氣味走過去，就聽見有人在叫賣。
“臭豆腐，好喫的臭豆腐……”
穆芸晚有些驚訝，“這裏還有臭豆腐。”
說着就朝着攤子跑過去。
冷離一臉不解，“既然是臭豆腐，又怎麼會好喫？”
穆芸晚到了攤子前一看，果然是臭豆腐。
自從穿越到這裏後，就沒有再喫到過。
“老闆，給我來兩份，多加辣。”
老闆點頭，“好嘞，姑娘稍等。”
冷離聞着這味兒，有些作嘔。
嘔……嘔……
“我感覺在聞屎，你自己喫吧，我不要……”
穆芸晚笑道：“真的好喫，不好喫的話，老闆也不可能拿出來賣。”
他皺眉退遠了些。
這時發現，陸陸續續都有人走到攤子前。
彷彿真的是人間美味。
穆芸晚端着兩份走出來，“來嚐嚐。”
冷離擺手，“既然你喜歡，都給你喫吧。”
話音剛落下，一個帶着面具的男子就迎面而來。
兩人擡眸看去，竟然是賈浩。
“芸晚，冷離，真的是你們！”
賈浩說話沒有那麼晚結巴了。
冷離立馬上前，“還以爲你在關月城，你什麼時候來的皇城？”
穆芸晚走過去，將臭豆腐遞給賈浩，“給你，好喫的臭豆腐。”
賈浩開心的接過，“這個我喫過，聞着臭，喫着香。”
幾人來到一顆槐樹下坐着。
邊喫邊聊，而冷離就看着他們喫。
穆芸晚有些好奇道：“賈浩，你可知道這臭豆腐是誰發明的？”
賈浩皺眉，“是聖尊，她很會發明東西，還有一樣喫食火，就是火鍋。”
臭豆腐，火鍋……！
這讓穆芸晚震驚不已。
冷離也是一臉驚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