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虛空到底是什麼作用？
這一點一直是她想不通的。
剛剛猜到是林初語捲土重來時，她平靜的表面下手心慌與恐懼。
很害怕給南疆子民帶來災難。
她作爲女君，本該爲百姓謀福，而不是帶去危險與災難。
回到王宮後，穆芸晚立馬命人將孟熾兩人召回。
兩日後，孟熾與洛蠱師都回到了王宮內。
穆芸晚：“師父，你可知我爲何找你回來？”
孟熾見她還叫自己師父，心裏五味雜陳。
“老朽不知。”孟熾態度十分恭敬，“請陛下明示。”
他心裏清楚，穆芸晚對於他的背叛，心裏是很難受的。
最終沒有處死，也是仁至義盡。
穆芸晚：“有沒有神月國的人尋你？比如林初語，或者求他代替者。”
此話一出，孟熾與洛蠱師都震驚地擡起頭。
兩人皺眉對望了一眼，眼裏都是詫異之色。
穆芸晚繼續道：“我想聽你說實話，喜兒與風影已經被綁走了，下一個人不知道會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都會是我身邊之人。”
孟熾聞言，深嘆一聲。
隨後搖了搖頭說道：“確實沒有人與我聯繫，之前我們就想到過此事沒有完。
或許是對方已經不信任我們，也或許是現在還用不上我們，看來對方是想用你親近之人做人質。”
洛蠱師開口道：“這段時間外面就在都城待着吧，說不準對方會找上我們。”
說着擡眸看向穆芸晚，沉默了兩息繼續說：
“陛下，對方是很難對付的，林初語並不是真正的主使者，哪怕她真的徹底死去，也還會有人替她。”
穆芸晚看着她沉默半晌。
突然想到當初林初語說地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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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你與我娘是複製人對不對？你們並不是真正的孿生姐妹。”
此一出，洛蠱師沉默了。
穆芸晚看着她的眼睛，繼續道：
“我也根本不是什麼前朝後人，前朝後人早就死絕了。我的身份都是編造出來的，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了。”
屋內空氣都變得有些壓抑。
幾人都沉默着，半晌都沒有人開口說話。
咳咳……
孟熾輕咳了兩聲打破安靜的局面。
“陛下，很多事情的確是在你未出生都進行了計劃，但林初語手底下的人還是不少，每個人分配的任務也不同。
老朽不知洛蠱師的任務，洛蠱師也不知老朽的任務，也得人哪怕與我們交集上，也不知道對方是林初語的人。”
穆芸晚：“！！”震驚不已。
竟然是在未出生時就計劃了。
洛蠱師說道：“我知道的是，你在新婚夜就該被殺掉的，但你活了過來，林初語知道後很興奮，嘴裏還說就是你了。”
穆芸晚：“！！”
新婚之夜穿越過來，還以爲原主就是死與意外。
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有隱藏的陰謀。
彷彿就是專門殺了原主，等着她穿越過來。
沉思了許久後，穆芸晚開口道：“一切真相，或許只有林初語最清楚。”
她感覺腦袋亂糟糟的。
總覺得這麼多年來，都被人暗中支配着。
孟熾見她情緒不太好，安慰道：“過去的別想太多，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怎麼解決當前問題。”
穆芸晚擡起頭，勉強擠出笑臉，“嗯，知道了。”
深吸一口氣，看向孟熾，“師父，爲了南疆百姓的性命，我希望您不要做錯事。
當初林初語在神月國，將百姓的命視爲螻蟻，建立血池，煉藥人，我不希望南疆變成那樣。”
孟熾聞言，皺眉垂頭，“抱歉陛下，老朽並未去過神月國，也不清楚那裏是什麼樣子。
南疆也算是老朽與陛下一同打下的江山，自然不會看着子民受苦受難。”
穆芸晚點頭，“孤乏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
在他們都離開後，穆芸晚一個人坐在桌案前。
眼眶微微泛紅，漸漸變得溼潤。
她起身走到屏風後面，拿出一壺酒，仰頭灌入口中。
眼淚也順着臉頰流下。
“好累……”
穆芸晚躺在了軟榻上，閉眸繼續灌酒。
烈酒滑入喉，火辣辣，暖洋洋的。
她苦笑，“一醉不醒該多好？醉了……就什麼也不用想了。”
白髮如瀑布般垂地，她睜開眼眸，看着白髮。
人未老，先白髮……
哪怕當初失去孩子時沒有一夜白頭，後面也會熬白頭。
太多的事情，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曾經只要守護自己在乎的人就好，開始現在要守護的是千萬子民，不僅僅是在乎的親人朋友。
位置越高，責任越大。
咚咚咚……
房門外，陌連晟叩響房門。
半晌卻不見應聲。
他皺眉，神情擔憂。
有劉公公在這裏，就表示穆芸晚在裏面，但一直不迴應，不得不讓人擔憂。
劉公公說道：“陛下醉了，主君直接進去吧。”
陌連晟聞言，立馬推門而入。
剛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兒。
他關上房門，走到了軟榻前蹲下。
穆芸晚手裏還提着酒壺，手臂垂在外面，紅衣鋪滿軟榻，白髮如瀑布垂地。
眼角還掛着淚珠，眉宇微微蹙起。
陌連晟越看越是心疼，擡手輕柔的撫平她的眉宇，擦掉眼角淚珠。
“對不起，是我無能，不能爲你分擔更多……”
他握住她的手，輕吻了一下。
隨後用衣架上的披風蓋在她身上，起身便出了偏殿。
天色漸漸暗下，陌連晟出了皇宮。
當他來到曾經的國師府時，發現府邸亂成一團。
一個下人往外走，正好撞在了陌連晟身上。
下人看清來人後，驚慌失措的跪地。
“主君息怒，奴才……”
“怎麼回事？”陌連晟不等他說完便問道。
他並不在意撞到的那一下，現在只關心這府邸出了什麼事情。
下人恭敬迴應，“回稟主君，穆老爺子失蹤了，裏裏外外都在尋找，但還是沒找到。”
失蹤了！！
陌連晟震驚不已。
立馬把腿就往穆連鶴住的院子去。
平日害怕穆連鶴出去走丟，基本不讓出門，哪怕真出門，也是配了六個高手保護。
到了院子裏，就見孟熾也在。
“主君？老朽正派人要去宮裏稟報，沒有想到倪這就來了。”
陌連晟：“什麼時候失蹤的？”
孟熾皺眉：“我們回京時還在府邸看見了他，等我們從宮裏回府不久，下人就說找不到了。
他以前也喜歡玩躲貓貓，所以我命人在全府邸上下找，每個角落都找了遍，還是沒有發現。”
陌連晟沉默了良久，“今晚就不要打擾陛下了，我去外面看看。”
他出了府邸後，躍上房頂看向四周。
都城之中，肯定隱藏了不少人，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將人帶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