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芸晚聞言，蹲下身捧住他小臉。
“你確定真的想我纔來的，而不是因爲犯了什麼錯？”
姜羽凡眼神閃躲，硬着頭皮道：
“當……當然是因爲我想你呀，我那麼聽話懂事，怎麼可能犯錯？”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宮人的聲音。
“太傅大人……”
姜羽凡一聽，震驚地瞪大眸子。
隨即從穆芸晚懷裏出來，往屏風後面跑去。
這一舉動，直接出賣了他自己。
房門被敲響，陌連晟立馬去打開房門。
賈浩拱手，“陛下，主君，你們可有看見大王子過來？”
穆芸晚：“他可是犯了什麼錯？”
說話間看了一眼屏風位置。
有個小小的人影，在裏面貓着身子。
賈浩順着她的視線，一眼就發現了姜羽凡。
“他在書籍上畫了蟈蟈，小人兒，小花小草……，總體來說也不是什麼大錯。”
他說着就從袖子裏面拿出書籍。
穆芸晚拿過來打開一看，簡直無語至極。
亂七八糟的畫在上面，已經完全看不清字跡了。
屏風後面，姜羽凡小心翼翼探出腦袋。
發現孃親在翻看被他畫壞的書籍，心裏七上八下的。
穆芸晚合上書本，“姜羽凡，你給孤出來！”
姜羽凡垂着腦袋，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
邊往外面走，嘴裏邊認錯。
“孃親，我知道錯了，保證以後再也不這麼做了。”
陌連晟將他拉到了身邊，儘量放柔語氣問道：
“你那告訴爹爹，你爲什麼要在上面畫這些小東西？如果想畫畫的話，也有作畫的宣紙。”
姜羽凡咬了咬脣，尷尬笑道：
“我以爲毀了這本書後，就可以不用讀這本書了。那裏知道，師父還能拿出新的？”
話音剛落，腦袋上就被穆芸晚敲了一下。
小孩子有這樣的想法與情緒，她不覺得奇怪，但有些接受不了浪費書本的行爲。
哎喲……
“娘，好疼。”
穆芸晚冷哼道：“你可知道，有多少人連一本書都買不上？你聽過寒窗苦讀的話，可知寒窗苦讀的人是怎麼過來的？”
她的聲音很冷，顯得有些氣憤。
帝王的壓迫感，讓姜羽凡心尖一顫。
害怕的往後挪開，撲進了陌連晟到懷裏。
“爹，孩兒知道錯了，讓孃親別生氣好不好？”
陌連晟將他抱了起來，“沒事沒事，一會兒孃親就不生氣了。”
視線看向穆芸晚，安慰道：“他從小沒有喫過什麼苦，很多東西的確不太瞭解，這方面以後交給我，你就不用操心了。”
 |
 |
從生下來開始就是錦衣玉食。
自然不瞭解人間疾苦。
賈浩也說道：“他也很少出宮，不清楚平民百姓的疾苦，陛下也不用太過生氣。”
穆芸晚深呼吸，情緩和不少。
仔細想想也的確是如此，說她太沖動了。
視線看向姜羽凡，“娘不生氣你氣，只是氣自己，很少有時間賠你，也沒有教你太多東西。”
姜羽凡見狀，臉上露出笑容。
“不怪孃親，是孩兒太調皮了，以後一定乖乖聽太傅的話。”
穆芸晚聞言，心也軟了下來。
“知道錯了就好，後面給你選一個伴讀，免得你一人學着無趣。”
“伴讀？”姜羽凡眸光一亮，“好呀，我可以有伴讀一起玩兒了，每次只有書童陪着我，可書童又是個悶葫蘆。”
賈浩帶着他離開了御書房。
穆芸晚看着他們悠遠，嘆息了一聲。
“事情太多了，平日對他的關心也少……”
或許以後就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若是不好好培養，以後江山該怎麼辦？
陌連晟見他們離開後，又切入正題。
“之前抓到的人還在地牢，在沒有想到應對辦法之前，可是試試能不能從他們嘴裏問出風影他們的關押之地。”
穆芸晚聞言，點頭應下，“嗯，若是能問出最好不過，不能讓喜兒他們成爲林初語談判的籌碼。”
陌連晟來到了地牢裏面。
冷雲立馬搬來椅子，也有下人泡來茶水。
幾個人質被綁在木樁上面，頭髮凌亂，垂着腦袋，身上也有被鞭打的痕跡。
陌連晟從幾人面前走過，隨後看向獄卒。
“他們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獄卒：“對，還有人想咬舌自盡，不過我們立馬止了血，命是保住了，可舌頭沒有保住。”
咬舌並不是直接要人命，基本上都是失血過多而亡。
若是止血及時，不會要命，只會失去舌頭。
陌連晟冷笑，“失去舌頭還能說什麼？砍去四肢扔進酒缸。”
衆人：“！！”震驚不已。
獄卒愣了半晌纔回應，“是，這就去辦。”
不一會兒就有人擡着酒缸過來。
被綁地人都驚恐地盯着。
陌連晟負手來回踱步，“你們可想嚐嚐被泡進去的滋味兒？”
其中一人咬牙切齒道：“我們死都不怕，怎麼可能怕這個？反正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要殺要寡，悉聽尊便！”
陌連晟聞言，點頭道：
“如此忠心與林初語，我真好奇，他給了你們什麼好處？”
幾人閉口不談。
他也沒了耐心，朝着冷雲揮手示意。
冷雲明白意思，抽出劍就砍去了他的一只手臂。
啊……
慘叫聲傳來。
手臂砍斷之處鮮血噴濺。
男子沒想到是對他出手。
陌連晟坐到了椅子上，“讓他泡泡酒，感受一下。”
冷雲用葫蘆瓢舀了一瓢酒，放到他斷臂創傷處。
啊……
男子疼得渾身發抖，酒水被鮮血染紅。
陌連晟輕笑，“感覺如何？若是四肢全部斷裂放進去，感覺更不一樣。”
他疼得幾乎快要暈厥。
但仍然搖頭，“我……不知道，不管怎麼折磨都無用。”
陌連晟聞言，起身道：
“既然不說，那就沒有必要再審了，把他們都砍去四肢，分別放酒缸……”
說完便要利落離開。
突然有一個驚恐出聲，“不要，我說！求你給我個痛快！”
……
一處地牢中。
風影與喜兒被分別關押在不同房間裏面。
這一次並不是鐵籠子，兩人看不到彼此，只能聽見對方的聲音。
一個男子提着食盒走了進來，“喫飯了！”
喜兒看着碗裏的讓人難以下嚥的食物，眉頭皺了皺。
爲了肚子裏的孩子，她既然不想喫也得喫。
“娘子，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風影的聲音從隔壁傳來，他還不知道喜兒有孕在身的事情。
喜兒聽見後，語氣輕鬆道：
“夫君無需自責，此事不怪你，相信陛下會來救我們的。”
她不說懷孕之事，也是害怕風影更加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