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芸晚見狀，臉上露出笑容。
“你這衣裳都溼了，冷離說你來此換衣裳，怎麼沒有換？”
姜羽凡淡笑，“這不是來了嗎？在來的路上被錦玉纏着，所以才這會兒過來的。”
蔣氏整個人都怔怔的。
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
穆芸晚開口道：“一點溼而已，換不換都無所謂，這裏面不宜進去，還是回席間吧。”
那間屋子是男裝，隔壁纔是女裝。
這會兒屋內還有歡愉後的味道，難聞。
陌連晟吩咐下人，“將屋子裏裏外外都清掃一遍，裏面的衣裳全部浣洗。”
隨後看向其他人，“都散了吧。”
衆人都散去，一路上竊竊私語。
看向蔣氏的眼神也變得奇怪，也跟她保持了距離。
個個都是人精，怎麼可能不明白其中是怎麼回事？
姜羽凡現在已經快十六歲，身形高大，英俊不凡，很多少女都幻想着能嫁給他。
宴會結束後，穆芸晚將姜羽凡叫到了偏殿。
“娘，你找我何事？”
“今日那件事，是不是有你的傑作？”穆芸晚直接了當的問他。
姜羽凡抿下一口茶水，皺眉道：
“我不過是爲了幫她，中了藥若是不解，後果挺嚴重的。
我對她沒興趣，自然不會親力親爲，那侍衛年紀相仿，長得也不錯。”
穆芸晚聞言，嘴角揚起笑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我的兒子還是挺聰明的，看來你真的長大了。”
這一刻，她竟然有些恍惚了。
不知不覺，兒子竟然這麼大了，已經到了快成家的年紀。
姜羽凡揚起笑意，“娘，還喜歡摸我頭？我都不是小孩子了。”
穆芸晚收回手，“在我眼裏，你就還是小孩子，明日開始，就來御書房正式批閱奏摺，我從旁輔助。”
現在是可以將江山交給他了。
姜羽凡：“娘……”
穆芸晚：“別拒絕，這是早晚的事情，你應該慶幸我只有你一個兒子，不然可沒有那麼輕鬆。”
他走到她身旁坐下，挽住手臂靠在她肩膀上。
“娘，你是不是等我能掌握全局後，就與爹離開？到時候就剩下我一個人。”
穆芸晚將手搭在他肩膀上，“誰說只有你一個人？你自己培養的左膀右臂不是人嗎？何況有你師父在。
我與你爹只是想出去走走，又不是不回來了，我會時常給你傳音的。”
咚咚咚……
房門被叩響。
姜羽凡起身去打開，是陌連晟走了進來。
“爹。”
陌連晟點頭，隨後坐下。
“你也不小了，有沒有心儀女子？即使不忙成親，也可以先把親事定下，不然總有人蠢蠢欲動，搞些事情出來。”
此刻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
若是早早定下，就不會有人算計。
姜羽凡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爹，我……我想……”
他欲言又止，讓兩人有些着急。
穆芸晚：“怎麼支支吾吾的？”
姜羽凡咬了咬牙，“爹，娘，我想等……等無憂長大。”
此話一出，穆芸晚與陌連晟兩人都目瞪口呆。
賈浩的女兒才三四歲，真要娶的話，得等上十一二年。
咳咳……
陌連晟輕咳了兩聲，“這得問你師父纔行，若是你師父不同意，你還是另作打算吧。”
姜羽凡起身，“孩兒有事就先出去了。”
說完便大步出了房間，臉頰還微微泛紅。
他邊走邊皺眉，“爹孃會不會覺得我有些禽獸？”
畢竟無憂才幾歲……
翌日，賈浩下朝後，就被陌連晟留了下來。
“找你是想說件事情，羽凡說想要等無憂長大。”
說話間擡眸看向他。
賈浩皺眉，“等她長大做甚？”
陌連晟：“意思是想娶你家的無憂，我沒有直接答應，說是得問你的意思。”
此話一出，賈浩也震驚了一瞬。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小子會有這個想法。
“等無憂長大後，那他都多少歲了？那不是老牛喫嫩草嗎！？”
陌連晟挑眉，“也……也還好，無憂十五歲時，羽凡也才二十七八。”
賈浩沉默片刻，“我得去問問無憂自己的意思，還得問問倪嫣的意思。”
說完便轉身離開。
……
“他要等無憂？”倪嫣一臉驚訝，“他們兩人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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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不可置信。
平時姜羽凡對無憂的確很好，還特別溺愛。
原以爲只是像大哥哥對妹妹一般，不曾想是打算娶她。
賈浩：“我也覺得驚訝，但長大後的差距也不會太大，君王的妻子年紀小一點兒似乎也沒什麼。”
“爹，娘……”
無憂笑容甜甜的跑了進來，撲進了賈浩懷裏。
“爹，羽凡哥哥來沒有？”
賈浩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笑容寵溺的捏了捏小鼻樑。
“他今日有點忙，呃……應該說後面都會比較忙，或許來看你的時間會變少。”
無憂聞言，一臉失落。
賈浩繼續道：“不過有時間爹爹帶你去看他好不好？”
此話一出，她眸中瞬間閃爍亮光。
“好，爹爹說話算數。”
賈浩想了想，又問道：“你想不想你的羽凡哥哥娶新娘？就是他找一個女子一起生活，就跟我跟你娘一樣。”
話音剛落，無憂的小腦袋就連連搖頭。
“不要，羽凡哥哥是我的。”
倪嫣：“你是想做他的新娘嗎？”
“對。”無憂毫不猶豫的回答，“我要做他的新娘子，我喜歡羽凡哥哥。”
夫妻兩人都尷尬不已，又覺得問一個幾歲小女孩兒有些草率。
她那麼小，什麼都不懂。
若是長大後後悔，你又該如何是好？
賈浩也將無憂的話轉告給了姜羽凡，但也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羽凡，她現在還小，根本不懂那些話的意義，若是以後長大她並不想嫁給你又當如何？”
姜羽凡沉默了兩息，淺笑道：
“我自然不會強迫，若到時候她告訴我，她有中意之人，我定會成全她。
不管如何，我是不會讓她受委屈，更加不會忍心讓她傷心難過。”
有了這句話，賈浩也算是放心了。
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好，反正我會一直在都城待着，若到時候出現這種情況你返回，我定要你好看。”
姜羽凡：“我哪敢？你不收拾我，我爹孃也會收拾我的。”
賈浩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努力，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我。
你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又讓我能夠在此處安居樂業，不管什麼事，只要我能做到的，都會盡力幫你。”
他還是半個藥人時，偶爾會有清醒的時候。
那時只覺得無助無望，從未想過會有現在的生活。
姜羽凡有些好奇，“你未曾說起過曾經發生的事情，我有些好奇你怎麼與我娘認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