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稿子時，程子玥的臉上只剩下驚歎。
男人抖了抖手腕，面無表情道：“我去公司，晚上回來陪你喫飯。”
程子玥：“……”
程子玥：“不是說這套別墅給我暫住嗎，你還來啊？”
聽聞這句話，男人的眼睛微微眯起，主動拉近二人的距離，他西裝革履的時候，比平日裏更有壓迫感。
程子玥剛起牀，腦子還有點迷糊。
“你考慮清楚，再說一遍。”男人淡淡道，“我來不來？”
這是在威脅她嗎？
“想來就來，把這當酒店？”程子玥掀了掀脣，“我把門鎖上不讓你進來，你又能怎麼樣？”
“你可以試試看。”
“行了，你快走吧。”程子玥去推他，“來一次折騰我一次。你現在是在求我原諒誒。”
自從祁珩說過愛她之後，程子玥的心態就越來越好。
偶爾，男人也會覺得有點頭疼。
門“砰”地一聲，差點砸他臉上。祁總出現在公司的時候，表情不太好。
最直接感受到的人就是祁大，以至於在交接任務時，他都得小心翼翼的。
“祁總？”
“嗯？”男人擡起頭，一臉戾氣。
“漏簽了一張……”
祁珩：“……”
下午，程子玥打算帶小志去看看周圍的學校。
雖然是別墅區，方圓百里仍然坐落着豪華的私立小學，裝修精良，教師看上去也很和藹的樣子。
白新負責開車，程子玥邀請她一起看的時候，她還臉紅。
“程小姐，這不合規矩。”
“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講究尊卑？”程子玥拉着她走進學校，小志一眼就看見了供學生玩耍的娛樂設備，扯了扯她的袖子。
程子玥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笑道：“去吧。”
小志雖然年齡不大，卻難得露出如此開心的笑顏。
看着他忙碌地在滑滑梯跟前爬上爬下，程子玥心情不錯。
“你覺得怎麼樣？”她問白新。
白新連連點頭：“小少爺看起來很喜歡這裏，就是不知道師資怎麼樣。不過看這個裝潢，應該也不會差。”
“從裝修也能看出師資嗎？”程子玥說，“就怕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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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白新解釋道，“這個校區從六年前就在了，如果是一團敗絮，早就被淘汰了。有錢人的眼光都很挑剔的。”
聽她這麼說，程子玥就放心了。
聯繫了招辦處的老師，老師立刻就來陪同她們參觀校園，年輕的模樣，一身知性氣質：“感謝您選擇我們學校，這將是你人生中最棒的選擇之一。”
程子玥禮貌地與她問候，期間，白新忍不住時不時望向她。
在面對陌生人的時候，程子玥所展現出來的才學，修養，是完全不同的，難怪祁總如此寶貝她。
“那麼，貴校是否有針對智力發育遲緩作出應對措施呢？”
終於問到最重要的話題，白新忙斂眉凝神。
“這……？”老師皺起了眉頭，“我們招收的是發育正常的普通學生，還沒有考慮過開設這方面的課程。”
見程子玥面色不動，又補充道：“建議去相關的療養院試試。”
療養院和學校終歸是不一樣的。見這老師有些爲難，程子玥也不再繼續對話。
小志跑回她身邊時，出了一身汗，看上去頗爲高興。她掏出紙巾，替他擦：“好玩嗎？”
男孩吃了一會，點頭：“姐姐，我們還是不要來這裏唸書了。”
“爲什麼呢？”
“媽媽說，玩耍的地方不適合唸書。”小志專注地看着她，神情溫柔，“我們換個地方吧。”
程子玥沒有回答，沉默片刻。
男孩的視線不住地飄向那些娛樂設施。
自以爲隱蔽，可旁人瞧得清清楚楚。
“程小姐……”白新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程子玥摸摸他的腦袋，“你喜歡這裏嗎？”
男孩猶豫片刻，點點頭。
“在自己喜歡的地方唸書，才能學到更多。”她牽起他的手，“別擔心，我有辦法。”
小志眼中熄滅的色彩又重新亮起。
畢竟是小孩子，再懂事，也瞞不過大人的眼睛。
正打算離去，在門口，程子玥頓住腳步。
熟悉的黑色車身，男人早上才替她畫完設計圖，此時應該在公司的他卻出現在這座幼兒園，身旁站着個人，身型苗條，穿搭優雅。
“謝謝你今天陪我來。”程萌垂下頭，臉色微紅，寫在面上的羞澀。
男人面容俊俏，下頜如刀削般凌厲，他雙手插兜，一臉淡然：“走吧。”
說完，跨着步子離開，程萌小跑着跟上，兩人的背影看上去竟無比和諧。
程子玥看見男人紳士地拉開車門，讓她坐進去，全程面無表情，卻極其刺眼。
白新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大氣都不敢喘，絞盡腦汁想爲自家總裁辯解，奈何脣齒不利索，半天沒憋出一個字，眼睜睜看着那輛布加迪遠去。
“程小姐，我們現在去哪？”
“回家。”程子玥撐着下巴，眼神冷靜，“然後去找古琦。”
白新答了個“是”，全程再無交流，清冷得可怕。
把小志交接給幫傭阿姨之後，程子玥帶着設計圖直接來到青城療養院。這一次終於逮到了古琦。
進門的時候，古琦正坐在牀上發呆。
“再愣下去，花瓣都快被你掰光了。”程子玥走過去，搶救下她手裏奄奄一息的玫瑰。
古琦顯然沒料到她會突然出現：“你怎麼走路沒聲音的？嚇我一跳。”
“大小姐，我從那推開門，到這裏，都走了快十米了。你沒看見也怪我？”程子玥熟練地從包裏翻出Ipad，丟到她牀上，“自己看。”
逛了一下午學校，快渴死她了，趁古琦看設計圖的時候，程子玥給自己倒了杯水。
古琦一頁頁地翻過去，表情由平靜轉化爲驚訝，最後只剩下驚豔：“你這圖紙，平凡中透着高雅，高雅中透着冷豔，冷豔中又有一丟丟的性感。”
“說人話。”
“真好看，太好看了，我怕我穿不出去。”古琦把ipad遞給她，一臉真誠，“你還是留給自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