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拿遠一些

發佈時間: 2025-08-11 10:35:45
A+ A- 關燈 聽書

香料的氣味隨着熱水的霧氣瀰漫。

王忠進去送寢衣時,差點兒被撲面而來的香味迷了眼。

浴桶水聲嘩嘩作響,蕭琰起身接過寢衣,穿上後卻皺了皺眉頭。衣衫一穿,他身上的香味也被蓋住了許多。

王忠不明:“殿下?”

“無事。”蕭琰頓了頓,轉念又吩咐道:“往後孤的衣衫也要薰香,要和今今用的香一樣。”

“……是。”

寢殿外。

宋稚綰坐在牀榻邊,解下了蕭琰外袍上掛着的兩枚玉佩和那只荷包,拿在手裏把玩。

一枚玉佩是蕭琰從小戴在身上的,另一枚是和她的“定情信物”。

至於荷包……

上面那條像蜈蚣一樣歪歪扭扭的龍,自然是她繡的。

宋稚綰在北疆沒摸過針線活,回京後,蕭琰曾帶她去玉蘭寺求了一個平安符放於枕下。

後來宋稚綰想將平安符帶在身上,她好瞧着安心。紫雲繡工好,便給她繡了一個小荷包,專門用來放平安符的。

後來在宮宴上,宋稚綰又瞧見皇上和幾位王爺、皇子腰間都掛了荷包。

唯獨蕭琰身上沒有。

紫雲便同她說:“不如小主子親手繡一個給殿下,這樣殿下便也有了。”

紫雲本想着教她繡一些簡單點兒的樣式,但宋稚綰不肯,指定了要繡一條大金龍。

她繡得費勁,拆了繡,繡了拆。

陸陸續續繡了兩個多月,那只荷包才繡好,結果還沒送出去,她自己看了倒是笑個不停。紫雲紫月勸了許久,才哄得她鼓起勇氣去送荷包。

宋稚綰臉皮薄,不好意思說是自己繡的,只說是自己新得來的荷包。

但那條活靈活現的“黃蜈蚣”卻讓蕭琰一眼便猜出了實情,他也不嫌棄,就這麼日日戴在身上。

連蕭漠承看見也不免多問了一句,這荷包是誰繡的,如此難看。

蕭琰登時便翻了臉,連着大半個月都沒跟蕭漠承說過半個字。

最後還是惠貴妃支的招,猜着應是宋稚綰繡的,蕭漠承只好從庫房裏挑了好一堆東西,送去了西殿裏,這事兒纔算作罷。

蕭琰從浴堂出來,見她趴在牀上瞧得入迷,雙臂撐到她身側,彎腰湊近:“孤還以爲今今睡着了,瞧什麼呢?”

“瞧這只醜荷包。”宋稚綰笑得眉眼彎彎。

蕭琰皺了皺眉,這只荷包是他心愛之物,哪裏就醜了?

他伸手夾着宋稚綰腋下,像抱小孩兒似的將人抱起,圈在懷中,接過她手裏那只荷包,笑着輕斥:“今今莫要胡說。”

宋稚綰躺在他懷中,抱着精壯的腰身:“我再給太子哥哥繡一個吧?繡個……繡個同心花可好?”

她靈動的雙眸笑得有幾分狡黠。

蕭琰喉頭一緊,知她是在笑話自己藏了她的兜衣,他捏着那張小臉有些用力。

咬着牙道:“何必麻煩今今親自繡,不如就裁了那件小衣上的料子做一個現成的,如何?”

宋稚綰壓着嘴角,歪頭問:“太子哥哥捨得?那小衣日日放在太子哥哥牀頭,今今還以爲是太子哥哥的心頭寶呢。”

可不就是心頭寶嗎?

夜裏輾轉反側的日子,蕭琰都是將那件小衣拿出來握在手心裏才得以安眠的。

“今今送給孤的,孤若不珍藏起來……”蕭琰垂眸意味深長,“只怕是今今又要同孤鬧了。”

“哼~纔沒有。”宋稚綰埋着臉不肯認。

溫香軟玉在懷,蕭琰被勾得心癢,想起她那日清晨穿那件同心花小衣時的模樣,氣息都亂了幾分。

他揉揉那頭秀髮,啞聲道:“不是困了?孤抱着今今睡吧?”

宋稚綰沒做聲,任由蕭琰抱着她躺下,一襲薄被將她的身子蓋緊。

她伸手扯了扯:“熱。”

蕭琰閉着眼,默默替她將被子拉下幾寸。

宋稚綰又動了動,往他懷裏鑽:“太子哥哥,你不要平躺着,要轉過來抱着我。”

蕭琰依舊閉着眼,將身子側了過去。

牀頭的夜明珠照得亮堂,宋稚綰連蕭琰眼簾上的睫毛都瞧得清楚,她悶悶地笑了聲,刻意的聲線在夜色裏顯得格外嬌妹勾人。

“太子哥哥,我今日穿的不是同心花,是牡丹,太子哥哥要……唔!”

宋稚綰還未說完,天旋地轉之間,只覺得氣息被掠奪得徹底,隨之而來的是脣上碰撞的疼痛感。

她的目光被索取得有些迷離失焦,想睜開眼,卻被一只大掌覆了下來。

一片漆黑。

蕭琰抽離些許,貼着她的脣喘着氣:“乖,不要看。”

她一看,他更受不了。

蕭琰將那雙抵在胸前的小手抓過,擡至頭頂扣住,哄得她閉上了眼睛,纔將那只手移到宋稚綰腰上。

加深了纏綿的氣息……

殿內的旖旎氣息聚了又散。

直到蕭琰緩過氣了,懷裏的小人還在喘個不停,他認命地替她拍背、順氣、喂水。

兩人除了髮絲凌亂些,身上的衣衫釦子一個也沒動過。

宋稚綰只覺得腦袋還暈着,像被男妖精吸走了精氣。

她迷迷糊糊間,想到蕭淑華看的話本,想到那些色彩靡豔的畫,又想到那時她也是這樣躺在太子哥哥懷裏,腰上硌着硬物。

太子哥哥同她說,是壯陽氣的佩劍……

她說想看看,伸手去摸,太子哥哥便兇她,將她的手拍了回去,說要綁起來。

想到這,宋稚綰覺得有些委屈,忍不住出聲控訴:“太子哥哥,騙人!”

“怎麼了?”蕭琰不知她想到什麼,莫名捱了一道罵,卻還耐着性子將人往懷裏抱緊,“孤又惹今今了?”

他抱得越緊,腰上的觸感就越清晰。

甚至還隱隱傳來不尋常的熾熱感。

宋稚綰不知該躲還是該迎合,她應當是要迎合的,可她在畫本里瞧見那東西長得奇醜。

比她的荷包醜多了,她害怕。

“太子哥哥。”

“嗯?”

“不是佩劍。”宋稚綰見他沒說話,繼續幽幽道,“我、我在畫本里瞧見過,不是佩劍,太子哥哥騙我,我知曉是何物。”

她說得極小聲,似乎染了些哭腔:“但我不怪太子哥哥了,太子哥哥可不可以……”

“把那物拿遠一些。”

浮動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