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下單上門服務的是新客戶，時念只從方寧發來的照片知道，要洗護的是一只黑色泰迪。
時念一時難回答封司寒的問題，“這得看狗狗的配合程度了，配合的話不到一小時，很快就能結束，不配合……那時間就沒準了。司寒，我看小區外有咖啡館，你要不去裏面坐着等我？我先上樓看看什麼情況，然後給你打電話，如果慢的話，你就先回家。”
“行，我等你電話。”
時念和封司寒分開後，上樓敲響客戶家的門。
“來了！”
開門的是一個一米七幾，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發福男人。
“你就是時念吧，我是王帆，來來來，快請進。”
王帆上下掃視她一遍，眼紋加深，笑出褶子，側身示意時念進屋。
時念見他一身要出門似的整齊打扮，有些詫異。
她走進客廳，環顧四周，沒有看到方寧發給她照片上的狗，也沒有聽到狗吠。
茶几上擺着切好的果盤，還放着茶壺茶杯。
沙發上鋪着白色的沙發巾，連一根黑色的狗毛都看不見。
“你先坐下喫點水果，我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就沏了茶。冰箱裏有果汁，你想喝的話，我去給你拿。”
王帆熱情得有些不正常，時念眉頭微蹙，站着沒動，“不用麻煩了，我是上門洗護狗的。王先生，您的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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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狗……一會兒有人給我送過來。”
王帆見她往後退，笑着伸出手，去抓她的胳膊，“念念，別急啊，你先坐，我們坐下說會兒話。”
時念瞬間拉響警報，側身避開，繞開他就往門口走。
王帆擋住她的去路，“你去哪？”
時念頓住腳步，和他隔開安全距離，才沉下臉，語氣嚴肅地說，“王先生，請你自重！”
之前上門洗護遇到的顧客都很和善，她從來沒有遇到過現在這種情況。
時念眼睛死死盯着王帆，面上鎮定，實則心裏發慌，手心裏全是汗。
王帆沒有生氣，只笑呵呵地看着她，“念念，你別害怕，我們今天先認識認識，交個朋友。”
“你下單不是爲了讓我過來給你洗狗？”
時念直視王帆，強裝鎮定拖延時間，趁他不注意，控制僵硬的胳膊去摸兜裏手機。
敲門聲驟然響起，時念嚇一跳，手機差點脫手摔到地上。
王帆轉身去開門，時念趕忙顫抖着手給封司寒打電話。
“小王，時念來了嗎？”
電話撥出去的剎那，時念聽到熟悉的聲音。
她愣了一瞬，不敢置信地擡起頭，看清來人的剎那，眼底閃過怒氣，大吼道，“劉春燕！你是不是有病！”
她仍驚魂未定，卻也明白過來，這是她媽布的相親局。
王帆蹙眉，“念念，你別這麼跟阿姨說話。”
“沒你的事！你閉嘴！”
劉春燕反手關上門，不高興道，“臭丫頭，怎麼跟你未來的老公說話呢！”
“重婚犯法，我這輩子有且只有一個老公，那就是封司寒！”
時念說完，冷着臉撞過劉春燕的肩膀，伸手就要開門。
劉春燕掰過她的肩，“你給我回來！有才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你想跑去哪兒！小王，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事辦了！”
她注意到時念手中的亮着屏幕的手機，劈手躲過，掛斷電話，隨手扔到一邊。
時念擰眉，辦什麼事？
他們想幹什麼？！
劉春燕扭着她的胳膊，將她推入臥室。
王帆一邊脫衣服一邊尾瑣地朝她靠近，時念跌坐在牀上，才恍然驚悟，她媽口中的辦事是什麼意思。
時念抄起手邊所有能扔的東西朝王帆砸去，“你給我滾開！”
劉春燕和時念扭在一起，試圖將她制服，“人家小王家裏有廠子，光彩禮就給了三十萬，除了這套房，他還貸款買了棟小別墅，你嫁給他不比嫁給你現在的老公過的舒服？你媽也能跟着你沾沾光！”
時念推搡她的肩，“他家條件這麼好，你跟李有才他爸離婚後自己嫁啊！”
“你在這說什麼屁話呢！”
劉春燕將時念撲倒在牀上，死死抱住她的頭，表情猙獰，“人家小王看了你的照片就對你一見鍾情，他知道你結婚，不嫌棄你被人搞了還堅持非你不娶，這樣深情的好男人你上哪裏找去！”
“這叫變態！”
時念上半身被劉春燕壓得死死的，仰躺在牀上，只能眼睜睜看王帆一步步靠近。
她奮力掙扎，紅着眼哭喊，“放開我！別過來！你敢碰我一下，我殺了你！”
王帆銀笑着朝她撲過來，時念絕望地閉上眼。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隨後傳來劉春燕的驚叫和王帆的哀嚎。
束縛着她的力道一瞬間鬆了，時念強忍着害怕，手腳並用從牀上爬起來。
巨響過後，封司寒突然破窗進來，劉春燕被嚇得跌坐在牆角，說不出話。
王帆被一股力踹走，還沒睜開眼睛看清來人，臉上就捱了一記重拳。
時念看到封司寒寬厚背影的剎那，眼淚再也憋不住。
她聲音帶着哭腔，“司寒！”
王帆哀嚎一聲，軟到在地，馬上又被揪着衣領提起來。
封司寒面色陰沉，當看到時念被撲倒在牀上那瞬間，他恨不得拔槍斃了這狗東西！
“以工作名義引佑女性上門實施強間，法制社會下還敢這麼猖狂，想喫槍子是嗎？！”
“別打……大哥，我還什麼都沒幹！”
封司寒揚起來的拳頭還沒落下去，王帆兩眼一翻，嚇昏過去。
他冷哼一聲，將王帆扔到一邊。
封司寒轉過身，對上一雙盈滿淚水，紅彤彤的眼睛。
小丫頭的頭髮亂了，衣領也歪斜着，露出白皙的肩頸。
他眉頭蹙了下，脫下外套披在她肩頭。
時念裹緊身上寬大的外套，使勁往回憋的眼淚又涌出來，“你……”
“司寒，我能抱、你能抱抱我嗎？”
“當然，你是我的妻……”
話音未落，小丫頭就撲到他懷裏，抱着他壓抑着啜泣起來。
劉春燕努力降低存在感，跪趴在地上緩慢往外移動。
她好不容易挪到臥室門口，突然感覺鋒芒在背。
幽冷的聲音傳來，“你要去哪？”
劉春燕轉過頭，封司寒攬着時念的腰，面無表情地俯視她。
劉春燕回想起封司寒揍王帆的狠戾樣子，聲音因爲害怕變得格外尖，“你想幹什麼？我、我可是你丈母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