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爾嵐沒喫晚飯,也沒從樓上下來。
孟禮在樓下收拾許久,卻未見她下來。
他心裏犯着嘀咕,怎麼回事?
這不是向爾嵐的作風。
按照以往,沈天祿回來之後,若是將她吵醒了,她會暴跳如雷,怒罵沈天祿,更有甚者,會再次對他出手。
這纔是她一貫的作風。
雖然孟禮不喜這種暴烈的性格,但是她使在沈天祿身上的時候,他就非常高興。
看到沈天祿受到折磨,他就異常歡喜。
說不出的高興。
但是,今晚卻一派平靜。
樓上的房門關得緊緊的,一點動靜都聽不到。
孟禮慢悠悠的整理地上的購物袋,一直在等待機會。
他以爲不久之後,向爾嵐會修理沈天祿一頓之後,奔下來,再讓他拿東西上去。
可是,他想錯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
樓上始終安安靜靜。
直到晚上十點多,始終沒人從樓上下來。
他整理那堆購物袋整整齊齊的,彷彿是個笑話。
好像咧開一個大嘴巴,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向爾嵐根本沒有下來。
都快十一點了,要下來早就下來了。
難道是…
想到那個可能性,他的心裏,就好像毒蛇噬咬一樣,妒恨佔滿每個細胞。
向爾嵐和他下午沒成功發生關係,晚上,她就和沈天祿滾在一起了嗎!
雖然向爾嵐那肥胖的身軀,不是他所喜歡,但是,他同樣看不得向爾嵐還會和沈天祿發生關係!
他的眼睛看向樓上,雖然看不到他們所在的房間。
但是眼裏的嫉恨,想要那層樓都要燃燒起來一樣。
恨不得屋子裏着火,將他們兩個都燒了。
“孟管家!”
忽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他的想象。
他驚了下,連忙整理好臉上的表情。
換上一副笑臉,但是眼裏的眼神哪有那麼容易置換,臉上雖然掛着笑,眼裏卻陰沉沉的,怪嚇人得很。
那女傭看到了,愣了片刻。
心裏嘀咕,孟管家爲什麼看着樓上的時候,眼神這麼可怕?
他在想什麼?
該不會想弄死老爺和夫人吧!
管家一向和夫人的關係好,肯定不是想弄死夫人,那該不會是…老爺?
老爺對他們很和善,很大方,她可不想老爺那麼好的人出事情。
李連枝,也就是給沈見禮發信息的女傭,看到他的表情時,心裏許多想法一閃而過。
不過,她很快就掩飾得很好。
今晚輪到她值班,值班時間到十點半,若是沒事的話,值班時間到了,就可以下班。
要是夫人和老爺還有別的要求,值班的人員,還需要加個小班。
並非李連枝故意要去問孟禮,而是她今天當班,到點了,她不得不過來請示管家孟禮。
“連枝,你有什麼事情?”
孟禮恢復成平時那個掛着笑容的管家,看起來比較平易近人。
但是李連枝見識過他剛纔那個眼神,知道表情是可以僞裝出來的。
她低垂眼眸,畢恭畢敬的,“孟管家,我是想問,已經快十點三十五了,是否可以下班?”
孟禮看一眼時間,天水別墅平常上班時間到晚上八點,值班人員上到十點半。
時間不早了,李連枝這麼問,沒有任何問題。
向爾嵐和沈天祿沒有吩咐,那說明,今晚沒有別的事情。
孟禮點點頭,“下班吧。”
李連枝聽到了,也沒有表現得很欣喜,能在天水別墅工作的,都是訓練有素的。
“謝謝管家,那我先下班了。”
“嗯。”
李連枝轉身離開,不過離開之前留了個心眼。
因爲今晚當班,所以她知道,孟禮從八點半就在這裏收拾這些購物袋了。
雖然這些購物不少,但規整的話,並不需要兩個小時。
孟禮做事效率很高,高效率是他的招牌之一。
兩個小時足夠他做很多事情了。
規整好購物袋,日常需要十幾分鍾到二十分鐘就能整理好,而他竟然整理了兩個小時。
這購物袋,都能被他捏出褶子來了。
李連枝答應了沈見禮,將夫人的一些特殊情況,報告給他。
但是,她現在覺得,孟禮的行爲也挺奇怪的。
如果只是其中一件事情,並不會很奇怪,但兩件事情在一起發生,就不是巧合了。
但是,單純從孟禮在這裏收拾兩個小時,以及他露出的陰沉眼神,還不能夠說明什麼。
李連枝留了個心眼,離開了大廳。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在看別人的時候,總有別人也在看着你。
孟禮在觀察向爾嵐和沈天祿的時候,並不知道,也有人在暗中注意着他。
向爾嵐和沈天祿躺在同一張牀上,滿是不甘。
但現在,她沒有更好的法子。
平時跋扈慣了,一下子被壓制下來,腦子裏竟然沒有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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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着大眼睛,而旁邊的沈天祿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音。
她死死瞪着他的後背,這個老東西,真是用枕頭了結他。
不過,這種事情,只能想想罷了。
爲了不吵醒沈天祿,她沒有起來。
沈天祿的警告,還在耳邊迴響。
他這次來真的了,她不能小視。
硬撐了一個小時,最後,她仍舊是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沈天祿起得很早,去園子裏跑步健身了。
他平時就很注重鍛鍊,五十四歲了,身體很好。
現在想要跟着司寰宇學習,鍛鍊得更加積極了。
跑完步健完身,他還打算找點資料學習八段錦,太極拳他會一些,但是正不正宗就不知道了,改天還是要請教一下司寰宇。
他很信任司寰宇,心裏已經將這個年輕人當做老師一般。
沈天祿去運動了,早上太陽光很好,向爾嵐被陽光刺醒。
沈天祿離開的時候,順便把簾子也拉開了,現在,沒有窗簾的遮擋,那些明亮的光線,赤果果的照着房間裏的一切。
向爾嵐暴躁的起來。
這個老東西不幹好事。
起來就起來吧,把窗簾也拉開了。
現在她是可以在牀上遙控着窗簾關上,但是已經醒了,想要再睡,很難。
她怒氣衝衝的起牀。
披着一件長的絲袍外套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