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爲什麼不刺?是不是捨不得?
百里奚嘴裏吐出一口血,身體慢慢地滑落在地,死狗一般癱着,慢慢地閉上眼睛。
獨孤墨瑜一腳將他踢了出去,看着就礙眼!
這才轉頭快步走到百里青衣身邊,手中長劍往地上隨便一丟,將她打橫抱起。
剛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在牀上,就轉頭端來熱水,幫她擦身上的血跡,又給她換上乾淨的衣服。
百里青衣臉色越來越紫,甚至開始變黑,張着嘴,勉強說出幾個字。
“你、你要擔心……我、我……”
獨孤墨瑜當即俯下身,將她抱在懷裏,聲音溫柔如水。
“青衣,你不要想太多,你不會有事的,我能救你一次,就能救你兩次。
不論往後還有多少次,都不要害怕,你是我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我阿妹很厲害的,什麼都難不倒她,不過是個小毒而已。
只要她來一趟,立刻就能好,所以不要擔心。
你先睡一覺,等你醒來,一切就都好了。”
百里青衣本就極累,身體還未痊癒,傷口又全部崩開,要不是爲了看他一眼,確認他還活着,早撐不住了。
此時被他抱着,身體一陣暖熱,艱難地嗯了一聲,便暈了過去。
獨孤墨瑜把她放在牀上,從腰間翻出幾個小瓶,胡亂倒出幾粒藥丸,塞進她嘴裏。
又把她的傷口小心處理了一下,重新上藥包紮,這才走了出去。
他將地上的長劍撿起來,拿起白布輕輕地把血擦拭乾淨,嘴角勾着冰冷的笑。
這世間能比他手中長劍還要鋒銳的,唯有她這把溫柔刀。
爲了她,他甘願做任何事。
燕蘭城,軍師府。
“讓開!”
柳如煙站在書房門口,兩個護衛模樣的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冷嗤一聲,也沒什麼好臉色,顯然正在氣頭上。
“我再說一遍,讓開!趁着我好好說話,你們趕緊讓開,否則一會兒命沒了,不要怪我狠毒。”
兩個護衛對視一眼,還是用身體擋住了門。
他們是知道的,這位新夫人會武功,而且還挺厲害,但相較於被她揍一頓,他們更懼怕自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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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得罪了主子,就不是被揍一頓那麼簡單了,也不是直接弄死,而是生不如死。
柳如煙見此,冷笑一聲,手腕一翻,長劍握在手中。
正要動手的時候,書房裏傳來一聲清潤又低啞的嗓音。
“讓開。”
兩個護衛原本一頭冷汗,若是夫人真動手,他們是不敢反抗的,眼看着就要捱上一劍,卻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鬆了一口氣。
兩人往旁邊讓開,雙手作揖,“夫人請。”
柳如煙也未把長劍收回,就那麼拿着劍走了進去。
看到坐在桌前的男人,眼裏暗光一閃,二話不說,舉着長劍就刺了過去。
柳沉舟擡頭看她,眸子幽暗寒涼,卻一動也不動,帶着一絲篤定。
果然,長劍在距離他胸口一寸的距離停下了。
柳沉舟的目光緊緊
鎖住柳如煙,嘴角一勾,笑的有些得意。
“怎麼不刺進去?”
柳如煙咬着牙,恨恨地瞪他一眼,手又往前送了送,劍尖已經抵在他衣服的布料上。
卻還是沒有刺進去。
柳沉舟嘴角邪邪一勾,右手一揮,把長劍掃了出去,與此同時,長臂順勢一攬,把她抱進懷裏。
柳如煙坐在他大腿上,背靠着他,掙扎了一下,卻被他死死禁錮住。
“你放開我!”
柳沉舟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地把她攬進懷裏,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擡頭咬住她嬌軟的耳珠。
“爲什麼不刺?是不是捨不得?嗯?”
柳如煙心裏一陣酸澀,真是對他又愛又恨,愛到極致,卻因爲種種事情,又恨的牙癢癢。
“獨孤小姐被刺殺,是不是你乾的?”
柳沉舟似乎早就猜出她的來意,他比誰都瞭解柳如煙。
看似跟個小老虎一樣,發起脾氣來,力拔山兮,砍人絕不手軟。
但其實心地比誰都柔軟,只可惜這份柔軟並非獨屬於他一人,還有個人佔據了一半。
或者說,獨孤雪嬌佔據的那一半比他還多。
正是因爲知道,所以才故意把她攔在門外,就怕自己醋意爆發,按着她揍一頓。
柳沉舟有時候甚至會嫉妒獨孤雪嬌,所幸她是個女人,要是個男人,估計早就被他剁成肉醬了。
“我雖然很嫉妒獨孤小姐,甚至恨不能把她殺了,那樣你的心就是我一個人的了,再也不會想着別人。
可是,我知道你的性子,若是我敢動她分毫,你肯定不會跟我善罷甘休,所以我不會那麼傻。
其實,你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對不對?你雖然這樣問,其實是相信我的不是嗎?否則你剛剛那一劍早就刺進我心臟了。”
他說的沒錯,柳如煙確實是這麼想的。
但她很迷茫,現在瓦里崗三個最具有競爭力的皇子都廢了,那麼還有誰會想殺姐姐呢?
思來想去,想不明白,卻又不甘心,左右都是瓦里崗人動的手!
不管是誰,肯定都跟柳沉舟有關,誰叫他是瓦里崗的軍師呢!
柳如煙問這話,其實是想試探一下他的口風,他對瓦里崗皇室瞭若指掌,或許知道幕後黑手。
“你知道是誰對不對?”
雖然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柳沉舟鼻尖縈繞着她身上特有的香氣,忍不住一口咬在她脖子上,帶了些小情緒。
滿含醋意的話從脣齒間漏出。
“夫人,你什麼時候對我的關心,能比的上獨孤小姐的一半,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每天這麼忙,從早忙到晚,從裏忙到外,都不見你關心我一下。”
似嘆息,似幽怨,又似憤怒。
自從瓦里崗的三個皇子接連出事,完顏烏雅海被刺殺後,也臥病在牀,整個瓦里崗皇室好似大廈將傾,眼看着就要撐不住了。
原本還有國師和他一起分庭抗禮,可如今百里夜殤似乎也受傷了,鶯歌嶺之戰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如此一來,整個朝堂瞬間就只剩他一個軍師在撐着了,看似他掌握所有大權,萬人之上,權傾瓦里崗,實則卻更加危機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