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王妃之舞,令我心悅誠服,我學習舞技這麼多年,從未見過能將此舞如此還原之人。
如果師父在世,知道自己畢生所學已經有了傳人,想必其在天之靈也會得以安息。
今日這擂已被絕王妃攻下,還請您收下玉牌。”
旁觀者衆多,幾乎大半兒的賓客,現在都聚集在此處。
她們見到如此結果,一個個呆若木雞。
都瞧見過這位白衣先生極爲冷漠,都不給那些世家貴女們一點兒好臉色。
可是在晏南柯面前,卻變得如此恭敬,像是已經被折服。
晏如夢的臉色已經一片鐵青,她臉上血色褪盡,只覺得渾身脫力,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宮飛寧一把將她扶住,看到她的表情心裏極爲不滿:“什麼神凰飛天,簡直就是一派胡言,本公主從未聽說,沒準是這擂主被晏南柯那女人給收買了,纔會胡說八道!”
聽到她這麼說,晏如夢的臉色這纔好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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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這不太可能,但是也就只能用這個藉口來安慰自己。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從來沒有在這方面顯露過任何才華的晏南柯,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步的……
宮天宇的眼睛已經黏在了晏南柯的身上。
哪怕是旁邊晏如夢的狀況,此時的他都沒有來得及關注。
晏如夢顯然也發現了他的反常,心裏更加煩躁,她輕輕拉了拉宮天齊的手,低聲道:“太子殿下,是不是您也覺得,夢兒比不上姐姐?”
她輕輕咬着脣角,一雙眸子水潤,閃爍着隱隱若現的淚光。
宮天齊立刻回過神來,眼神變得銳利了一些,摸了摸她的頭。
“夢兒的舞纔是最好的,那白衣女人如此說,我看必有貓膩,一會兒本太子會去貴妃面前兩此事揭露,到時候看晏南柯還如何囂張。”
晏如夢心裏頓時高興起來。
只要有太子幫忙給她出頭,就說明接下來還有機會打壓晏南柯。
現如今,那些夫人小姐們也分爲兩派,有些人相信白衣先生所言,有些人卻也不信。
甚至認爲,晏南柯真的收買了先生。
然而,一道聲音從人羣之內傳出,有個略帶幾分蒼老的嗓音讓整個院子再度鴉雀無聲。
“神凰飛天舞名不虛傳,此生能夠再見,實乃我之大幸。”
說話的人在人羣的最後面。
所有人回頭看去,即便是晏南柯本人,都被那聲音吸引了目光。
她這舞,實際上是上一世逃亡之時,與老乞丐的一位朋友學的,也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
只不過因爲相處時間並不長,她只來得及學了一些舞,對他們的身份來頭,都並不太瞭解。
由於在洛陽城相遇的時間是在兩年後,晏南柯雖說已經派人去按照她給的畫像去尋找這些人,卻不一定有所收穫。
看到那位說話的老婦人之後,衆人臉色驟然一變。
甚至有人已經彎腰躬身,對着那位尊貴無比的老婦人行禮問安。
哪怕是晏如夢,此時臉色也是大變,對着她低下頭。
整齊劃一的聲音,在這春閣之內迴盪着。
“拜見大長公主!”
來的這位,是當今聖上的親姑姑,大長公主宮韻蘭。
宮韻蘭已年過半百,鬢角斑白,卻是神采奕奕。
作爲皇上唯一的姑姑,她終身未嫁,爲了皇上出生入死過,更救過當今聖上幾次性命。
她的身份地位,在整個皇宮之內都極爲特殊,也是當今聖上除了太后,第二位尊敬的女子。
而且,她也喜武。
晏南柯雖然沒見過這位傳說中的公主殿下,可是卻記得她的結局。
半年後,她會在離開京城祈福的路上不幸感染疫病,不治身亡。
爲了防止她帶回來的疫病擴散,她命人一把大火將自己的屍身燒的乾淨。
她還記得那時候全聖京城敲響的喪鐘,那是當今聖上給大長公主最高的敬重。
收回思緒,晏南柯也連忙行禮。
她看着這位大長公主的眼神略顯複雜。
宮韻蘭在下人陪同之下,來到臺階上,上下打量着晏南柯,“當年皇兄迷戀那舞姬,我也有幸見過此舞,不得不說,你跳的更爲傳神。”
因爲晏南柯會武功,所以能夠將這舞展現出更極致的效果。
不管是身體的柔韌度,還是力道,會武的人都更勝一籌。
曾經的晏南柯以爲自己絕對學不會這些,不過那位老婦人卻告訴她,舞與武異曲同工,她連更難的武功都學得好,沒有什麼能夠難得住她。
事實如此,人在絕境中發揮出來的潛能,即便是她自己,當初都頗爲驚訝。
甚至還想過,如果以前早一些學會這些,會不會結局就不一樣了……
晏南柯恭敬行禮:“大長公主謬讚,小女只是略通皮毛,比不上那位傳聞舞姬的半分風采。”
宮韻蘭聽她這般謙虛,絲毫沒有因爲一句誇獎驕傲自滿,對她顯然更爲滿意。
“這場比試,你這擂主名頭實至名歸,貴妃選出這樣一位先生的時候,恐怕都不曾料到會有人能夠將其超越。”
白衣女子聽到大長公主點她名字,立刻低下頭贊同道:“大長公主所言甚是,絕王妃在舞之一道上面的造詣,已然超過了我。”
宮韻蘭對晏南柯的興趣更加濃厚起來,還因爲她看出了晏南柯身上和她比較相似的特質。
這丫頭,會武功。
能夠將舞與武完美結合,才造就了這樣一副神凰飛天的絕妙畫卷。
她有幸能夠欣賞,更想讓身邊的人也一同看看曾經她所提到的,令人難忘的舞姿。
“過些時日有機會,不知道絕王妃可否賞臉來我府上?”
晏南柯微微驚訝,不過立刻坦言道:“大長公主相邀,南柯榮幸之至。”
“絕王殿下能夠得到如此嬌妻,真是難得的福氣。”
宮韻蘭情不自禁的誇了一句。
宮祀絕微微垂眸,他對面前這位姑奶奶,也很是尊敬:“本王上輩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
聽着宮祀絕這般平華無實的話語,宮韻蘭忍俊不禁。
“好了,我還有事,就不多打擾了,大家該做什麼繼續做什麼便是。”
大長公主見周圍那些賓客看到她都很拘謹,就帶着人動身離去。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場面才重新活躍起來。
“大長公主親口所言,那絕對錯不了了……”
畢竟整個聖武國之內,都沒人能收買的臉這位姑奶奶。
“剛剛絕王妃所跳的當真是神凰飛天!”
一羣人聲音激動起來,眼神熱切崇拜的看向晏南柯。
所有的懷疑,猜忌,頃刻間蕩然無存。
而晏如夢,此時只感覺自己的臉漲漲的,一陣青一陣白,顏色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