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武帝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了一下,“劫獄?”
那報信之人連忙道:“剛剛刑部大牢那邊傳來消息,說有賊人擅闖天牢,意圖帶走許太師,還好三皇子提前察覺,纔沒能讓壞人間計得逞!”
他說的是實話,將來人所言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
皇上的眼神頓時多了幾分怒色。
“好呀,居然還安排人來劫獄,當真是讓朕意外。”
他神情之間的情緒已經完全轉變,原本的鬆動也在這一瞬間消失。
皇后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抹絕望之色。
她萬萬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意外。
還在如此關鍵的時候。
她臉色冷凝的可怕,一雙眸子透着幾分怨毒和殺意。
“皇上,此事另有蹊蹺,您一定要將那些劫獄之人抓起來,他們絕非父親的人,一定是有人意圖陷害父親,特意安排!”
皇后頭皮發麻,只覺得心跳加快。
她真的沒想到有人這麼大膽子,居然算計到了她許家的頭上。
許家這麼多年在聖武國根深蒂固,創辦了偌大家業。
然而今日,卻再三遭難,完全撞在了皇上的怒火上。
如果說這背後沒有人使壞她絕對不信,而這件事最有可能的幕後黑手,就是面前那個女人。
晏南柯低垂着眉眼,氣定神閒,對於剛剛聽到的消息,眼皮都沒有眨動一下。
皇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深深的看了一眼,從許家出事那一天起,她就已經盯上了晏南柯,還暗中派人調查過她。
然而,給回來的消息平平無奇,晏南柯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大家小姐,沒人知道她什麼時候變得多才多藝,完美無缺。
就好像……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一般。
這般明顯的差距讓她心頭生疑。
皇上聽到皇后這種狡辯言論,頓時冷哼了一聲。
“你怎麼知道這不是你爹做的,這麼說來,他做過的所有事情,皇后也都清楚?”
皇后咬緊牙關,只感覺嘴裏一股子鐵鏽的味道。
“皇上明察,這些日子以來,好多事情都在針對我許家,而且父親的密室還被探查的一清二楚,很明顯是有人故意栽贓啊皇上……”
她一邊哭一邊求情,眼神可憐兮兮的看着聖武帝。
皇后也是一個美人,這般楚楚動人的景象,卻是打動人心。
然而聖武帝如今正在氣頭上,實在是對許太師失望至極。
“那龍袍不是一日之功,金銀也並非短時間就能聚集的起來,你告訴朕,你爹沒有二心,你當朕是什麼了?”
他輕輕挑眉,眼神之內透着對皇后十足的不信任。
皇后心裏着急,可是因爲被突如其來的劫獄破壞了氣氛,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
就在此時,房間的大門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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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喝了藥,恢復了一點兒體力的晏如夢從房間之內,被人攙扶着走了出來。
她臉色煞白,一雙眸子有些無神,噗通一下跪在了皇上面前。
“皇上,還請您爲夢兒做主。”
看到剛失去孩子的晏如夢,聖武帝微微動容,“什麼事,你儘管說。”
“還請皇上,爲我腹中孩子討回公道!”
她猛然一個頭磕在地上。
她緊緊的咬着蒼白的下脣,看起來更加虛弱無力。
皇后心裏咯噔了一下,難不成她發現什麼了?
不可能,她事情做的很隱蔽,哪怕是她再去讓人調查,也不會有任何蛛絲馬跡。
而且她肚子裏的孩子本來就胎像不穩,她這麼做,只是加速了一下進程而已。
皇后的眼神捉摸不定。
餘光落在晏如夢的身上打算繼續聽她怎麼說,看會不會牽扯到自己。
只要她夠聰明,她就絕對不可以將她供出去,畢竟,她晏如夢現在唯一能夠依靠的,就只有他和太子了。
皇上臉色沉銀,“朕從未讓你胡亂在外面跪着,而且,你保護皇孫不利,已經是大罪過。”
“如夢知罪,是我沒有保護好肚子裏的孩子,可這也情有可原,夢兒早就已經將孩子的事情告訴給了皇后娘娘!”
許皇后的臉色驟然一變。
她瞪大雙眼盯着晏如夢,“你在說什麼?”
晏南柯微微勾起一側的脣角,看來晏如夢已經知道怎麼做,爲自己解決麻煩了。
雖說晏南柯也是她的敵人,然而兩人畢竟不再一處,想要把手伸到絕王府,晏如夢還沒有那個本事。
但是對於身邊有個時時刻刻想要她的命的皇后娘娘,她必然會選擇優先下手。
皇上略微凝眸,有些不敢置信。
太子妃和皇后,一個是太子的妻子,一個是他母親,兩人可以說是正兒八經的婆媳關係。
可是現在,晏如夢居然當衆舉報皇后。
“可是真的?”
晏如夢低垂着眸子,顫抖着手,將自己手腕上的鐲子拿了下來。
“謀害皇孫的人,不是夢兒,是皇后娘娘!”
晏如夢聲音尖銳,帶着幾分令人刺耳的仇恨聲音。
皇后當真有些意外,沒想到這鐲子發現的這麼早,還被晏如夢當成攻擊手段。
皇上讓太醫後來檢查,打碎了那鐲子以後,立刻在裏面發現了藏着的藥粉。
在看到這真實的一幕之後,晏如夢的一顆心堵得慌。
她以前嫁入太子東宮,一直想着維繫好周圍的關係,讓皇后疼愛自己。
然而她如今已經明顯可以從皇后的眼睛裏看清楚一種厭惡情緒。
太醫拿着那藥粉分析了一下,立刻對皇上拱手:“太子妃所言不錯,這鐲子被藏了謀害皇孫的藥粉,孕婦長時間佩戴在身上的話,會對胎兒造成很大的影響,再加上這些天太子妃心神缺損,纔會引起如今這麼大的禍事。”
皇上聞言,看着皇后的眼神分外冰冷。
“皇后,那也是你的孫兒,你這毒婦心狠手辣,居然連自己的孫兒都下得去手!”
被皇上當衆訓斥,皇后面無血色。
不過她並沒有承認的打算。
“這東西妾身送出去,別人暗中做什麼手腳妾身又如何知曉,皇上如果僅憑着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鐲子,就給妾身定罪,未免對妾身有些不公!”
晏南柯安靜的託着下巴,在旁邊和貴妃一起看戲。
貴妃聲音很小的在她耳邊商量:“你覺得這次誰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