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柯嘴角輕輕劃過一點兒弧度,只是雙眼之內卻沒有任何情緒。
“我覺得,我會贏。”
她這話說的極爲篤定,讓貴妃眼神露出詫異,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
“那劫獄之事……”
晏南柯只是笑笑,沒說話。
貴妃心裏卻泛起了一些漣漪,心裏有一種莫名的觸動。
而院門外,一道身影出現,穿着一身暗紅色錦袍的豔麗男子跨步走來。
三皇子一現身,頓時吸引了在場衆人的目光。
“父皇,兒臣有事求見。”
聖武帝眉宇輕蹙,目光威嚴。
“說,何事?”
三皇子輕輕開口:“那些劫匪已經盡數被抓,還請父皇審問。”
貴妃聽到這話,心裏微微有些着急。
她眉宇輕輕眯了起來,心中大概猜到了什麼。
拉了拉晏南柯的袖子,貴妃連忙低聲詢問:“那些人會不會把指使者供出來?”
晏南柯聽到貴妃的問話,想了想。
“刑部如今完全在三皇子手中掌控,他的本事,審問幾個人應該不難,很快就能查出其身份。”
貴妃聽着她對三皇子的誇獎,心裏很是高興,不過她卻沒忘了此事關鍵。
如今許太師還沒有被處死,劫獄這種事根本就是在害他。
但凡他的手下有點兒腦子,也不會在這緊要關頭來劫獄。
所以她猜測,這些人應該是晏南柯另外安排。
然而,宮天宇守備的天牢固若金湯,想要劫獄根本不可能,這些人被抓也在預料之中。
可如果審問出幕後主謀是晏南柯怎麼辦,那她不也被牽扯其中?
貴妃無奈笑了笑,她居然會爲這丫頭擔心。
她心思活絡,而那邊皇上的表情也變的凝重起來,“劫獄的都是何人?”
宮天宇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全都是許太師手下的一些副將,這些人跟隨許太師多年,對其十分忠心耿耿。”
貴妃捂着嘴,表情很是驚訝。
而旁邊的皇后頓時傻了眼。
之前她狡辯說劫獄一事是別人陷害,然而現如今宮天宇當頭一棒,直接將許太師的罪名坐實。
因爲都是許太師的手下,所以策劃這件事的,非他莫屬!
皇上怒火攻心,雙眸被氣得通紅。
隨後他笑了笑:“他這是意圖畏罪潛逃嗎?”
“皇上,妾身父親絕對不是那種人……”
皇上卻根本懶得聽皇后狡辯,目光冷冰冰的盯着她:“你滿口胡言,殘害皇嗣,從現在起你就留在自己宮中,不可隨便踏出一步!”
皇后面色煞白,側頭看向晏如夢,眼底殺意劃過。
都是因爲娶了這個喪門星,才害得她許家落魄,晏南柯和晏如夢這兩姐妹,應該是合起夥來害她的!
現在在皇后眼中,已然把晏如夢看成了是和晏南柯一夥的。
她被兩個嬤嬤攙扶起來,一雙眸子冰冷的可怕。
“至於許太師,以防變故,擇日處斬!”
皇上這命令傳下來,宮天宇立刻勾起脣角,眼底帶着幾分笑意。
他立刻拱手行禮:“兒臣遵命。”
皇上帶着滿身壓迫感離開這裏,臉色黑沉的可怕。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過糟心,哪怕是他一時間也覺得承受不住。
宮天宇和貴妃送走皇上之後,兩人一同來到晏南柯身邊。
三皇子十分有禮的行禮笑道:“嫂嫂,我想知道,這事兒您是怎麼做到的?”
晏南柯挑眉,目光落在三皇子那張帶有探尋之意的臉上。
“殿下爲什麼要如此問,我做了什麼了?”
她不過是暗中傳播了一下消息,再安排了一些人給那幾個許太師的手下送信,說有人要暗中殺害許太師。
誰知道那些人就這麼急了,還組織好了去劫獄。
而帶頭劫獄的人早就已經功成身退,不知所蹤,所以被抓起來的都是許太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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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天宇見她又來以前那一套,嘴角不由自主的動了動。
“嫂嫂移步,我有悄悄話跟你說。”
晏南柯倒是沒有急着答應:“殿下有話說就是,不用拐彎抹角。”
宮天宇沉默了一下,忽然道:“是關於絕王兄的。”
晏南柯瞳孔驟然緊縮了一下。
她幾乎沒有任何遲疑,“走。”
宮天宇的神情怔了怔,沒想到這個名字一出,晏南柯這麼痛快就答應了。
看來一切和傳言不符,這兩人在一起並非意外,而是感情深厚。
兩人走在無人長廊之內,氣氛安然恬靜。
晏南柯沒有主動說話,而是眉宇輕輕蹙着,眼底話說一道愁容。
她對宮祀絕的事情知道的不太多,畢竟她上一世從來沒想過要主動了解他。
宮天宇偏頭瞧着她的側臉,女子巧目盼兮,顧盼生輝,一顰一笑都帶着萬千風情。
京城第一美人,絕對名副其實。
“這幾天之內,絕王兄直接暗中搗毀了整個京城之中所有天羅殿的窩點,把暗中勢力進行了一次洗牌,弄的那些黑道中人聞風散膽,都說絕王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晏南柯心中跳了跳。
她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着,沒想到這件事他如此在意。
“不過,王兄也遇到了硬茬,那天羅殿損失巨大,特意派了幾波殺手來刺殺王兄,還設下了埋伏,導致絕王兄這邊也死傷不少,他前兩日更是親自上陣,和天羅殿的幾位高層殺手拼的你死我活。”
晏南柯面色白了白。
她低垂着眸子道:“這些我都不知道。”
如果宮天宇不說,她可能永遠不會清楚這幾天宮祀絕到底經歷了何等危險。
哪怕是她目前現有的勢力,也沒辦法插手到這種事情來。
她暗中創建的勢力還在默默起步,只能暫時給她帶來一些各方面的消息,幫她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比不上那些成名已久的強大組織。
宮天宇笑道:“其實您也不必擔心,我和你說這些,就是不想讓你憂心忡忡,嫂嫂來此,我看一直沒有怎麼真心笑過。”
那一臉假笑,讓他看着都有些心疼。
晏南柯聞言,多少有些尷尬,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笑得很假嗎?”
宮天宇上前一步,來到她面前揹着手倒退着走,一張臉上都是笑意的看着她:“不能再假了。”
晏南柯放棄了牽扯嘴角:“他如今身在何處,我想見他。”
她對他這種什麼事都瞞着她自己處理的行爲,不太滿意。
“額這……”
晏南柯聽到他的猶豫,驟然間擡起頭,“怎麼,很爲難嗎?”
宮天宇搖頭,表情總算正經起來,“那倒不是,只是他現在估計最怕讓你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