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還未開口,掌心肉被捏了一下。
她遲疑的剎那,封司寒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們在聊我的車。”
時念怔了一下,他們明明說的是馬路對面的那輛黑車。
封司寒爲什麼要撒謊?
封司寒看向方寧,淡聲問,“方老闆還有聽人牆角的習慣?”
方寧環抱着胳膊,沒有回答他的質疑,只說,“快到五點半了,我見你們還沒出來,過來提醒一下。”
時念嗅出氣氛不對,兩人似乎話裏有話。
她輕咳一聲,打破靜默,“學長,那我們就先過去了。”
“行,我們飯店見。”
封司寒眉頭蹙了下,時念已經拉着他胳膊,拽着他離開店。
上車後,她迫不及待問出心中疑惑。
“司寒,那輛車有問題嗎?你爲什麼要騙學長?”
封司寒對上她探究的目光,“你先回答我,你有沒有和方寧提起過那輛車?”
“沒有啊,我只和你說過。”
時念見封司寒眉頭鬆了幾分,心裏被好奇心勾的有些癢。
她忙說,“我回答你了,現在輪到你回答我了。”
“那車是我們的。”
時念愣了一下,“你們的……是什麼意思?那和騙學長有什麼關係?”
封司寒想了想,開口道,“我們最近在盯一個嫌疑人,這裏比較隱蔽,所以將車停在這裏。”
“嫌疑人……是我學長?”
封司寒面不改色,“不是。”
時念不解,“既然嫌疑人不是學長,那你可以告訴他呀,他不是大嘴巴的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是我的妻子,我信任你不會亂說,別人不可不防。”
時念打趣,“你怎麼和學長說的話一樣。”
封司寒蹙眉,“他說過什麼?”
“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時念和他描述上午方寧阻攔她的情形,眼底閃過茫然的神情,“我好像不認識他了。”
“人性都是複雜的,你看到的方寧,未必是他真實的樣子。”
“等一下!”
封司寒疑惑,“念念,怎麼了?”
時念回過味,緊張兮兮地看他,“你說你們最近在這盯嫌疑人?”
“是,所以你不要對別人提起這輛車,尤其是方寧,我不希望不相干的人牽扯進來。”
“你們在車上盯梢?”
“有時在車上,有時在外面。”
封司寒見時念面色變得古怪,蹙眉問,“念念,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不是……是,我突然有點頭暈,我需要靜靜。”
時念漲紅臉,又羞又惱。
他們平時在車上……那她那次跑過去敲車窗,還湊近打量,豈不是被車裏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封司寒見時念突然將頭扭到另一邊,不說話,關切道,“念念,如果你不舒服,今晚就不要去聚餐了。”
話音未落,時念突然轉過頭看他。
“司寒,我第一次跟你提起那輛黑車奇怪的時候,你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我,那是你們的車?”
封司寒如實道,“我以爲你很快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虧她當時還一本正經和他分析,現在想到當時的情形,她真是傻得可愛,又尷尬又丟人!
時念內心抓狂,臉憋的通紅,“車上都有誰?不會你和你的隊員……全都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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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只有我和韓燁。”
時念緊繃的神經鬆了幾分,過了半晌又問,“所以我們店一出事,你就及時出現,是因爲一直在附近?”
“是。”
“你剛剛就是從馬路對面開車過來的?”
“是。”
記憶碎片一瞬間串聯起來。
難怪封司寒知道她平時閒着無事的時候喜歡玩手機,清楚她下班的時間,能及時救下那只小貓……
所以他想讓她有事沒事找他聊天,不是他想和她增進感情,是他盯梢的時候閒的無聊?
時念躁動的心突然被潑了一桶涼水,冷卻下來。
她眼底閃過一抹失落,心情越發複雜。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我都告訴你。”
時念將思緒藏於眼底,打起精神,“你們盯的嫌疑人是誰啊?在我們店附近嗎?”
“抱歉,我沒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我明白,你們要保密。”
時念突然有些擔憂,“他不會傷害我們吧?”
“不會,有我在。”
封司寒頓了頓,又道,“即便我不在,也會有我的戰友在。”
時念平靜下來的心湖又開始泛起波瀾,卻有些苦惱。
她不是容易受到別人影響的人,可封司寒隨意一句話,卻總是擾亂她的思緒。
車窗突然被人敲響,打斷她的思緒。
時念偏頭看到方寧,降下車窗。
“念念,你們怎麼還沒走?”
“我……我們在等你。”
方寧掃了封司寒一眼,微笑道,“我剛關上店,一起走可以,我去把車開過來。”
時念升上車窗,鬆了口氣。
“念念,你頭還暈嗎?”
時念眼底閃過窘迫,“不暈了。”
她看到方寧的車,輕拍封司寒的胳膊,指向前方,“司寒,我們也走吧。”
封司寒驅車跟上,兩車前後抵達飯店。
時念還沒有下車,就看到等候在飯店門口,東張西望的閨蜜。
“欣悅!”
趙欣悅看過來,笑容洋溢在臉上,張開雙臂,和她擁抱。
她看到封司寒,有些詫異,打趣道,“某人結了婚,真是一刻也不和自家兵哥哥分開。”
時念餘光瞥見逐漸走近的封司寒,挽着她的胳膊,下巴微擡,指向方寧,“你還說我呢,你不也一樣?”
趙欣悅脣角抑制不住地上揚,“好啦,不鬧了,我提前定了位置,帶你們進去。”
入座後,服務員送過來一份菜單。
方寧開口,“念念,你們先點。”
趙欣悅附和,“隨便點,今天我請客。”
時念調侃,“難道不應該是學長請客?”
方寧微笑,“我和欣悅不分彼此。”
封司寒招手叫停服務員,“你好,麻煩再拿一份菜單過來。”
時念依偎在封司寒身邊看菜單,趙欣悅雙手托腮,羨慕地看着兩人,“念念,你和你老公感情真好。”
封司寒擡眼,目光掃過趙欣悅,和方寧四目相對。
他薄脣輕啓,“方老闆準備什麼時候辦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