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祀絕眯起雙眸,鳳眸凌厲猶如利刃一般。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種事,他最喜歡幹。
“那大夫都是你的人,隨便編造兩句話就足矣以假亂真,你以爲本王會信?”
晏南柯立刻接腔:“是呀是呀,許太守可是親口說過一定會辦妥此事,將人看好,誰知道你是不是私底下爲了搶功勞動用了私刑?”
“卑職絕對沒有做這種事,還請王爺明察,不如就請仵作驗屍,看看他究竟是怎麼死的,來證明卑職清白!”
許太守躬身行禮,額頭上冷汗淋淋。
被宮祀絕和晏南柯聯手質問,讓他一時間有些招架不住。
宮祀絕冷哼:“本王不問過程,只看結果,許太守,你要就這件事,給本王一個交代!”
許太守明白了,兩人是故意將鯤鵬交給他的。
而他,萬萬沒想到鯤鵬那麼厲害的一個高手就這麼半路折了。
以前他曾與他見過幾次面,此人是個有勇有謀之輩,而且一手建立起鯤鵬寨,是一等一的高手。
哪怕是他手底下,都不曾有這麼厲害的大將。
然而就在昨天晚上,他看好多年的人,就這麼說死就死了。
據大夫所說,還是被人一掌打在胸口,活生生給打死的。
又因爲是受了內傷,外傷不顯,吃了許多藥也沒見好,怕是將仵作叫過來,也很難印證他的死因。
畢竟用內力震斷心脈這種事,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太神了。
“王爺想要什麼樣的交代?”
宮祀絕側眸凝視着他,“此人是本王與鯤鵬寨約定好,用來換太子安然的人質,可是如今人質被你害死了。”
許太守滿眼滿心都是冤枉。
他做什麼了,怎麼就變成罪魁禍首了?
這當真有種啞巴喫黃連有苦難言的滋味。
“是卑職看管不周,還請王爺責罰。”
哪怕是找來仵作恐怕也是沒用的,沒人來給他做主。
而誰都知道鯤鵬被抓去了太守府,出了事他全責。
宮祀絕低垂眼簾,那張俊美容顏冷若冰雕,“你去與本王一同帶兵出城,去親自和鯤鵬寨的人解釋。”
“這……”
他身爲一城太守,要帶兵去給山匪解釋,豈不是太沒臉了?
“王爺息怒,那些人不過就是賊匪罷了,殺了也就殺了,犯不着還要遵守什麼約定。”
“可是因爲這點,害得太子出事,你可擔當的起?”
晏南柯立刻點頭應聲:“王爺說的是呢,我聽說那羣人各個都是窮兇極惡之徒,萬一聽到他們寨主死了,生氣發瘋之下,沒準會直接扎瞎了太子一只眼睛。”
她說的好像跟真事一樣。
然而並沒有得到太子消息的許太守,這會兒還在以爲她是在胡扯。
因爲鯤鵬寨本來就是他們許家的一個暗棋,又怎麼可能傷害太子。
“還請王爺王妃放心,卑職一定會盡全力協助您二人營救太子。”
宮祀絕眯起雙目,語氣堅決,“明日如果太守大人不去,本王自會修書一封送去京城,告訴皇上你看管不利,害得賊首慘死,意圖謀害太子!”
“這……”
許太守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太子是他許家一脈最重要的人,他即便是害自己也不會謀害太子。
這種話說出去誰會信?
然而官大一級壓死人,宮祀絕是當朝王爺,他在京城之內的話語權可比他大多了。
太師又被關押起來,許家如今沒了靠山,只能步步謹小慎微,不得出現差錯。
“那好,既然是卑職的錯,卑職願意承擔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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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柯託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聽說守城軍有五萬,帶上三萬人來保護許太守的安全應該沒問題,反正又不一定能打起來,多帶人能夠增加氣勢,剩下的人就留守城中。”
許太守心裏怒火滔天,臉上卻帶着諂妹的笑意:“卑職知道如何做,如果只是來爲您和王爺撐場面,那還是沒問題的。”
反正,他肯定不會出手就是了。
任憑宮祀絕這個絕王帶着兩千人和對方兩萬人打起來,那場面絕對夠精彩。
到時候,他會記得給這兩個人收屍的。
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點兵點將,許太守出門以後,忙活的不亦樂乎。
一封信被青竹偷偷從太守府送了出去,目的地便是鯤鵬寨。
明天就是三天期滿,交換人質的日子,不管能不能達成,都要有個結果。
不是鯤鵬寨死,就是他們亡。
兩千玄武司的兵將在休息養傷三天之後,也已經做好了決戰的準備。
上一次對方不過出動了一半兒戰力,這一次爲了將自己的首領搶回來,必然會出動全部的人手。
鯤鵬寨並非雜兵,全部都訓練有素,哪怕是兩千玄武司的大軍一起衝上去,在十數倍的人數對比之下,也是十死無生。
這是一場死局。
翌日清晨,許太守十分完美的完成了宮祀絕和晏南柯的命令。
三萬大軍站在臨西城的街道上,那場面浩浩蕩蕩,排成幾個方陣。
他對自己有這麼多兵馬在手,心裏極爲自豪,感覺說話都硬氣了起來。
“王爺,人馬已經備齊。”
宮祀絕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跟上。”
許太守立刻翻身上馬,就看到宮祀絕和晏南柯也各自騎着馬走在他前面。
兩千玄武司的將士精神抖擻,整裝待發。
宮祀絕揚起手中長劍,做了一個手勢,兩千將士立刻順勢跟在他身邊。
許太守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帶着三萬人馬寸步不離的跟追了上去。
這三萬人都是他的心腹,只會聽從他的命令,等出了城,宮祀絕和晏南柯就會體會到什麼是絕望。
臨西城的百姓見到出兵這麼大的陣仗,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躲在房子裏不敢出來,大街上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
三萬多的人馬,成爲了一條猶如看不見尾端的長龍,那場面很是隆重威風。
在經過半個時辰左右前行後,大軍終於停在了說好要交換人質的地點。
是一片很寬敞,沒有任何遮擋物的平原。
這種地形如果雙方打起來的話,是無法玩任何手段技巧的,只能純粹硬碰硬的正面交戰。
在山坡一處交界線的另一側,兩萬鯤鵬寨的人馬緩緩而來,帶着驚天動地的氣勢駭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