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主被晏南柯這般說了一通,顯然也有些生氣。
柳湘之看向晏南柯,他心裏有些着急。
上次相見,他確實看到了晏南柯身上有些讓他都驚歎的才華。
愛才之心人皆有之,對晏南柯這個表妹,他是真心想要好好接觸。
誰料到柳家會突然和她產生這樣大的衝突。
“爹,這件事因果如何,確實要好好查一下,如果就憑着這些就給絕王妃定罪,確實有些過分了。”
柳家主聽着柳湘之的話,原本波動的情緒逐漸安穩了一些。
難得柳家還有柳湘之這樣一股清流,實在是讓晏南柯不禁感嘆。
“絕王妃,這件事是我柳家唐突,還請您稍微給我一點兒時間調查金鐘一事。”
柳妃厲聲道:“大哥,這件事還有什麼可調查的!衆目睽睽之下,所有人可都看見了聽見了,難不成你也認爲是我柳家換了她的壽禮不成?”
本來就是。
晏南柯內心呲笑,卻是不動聲色。
她就想看看,這柳家最後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柳家主皺眉,他對柳妃道:“娘娘,此事確有蹊蹺,不管怎樣也要給在場所有人一個答覆,如果真是絕王府所爲,那本家主即便是得罪絕王,也要絕王府給個說法。”
他聲音冷凝,揹着手站直了身體。
然後找來手下,就要吩咐下去搜查壽禮。
柳妃臉色明顯冷凝下來,沒想到大哥依舊這般古板。
如果不小心壞了她的好事……
“大哥,非凡不也來了,正好他如今在京城禁軍之中擔當守衛,不如讓他來搜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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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主聞言,目光微微凝了凝。
這個時候,柳非凡確實也從人羣之內走出來,給他行禮。
“大伯,不如就把這件事交給侄兒,侄兒一定將這件事查的徹徹底底。”
他眼神低垂,嘴角含笑。
這種好事,他怎麼可能不摻和一腳。
絕王妃鬧了這麼多事,等今日過後,看京城之內還有誰會接近她。
晏南柯這個主人公不急不忙的坐在原地,還把風花拉過來,給她輕輕揉着臉頰消除淤血。
這件事哪怕是翻了天又能如何,對方也不敢傷她一根汗毛。
柳氏這會兒已經去看柳老夫人了,在場的所有人中,沒有任何人敢將她怎樣。
柳家主對自己這個侄子顯然很滿意。
“好非凡,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侄兒領命。”
他柳非凡是柳家這一代最有出息的。
身兼要職不說,還在太子面前極爲得臉,已經幫着太子殿下做了好幾件大事。
柳妃沒有生出兒子,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所以在宮中也是依附皇后生存,拉攏太子妃晏如夢,得到一席之地。
她自然也想方設法的提拔這個侄子。
柳非凡和柳妃對視一眼,兩人明顯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帶着屬下走了出去,仔細調查門口發生的一些事。
甚至,還把那些剛收到的壽禮全部拿出來查點比對。
但是,柳家有意陷害,又怎麼可能留下把柄。
沒過多久,柳非凡就已經帶着幾個人走了過來。
“大伯,人證還有物證,我都已經帶過來了,這是門口收禮之人填寫的壽禮賬冊,還有這幾個人當時也在場親眼看到絕王府的人所送之物。”
柳家主點點頭,目光向着下方掃視了一週。
“說吧,當時到底怎麼回事。”
“回稟家主,我當時親眼看到,絕王府的下人帶着盒子送到門口寫禮的地方,當場就將壽禮唸了出來,說是一口金鐘。”
“對,我們也聽見了,還特意看了看那金鐘什麼模樣。”
“此事我記得很清楚,畢竟當初很多人當場笑出了聲,恐怕全京城都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那三人,爭先恐後的將場面描述了一遍。
賬冊也被柳家主翻了翻,絕王府那一欄上面確實寫着金鐘而已。
他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擡起頭,看着晏南柯。
“絕王妃,現在已經查過了,所有人都可以作見證,關於送鍾一事,您還有什麼辯解的嗎?”
晏南柯挑眉,轉過身看了看柳家主。
“我說了,這鐘不是我送的。”
柳家主耐着性子冷聲道:“既然絕王妃這般肯定,那是不是也要拿出證據,證明這一點?”
晏南柯冷冷一笑:“如果每個人冤枉我,我都要找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那我現在說柳家主你偷了我的香囊,你要說你沒偷的話,你是不是也要拿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柳妃一巴掌拍在旁邊的桌子上,震怒道:“大哥,你就不應該和她這樣胡攪蠻纏,不如直接將人給趕出去!”
晏南柯眯起雙眼,“我倒是要看看,今天柳家誰人敢趕我出去,事情不弄清楚,本妃還不走了。”
風花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晏南柯的袖子,“王妃,對方人多勢衆,要是傷了你怎麼辦?”
晏南柯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整個柳家……不,整個聖武國,能夠傷到她的人,不多。
晏如夢輕輕勾脣,“姐姐還真是張狂,這背後有絕王這麼一座大靠山,你確實有這個底氣。”
晏南柯輕輕彎了彎脣角:“我的底氣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再者說,有理走遍天下,我就不信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哈哈哈,姐姐這話說的,如果你能證明早就證明了,何苦還等到現在?”
晏如夢的話音剛剛落下,突然外面有了一些動靜。
風花心情倏地放鬆下來,她壓低聲音道:“王妃,應該是人來了。”
晏南柯點點頭,她直接站起身看向外面,就看到原本擁擠的院門口,被騰出一條路來。
一道身影走在最前面,穿着一身玄色長袍,修長身影頂天立地,讓人望而生畏。
那張俊美無雙的臉冰冷至極,一朵火蓮在眉心綻放,美的讓人不敢直視。
晏南柯明顯有些詫異,她看着男人大步來到她面前,不由得好奇問道:“王爺,你怎麼來了?”
宮祀絕眸光倒映着她的身影,眉宇輕蹙,有着一道皺痕,“擔心你。”
他最近忙的很,怎麼有時間來她這裏?
最後方,安瑩跑的氣喘吁吁。
看到絕王已經到了晏南柯面前,她才輕輕鬆了口氣。
晏南柯看向宮祀絕身後,就見一個穿着灰色長袍的老者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明明這人才是她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