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門外已經圍滿了人,可就是這樣,又擠過來了一大羣。
那些人身上穿着整齊劃一的兵服,腰間懸掛長刀,每個人裝束一致,面容冰冷兇悍。
尤其是他們身上還帶着獨屬於東境軍的標誌。
這些都是鎮東王的人。
看到他,柳家主的眼睛頓時亮了,一直提起來的心也落了下來。
他在這裏鬧了這麼半天,就是在等着鎮東王及時帶人過來。
在宮裏的時候,鎮東王沒能將晏南柯怎樣,他心裏當然不會痛快。
很少有獵物能夠逃過他的手掌心。
騎着高頭大馬的鎮東王,遠遠發出一聲厲喝之後,他的手下分開人羣,護送着自家王爺來到了絕王府。
兩人都是王爺,雖說宮祀絕這個親王的地位更甚一籌,然而誰都知道,鎮東王可是實權王。
他手中掌握大軍軍權,這對一個人的地位來說纔是至關重要的。
宮祀絕和他,根本沒辦法比,實力上就好像一個稚子對上了一個兇猛大漢。
鎮東王策馬來到絕王府的大門前,那張冷冽方正的臉上露出一抹冷意:“將人證帶過來。”
“是!”
有屬下將兩個五花大綁的侍衛推了出來。
那兩人穿着守城軍的衣服,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
有人用力踹了他們兩腳:“說,有沒有看到絕王府的人抓走了柳少爺?”
“看到了看到了!”
那兩人拼命點頭,唯恐害怕說慢一點兒。
“屬下親眼看到柳少爺被絕王府的人帶回了皇城!”
柳二老爺頓時有了底氣,他再次大聲問道:“絕王妃,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晏家的一行人已經察覺到不對勁兒,晏家大哥護着馬車往後退。
只不過那些柳家人還沒打算放過他們,依舊攔着他們,不讓他們走太遠了。
晏南柯顯然明白了一切,知道了爲何柳二老爺膽敢帶着這麼大的陣仗,來她絕王府要人。
好傢伙,原來是背後已經抱上了大腿,有了一個好靠山。
鎮東王回來京城之後,這麼長時間都沒離開,一直在拖延時間,根本就是別有用心。
這段時間他的下屬在京城之內極爲囂張,短短時間之內,太子一脈就隱隱有了再度崛起的徵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本妃沒什麼好說的。”
鎮東王目的達成,眼底閃過一道暗光。
他總一種相當強勢的語氣說道,“給本王仔細的搜。”
絕王府的侍衛怎麼可能答應這種要求。
在晏南柯的示意之下,立刻上前,擋在了大門口的位置。
所有人都手都已經握在了刀柄上,神經已經繃緊,等着一觸即發的大戰。
哪怕是晏南柯,也將手指握住了鞭柄。
如果鎮東王沒來,她也許還能靠着幾句話就將柳二老爺直接給打發了。
可來的人是不講理的鎮東王。
他現如今在京城橫行無忌,做過了不知道多少讓人氣憤不恥的事情,但是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皇上如今身體病了,已經逐漸把不少事情都給了太子,作爲儲君,他爲父皇處理一些瑣事理所當然。
只要不是那種特別重要的大事,他都可以扣下來自己解決。
這樣一來,誰還敢得罪他,整個朝堂上的人現在都要仰他鼻息。
那些意圖強行搜查的人,毫不猶豫的抽出武器衝了過來,對方人多勢衆,又是率先發難,讓絕王府的守衛額頭上也冒出了一些冷汗。
就在一個鎮東王的手下,武器即將和對面相撞的剎那間,半空中突然出現一支箭矢,直接穿透的他的腦袋。
那侍衛手中的長刀頃刻間掉在地上,身體無聲無息的倒在地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原本要打起來的兩方人都愣住了。
哪怕是晏南柯,也放下了長鞭,側頭看向弓箭飛過來的方向。
目光之中,耀眼陽光之下,一道玄色身影騎着快馬越來越近,馬蹄在地上踐踏出無數塵埃。
那人越來越近,身影模樣在晏南柯的眼中也變得無比清晰,甚至比那光芒還要攝人心魄。
男人頭戴玉冠,墨發披散,精緻絕倫的眉眼猶如天人鐫刻,長眉緊蹙,眉心一朵堪稱絕美的火蓮映的人心口發燙,移不開視線。
一個多月未見,晏南柯冷不丁再次看到宮祀絕,只覺得腦海中變得有些亂。
心跳不由自主的就開始加速,讓她整個人有點兒輕飄飄的,一顆略微懸浮的心倏地落了地,什麼都不怕了。
她輕輕勾起脣角,露出了一抹豔麗至極的笑來。
逆着光,那笑臉如花,令人格外思念。
馬蹄衝過來,靠近人羣之後並沒有停下。
那馬背上的黑衣人猶如戰神降臨,手中一把長劍橫掃。
頃刻間,幾顆腦袋就已經飛了出去,傳來周圍圍觀百姓一陣陣慘叫連連。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壞了膽,尤其是正面對這個兇悍男人的東境軍們。
哪怕是鎮東王自己,看着那些毫無還手之力的手下,也沒膽子和他正面抗衡。
那好似砍瓜切菜,無人能阻攔的男人,讓這羣人一陣膽寒。
“躲開,快撤!”
有人下了命令,但是行動起來卻沒那麼快速。
因爲太過恐懼,那些東境軍瘋狂擁擠過來,眨眼間就搞的人仰馬翻。
然被宮祀絕接近的那條道路上,鎮東王的手下死了一片,宮祀絕從來不是手軟的人。
那些人死狀悽慘,讓人慘不忍睹。
圍觀的人們鴉雀無聲,看着面前血腥的一幕,有人不由自主喉嚨滾動,甚至直接嚇尿了。
絕王爺不愧是如傳聞中一樣……暴虐無常!
鎮東王臉色已經變得難看,見到宮祀絕終於在絕王府的門口停下馬,翻身下來。
他完全無視了周圍無數旁觀者的視線,也沒有去理會鎮東王等人的心情和目光,而是將手中提着的一個盒子丟給旁邊的屬下,然後大步來到晏南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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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死死抱在懷裏。
“阿柯,我回來了。”
那聲音在她耳邊低低呢喃,彷彿過了一輩子那麼久。
晏南柯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只感覺心臟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一般。
她摟着男人勁瘦的腰,滴滴在他耳邊道:“你怎麼回來這麼晚,那些印記早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