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嚇了一跳,手裏的寶貝差點兒都掉在地上。
要知道,她現在最怕王妃招惹上什麼麻煩事。
“娘娘,那怎麼辦?”
晏南柯笑了笑:“別慌,皇上如今重病,很多事情力不從心,他這樣做明顯是對太子有了警惕,意圖給太子扶植更多的對手,如果一會兒王爺回來,他手裏的兵權增加,就能說明這個問題。”
在旁邊的青竹聽到這話,突然一拍腦袋。
“皇上好像確實說了,可以將京城玄武司擴充到一萬人。”
晏南柯眯起雙眼,“這就對了,皇上現如今是警惕太子了。”
鎮東王帶着不少東境軍歸京,隱藏在京城周圍的,就足足數萬。
晏南柯最近已經調查出了那些人的隱藏之處,行動動向,雖說還沒有攻擊性,卻已然令人心生畏懼。
說不準鎮東王一聲令下,就來個逼宮造反,那時候,哪怕想要遣兵調將也來不及了。
皇上這一病,人倒是沒那麼糊塗了。
風花咬了咬脣:“娘娘,那他不是將咱們絕王府推到了太子明面上的對立面嗎,這麼做對咱們有什麼好處?”
“確實沒好處。”晏南柯如實回答,眯着眼睛笑:“絕王府,不過是皇上眼中的棄子罷了,他所以的榮寵,全部凌駕於利用之上,也就是說,王爺在他心中,只是一件工具,一把刀……僅此而已。”
風花聽到晏南柯這麼說,立刻就感覺心頭一痛。
王妃雖然用那種平靜的語氣訴說試試,可是裏面隱藏着的悲傷,卻像是要將人溺死其中,令她這個剛剛聽到的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娘娘……”
她不知道說什麼話來安慰王妃,因爲她看得出,如今王妃很不高興。
晏南柯確實很不高興。
雖然嘴角依舊帶笑,然而笑容不達眼底。
那張漂亮至極,又透着英氣凌厲的眉眼之間,飄着濃重的戾氣。
“自己不仁,也別怪他人不義,欺負我男人,在我這裏行不通。”
青竹心臟輕輕跳了跳,不知道爲何,他居然被晏南柯這霸氣無比的話給觸動到了。
很小就一直跟在宮祀絕身邊的他,顯然更加了解自家王爺的過去。
他低下頭默不作聲,只是咬着牙,爲自家主子覺得很不甘心。
晏南柯突然開口問他:“青竹,你跟在王爺身邊幾年了?”
青竹一愣,回過神認真思索了一下,“十年。”
現如今青竹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少年罷了。
“十年確實很久了,我記得王爺纔回來京城沒幾年,你和他在何處相遇?”
青竹低聲道:“我是王爺路上撿回來的孤兒,戰亂之時我父母被殺,那時候王爺自己也不過是個半大孩子,他將我撿回來給我喫的,教我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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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來說,宮祀絕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他的一切信仰。
哪怕是用命,也要拼命保護的存在。
晏南柯低垂着眸子,心臟陣陣緊縮,她一直想要詢問宮祀絕小時候怎麼過來的,每次一問,他都會故意轉移話題。
也導致這麼久了,她對他以前的事知之甚少。
宮祀絕五歲之時被人算出天煞孤星,被迫被趕出皇城,他母后死了,身邊什麼人都沒有,真不知道他究竟怎麼過來的。
十幾歲的時候突然參軍,才終於有了他的蹤跡和耳聞。
後來憑藉着自身強大的實力,從最基礎的小兵做起,終於成爲了獨當一面的戰神,這才被皇上得知身份,冊封絕王。
“青竹,王爺小時候什麼樣,你跟我說說?”
“小時候……”
青竹忍不住擡起頭撓了撓頭,那模樣看起來有些呆頭呆腦的。
“王爺小時候長的美,就是脾氣有點兒古怪,哪怕是我也很少聽他說話,對任何人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態度……這麼多年來,王爺唯一在乎過的人就是王妃您了,當時突然和您成親也讓屬下萬分震驚。”
所以,他愛屋及烏,也很喜歡晏南柯這個王妃。
他覺得,天底下也許只有王妃配站再王爺身邊。
因爲她性格強大堅韌,是能夠與王爺並肩作戰的存在。
晏南柯眉心輕蹙,她疑惑的問:“爲什麼?”
“啊,什麼爲什麼?”
青竹擡起頭看着她,不解。
晏南柯收回目光,心臟被收緊,她現在的情緒很緊張。
好像距離那個真相越來越近了一樣。
“我的意思是說,王爺爲何會唯獨對我這麼好呢?”
而且,那強烈的,讓人窒息的佔有欲,令她十分意外,從一開始見面的第一眼,這個男人就在她身邊佈置着無數枷鎖。
這是上一世她所體會的確切感受。
但是這輩子極爲不同,因爲她的態度,宮祀絕對她很放心,學着,壓抑着本能,給了她最大的自由。
青竹也很疑惑,如果晏南柯能從他嘴裏問出來,恐怕早就知道原因始末了。
“王爺本來性子就很特別,喜歡的東西也奇特,也許對王妃您就是……嗯……一見鍾情!當然,王妃娘娘您這麼優秀,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也會……”
風花不幹了:“別亂說話,小心等王爺回來,撕爛了你的嘴。”
青竹連忙將嘴捂住。
這兩個活寶一天不鬥嘴都不舒服,晏南柯也見怪不怪,反正風花是不會喫虧的。
真吃了虧,她給她找場子。
誰讓她這個人極爲護短。
晏南柯對他這話一點兒都不信,畢竟以前的自己有多傻,她可是清清楚楚的。
如果不是前世晏家生出巨大的變故,無數痛苦折磨了她幾年時間,讓她磨礪出了劍刃,恐怕她還是那個又傻又天真的將軍府嫡女。
“青竹,我給你一個任務。”
青竹立刻正色道:“王妃請吩咐。”
晏南柯勾起脣角,笑眯眯,不懷好意的看着他:“幫我打聽一下這個原因如何?”
“這……王妃還是自己問比較好一些,如果王爺願意說肯定會告訴您的。”
晏南柯無奈嘆了口氣,這話說的也對,但是好奇心在心裏癢癢的,她實在是抓心撓肝的難受。
“哪怕是透露一點兒也可以,讓我自己猜。”
她話音剛落,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悅耳的男人聲音,“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