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秀色可餐

發佈時間: 2025-08-11 16: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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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扭頭問那個送信的黑衣人:“這封信很急嗎?”

黑衣人點點頭:“稟王妃,需要王爺立刻處理。”

否則他也不會一見到王爺就交密信了。

他也是沒辦法,王爺這麼多天和晏南柯形影不離,根本找不到機會把密信悄無聲息的送到他面前。

而且這種級別的密信,必須親手交到宮祀絕手裏纔行。

“好吧。”

晏南柯嘆了一口氣,她將密信展開,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

越看,她越是心驚。

雖然她猜到宮祀絕哪怕人在京城,也並非坐以待斃的性子。

可也沒預料到他會如此厲害,將手都伸到了四大藩王的大本營。

這密信上事無鉅細寫的都是最近邊境軍發生的大事小情,最重要的一條被特別標註在了最上面。

東境大旱,缺乏糧草,鎮東王暗中強徵賦稅,將朝廷送去的軍糧販賣給東延國境內。

在之前那般突發的亂象都是假的,鎮東王與東延聯手演了一場大戲,騙皇上派兵前去剿匪,軍餉和軍糧被他們截下之後,那支大軍已經在腹背受敵之下,全軍覆沒。

三萬軍隊無一生還,葬身東延大軍的埋伏之中。

若不是上一次宮祀絕用天羅殿首領的人頭,拒絕了帶兵前往東境剿匪的聖旨,現在葬身在這場陰謀之內的人,是他。

晏南柯只覺得心口發涼,知道的越多,就越覺得危險步步逼近。

鎮東王人雖然在京城,可是卻能控制着東境發生的一切,此等賣國通敵的間佞之臣,根本就是毒瘤一個。

晏南柯眯起眸子,“有確鑿證據嗎?”

黑衣人低垂着眸子,輕輕搖頭:“沒有。”

如果有證據,現在應該直接呈在皇上面前了,何苦還等待王爺定奪。

晏南柯也是一時急切才問了這麼一句,見黑衣人否認之後便道:“王爺既然已經查到了這一點,那我們手中也等於有了先機,哪怕是他們防備的再嚴密,也不可能毫無破綻。”

黑衣人繼續道:“王妃娘娘,不知如何接收東境難民,今年地裏……怕是要顆粒無收。”

都已經這麼久沒下雨了,很多太陽毒辣的地界土地乾裂,初春種下的種子,到現在也沒有結出糧食。

西北倒是還好一些,陸陸續續下了一些雨,少量不需要太多水分的食物還能長出來,東南那一片城鎮過完年就要撐不下去。

晏南柯抓着那封密信的手指在收緊。

民以食爲天,喫不飽穿不暖將會是一場災難,再加上今年冬天會格外冷,餓死凍死的人太多太多了。

“這點你無需擔心。”

晏南柯聲音很是輕緩,她對着那黑衣人淺淺一笑:“我會想辦法的,這密信上的所有難題,我都會妥善安排。”

她吩咐府中下人給她拿來筆墨紙硯。

晏南柯坐在不遠處的石墩上,提筆直接唰唰的寫了一堆字,然後整整齊齊交疊起來,遞給那黑衣人。

“按照我所寫去做吧,出了任何事,本妃都會承擔後果。”

黑衣人拿着那張被晏南柯塞進手裏的紙,眼神驚疑不定。

他目光帶着一點兒詢問的看向宮祀絕。

看他還不走,宮祀絕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還不滾?”

“是!”

他對晏南柯有的是耐心,可對任何意圖接近的人,眼裏滿滿都是嫌惡。

那張俊美精緻的臉上,一雙鳳眸熠熠生輝,看着晏南柯的眼神潛藏着一閃即逝的濃烈情緒。

這個人現在是她的,真好。

不過,本來也是屬於他的。

來到晏南柯面前,宮祀絕將所有不好的神情都隱藏的完美沒有任何挑剔。

“阿柯,我餓了,咱們去喫東西。”

晏南柯點點頭,練了一上午,她也覺得累。

午膳已經讓人準備妥當,桌面上的菜擺的都是她愛喫的。

晏南柯有些詫異的看着宮祀絕,“你怎麼還記得這些?”

宮祀絕就坐在她身邊,“關於你的事,我記得比較清楚。”

晏南柯偏頭打量着男人的側臉。

他眉眼依舊含笑,那笑容淺淺的,少了以前那種深沉冷淡,清朗如風,暖意盎然。

她看了兩眼就覺得心情好多了。

果不其然,秀色可餐是存在的。

她突然覺得,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沒有陰謀詭計,沒有仇恨怨懟,她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他。

宮祀絕見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他摸了摸自己的臉。

“阿柯,我臉上有東西嗎?”

晏南柯緩緩收回目光:“沒有,你好看,所以我就多看了。”

宮祀絕鳳眸半眯着,伸出手捧過她的臉,“既然喜歡就多看看,我不介意。”

聽他這樣說,晏南柯臉頰滾燙起來,可她不願意示弱,煞有介事的在他脣上親了一下。

宮祀絕怔了怔,被親的眼睛裏都布上了淡淡的紅色。

薄脣輕輕動了動,他低垂着雙眸,毫不猶豫的將她緊緊按在懷中脣舌糾纏着。

感覺胸膛裏面的氣息都快空了,窒息的感覺陣陣上涌,晏南柯感覺自己一陣頭皮發麻,一股難以言喻的刺激感讓她髮絲都在輕輕戰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頭靠在他胸口,抓着他的衣服輕輕顫抖着。

“宮祀絕,你爲什麼喜歡我呢?”

說什麼救命之恩,她還是覺得太牽強了。

而且從他口中得知的那件事,她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那次狩獵結束,她是昏着被宮天齊帶出來的,所有人都告訴她,是太子救了她一命,否則她就要葬身狼口了。

男人聲音認真,悅耳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拂過:“因爲阿柯對我來說,是不可或缺的。”

晏南柯張了張脣,最後卻只是嗯了一聲。

她有些不想再仔細探究下去了。

“好,那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宮祀絕的瞳孔明顯因爲她這句話收縮了一下。

甚至抱着她的手臂都在不由自主的用力。

哪怕是失去了一些記憶,可宮祀絕始終都是一個人,他對這個人的執念從始至終都不曾消磨半點。

夜半,在確定晏南柯睡着以後,宮祀絕撐起身體,在她眉心溫柔的親了一下。

面前的女子明顯已經很累了,即便是感覺到動靜也沒能睜開眼睛。

藉着月光看過來,晏南柯白皙的脖頸上布着點點紅痕,看起來像是在雪白綢緞上綻放的花瓣。

他收攏長衫從房間之內走出來,門口跪着一個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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