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可否有趣?

發佈時間: 2025-08-11 16: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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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柯聲音之內還透着幾分誠懇,就好比之前他們相熟識的時候那樣。

宮天宇站直了身體,目光瞥過自己那個手下。

他一只手背在身後,笑容之中有幾分涼薄:“嫂嫂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還來問我做什麼?”

藏在身後的五指驟然收緊,將他難以隱藏的心思給壓了下去。

宮祀絕死了的話,對誰都好。

這樣一來,他也就有機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桃花眼略過周圍一切事物,最後灼灼的停在晏南柯身上。

雖然平常和她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是在調笑,聽不出多少真心,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那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心思。

哪怕是在百花宴上,他沒能找到屬於他的皇子妃,他也不曾有任何失望過。

可他即便是使出渾身解數,也比不過宮祀絕,這個男人就像是高大的山川一樣,旁人望而生畏。

晏南柯聽到他的答覆,聲音變的清冷了些:“原以爲你我曾是朋友,看來是我一廂情願,也罷,今後咱們之間只有利益交換,沒有其他。”

她語氣決然,不留任何餘地。

宮天宇臉上笑容消失,知道自己這一次搞砸了。

怕是今後再也沒有機會纏在她身邊了。

從他踏出絕王府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會成爲互相防備的敵人,或者利益共同者。

一念之差,天上地下,不過如此。

宮天宇斂起眼中神采,決定給自己留下一些顏面,“王兄,此人就剩下一口氣了,還請您准許我帶他回去。”

宮祀絕眼神冷冽淡漠:“滾。”

聽過許多次從宮祀絕口中說出來的這個字,唯有今天這句,讓他脊背生寒。

宮天宇帶着手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晏南柯盯着他的背影,一時間居然也猜不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將宮祀絕供出去做佑餌,他究竟能拿到什麼天大的好處。

能讓他背離原來的想法和目標。

慕容貴妃一直都在叮囑他和絕王府打好關係,到時候可以一起對付太子,可他今天這麼一搞,直接和他們撕破臉,可並不理智。

然而晏南柯並不知道,她想不通的事,宮祀絕可知道。

從一開始自己這個弟弟看着他家王妃的眼神就不太對勁兒,只不過一直髮乎情止乎禮,不敢逾越一步。

膽子最大的時候,也不過是言語上調笑兩句,聽起來像是玩笑,可實際上他心思隱藏極深。

看來宮天宇這次推波助瀾,是巴不得他死在太子手裏,如此一來晏南柯必然會對太子恨之入骨,等她傷心過後背後已無靠山,最後只能投奔他那裏。

打的好算盤。

真當他這個正主是喫素的?

然而,晏南柯一點兒也沒察覺到自己被人惦記過,目光清明透徹,甚至還覺得有些疑惑。

“阿柯,不必在他身上多浪費心思,不過是局中棋子罷了,不足爲慮。”

晏南柯並沒有感覺有什麼難受的,因爲從一開始就沒期盼過。

“我知道,沒在想他,我在想你。”

宮祀絕頓時笑了:“這就對了。”

晏南柯見他面容綺麗絕倫的模樣,眼神微微熱了熱,“你之前說自己十六歲以前叫阿謹,後來改了名字……那你現在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宮祀絕聞言,眉目舒展輕輕一笑。

他將晏南柯直接從客堂之內抱起來,“去後山,慢慢跟你說。”

他確實沒隱瞞,但是最近這人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天天黏在她身上佔便宜。

自從恢復記憶以後,他變的比以前還要古怪。

甚至問他一些事,還要抱着她說。

彷彿這樣,就能壓制他心頭燥亂的火氣。

後山的下人都被遣走,假山林立的湖畔亭臺成了如畫美景。

宮祀絕在水榭中間懸掛的一張軟牀上抱着她,周圍落下片片幔帳,遮擋住了亭子裏面所有的風光旖旎。

晏南柯感覺自己的老腰都快廢掉了。

這男人什麼體力。

前兩天也就晚上纏人了一些,現在哪怕是白天在家裏他也不太老實。

看上去就像是,食髓知味的野獸,時時刻刻都處在發情期。

宮祀絕摟着汗津津,輕輕顫抖的晏南柯,脣角微微揚起,他嗓音低啞磁性,光聽着就能讓人懷孕。

奈何時隔快一年了,她肚子裏也沒有任何動靜。

否則按照她和宮祀絕這效率,小崽子們都得滿地跑了。

掩飾住眼底一閃即逝的落寞,晏南柯咬了咬脣角:“現在該說了嗎?”

宮祀絕噗嗤一聲笑了,他笑聲更加動聽,悅耳如絲竹之聲。

“阿柯這麼急,是打算好好了解爲夫一番?”

晏南柯不自在的在他胸口畫圈圈。

宮祀絕低下頭,抓住她不老實的小手,“癢。”

“那就快說。”

不然還有更養的。

也許這一段往事對宮祀絕來說,也有一些難以啓齒,但是他終究抵不過阿柯的軟磨硬泡。

“此事還關於二十年前,我五歲的時候被人稱爲天煞孤星,趕出皇宮那件事。”

“這我聽過的,長話短說。”

晏南柯揚起下巴,一雙水潤雙眸神采奕奕的盯着他。

宮祀絕忍不住看着這秀色可餐的一幕,在她額頭上親了親,然後喉嚨滾動,“爲夫這新名字天下皆知,當年寫入皇家玉蝶的時候,將父皇直接氣暈了過去。”

晏南柯目瞪口呆,“還有這事?”

想起這件事,他眉眼不由得也多了些許笑意,“皇家嫡長子,元后所出,取名祀絕,可否有趣?”

祀絕……斷絕祖祀,國家滅亡,子嗣無存。

這帶有詛咒意味的名字,不光是對聖武國的報復,也是對自己的狠絕。

晏南柯不覺得有趣,她只從男人含笑的雙眸之內看出冰冷。

那是一種近乎於瘋狂的東西。

“皇上當時氣的吐出一口血,我帶着刀抵在那書寫玉蝶官員的脖子上讓他寫,名字一旦入皇譜,便不能更改,而且當時我已名揚天下,誰都知道了。”

普通百姓當然不可能多想什麼,只以爲這是王孫貴族們的惡趣味,可但凡瞭解一些內幕的人都會明白這名字背後的意義是什麼。

是這位嫡長子對當今皇上的恨。

恨不能讓聖武國滅,宮家斷子絕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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