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出門買早飯了。”
晨晨把門拉開，仰頭看她，“小姨，你進來。”
“我先不進了，等媽媽回來，你跟她說，我等中午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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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時念捏了捏她柔軟的臉頰，“晨晨，我走了，你把門關好，如果有不認識的人敲門，不要給他開門。”
晨晨點頭，“好。”
時念欲離開，又聽到她問，“小姨，我什麼時候能再去上學呀？”
時念眼底閃過一抹心疼，在心底痛罵張家豪，擠出笑容，輕輕揉了下她細軟的頭髮，“晨晨，小姨答應你，很快你就能再回學校。”
時念下樓騎電動車，從小區出來，即將要拐進大馬路，突然聽到旁邊的早餐鋪子傳來爭吵。
爭吵聲有些耳熟，像張家豪。
她秀眉微蹙，停在原地向聲源處看去，卻只看到圍觀大爺大媽的後腦勺。
時念轉變方向，騎到早餐店門口，視線穿過人羣縫隙，看到倒在地上的時薇，耳邊嗡的一聲，從電動車上下來，撥開人羣，擠到最裏面。
張家豪怒不可揭，指着時薇怒斥，“你個掃把星，我攤上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你妹妹害的我沒有工作，你跟個沒事人似的躲在一邊，你別裝可憐，呵，其實你背地裏偷着樂，還不知道在心底怎麼嘲笑我！”
張家豪擡腳踹向時薇，馬上被圍觀的人攔住。
“哎呦，工作沒了可以再找，你拿老婆出什麼氣？”
“你看你把你老婆嚇得，咱們有話好好說！”
張家豪太陽穴突突地跳，剛要張口，後背傳來一股大力，推着他向前。
他扭過頭，眼前籠罩下一片陰影，下一秒，頭上傳來劇痛。
時念掄着包用力砸到他頭上，蹲下扶起時薇，“姐，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
時念注意到她擦破皮的掌心，眼底閃過怒意，扶她站穩，接着揍張家豪出氣。
早餐店裏的人紛紛阻攔，將他們分開。
張家豪眼冒金星，捂着額頭，仇恨地看着時念。
時念擋在時薇身前，冰冷的目光瞪着他。
“姓張的，你工作丟了，是活該，是報應！你家暴我姐，害她流產，活該你妻離子散，一無所有！”
她拍手鼓掌，“我替你老闆感到高興，公司裏終於少了你這麼個人模狗樣的人渣！”
圍觀的人聽到這，一股腦地指責起張家豪。
張家豪氣得發抖，陰狠的目光刺在兩人身上，張了張口，沒有說出話。
時念瞪他一眼，攙住時薇的胳膊，小心避開她的傷，“姐，慢點，我帶你回家。”
圍觀的人讓出通道，時薇低着頭，一瘸一拐地和時念一起往外走。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哎！你幹什麼？”
時念右眼皮跳了一下，聽到身後有人喊着躲開，連忙拽着姐姐往邊上走。
她迎面撞到人，還沒來得及擡頭，就被護在懷裏。
時念視線被衣料遮擋，耳邊突然聽到砰的一聲悶響，隨後又咣咣響了兩聲，像是有什麼沉重的東西砸在地上。
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她嚇得一顫，昂頭看到封司寒冷峻的側臉，怔了一下。
人羣傳來騷動。
“哎呦，你瘋了！”
“小夥子，你沒事吧？”
“這椅子少說也有好幾斤重，砸到人是會出人命的！”
時念意識到什麼，從他懷裏掙出來，纔看到身後倒在地上的椅子。
封司寒垂下手臂，關切地扶住她的肩膀，“念念，你沒事吧？”
“我沒事。”
時念想到那聲悶響，伸手想碰他的胳膊，又怕他疼。
她着急地問，“司寒，你呢？椅子是不是砸到你了？”
封司寒把胳膊背到身後，語氣平靜，“我沒事，你沒受傷就行。”
時薇也嚇了一跳，站在一旁輕撫胸口。
時念不放心，趁封司寒不注意，拉住他的手腕，把他的衣袖撩上去。
封司寒小臂肉眼可見紅了一片，隱隱透着青色。
時念心疼，“這怎麼能叫沒事？”
她的話還沒說完，封司寒突然反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一邊。
陰狠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們攪亂我的生活，也別想好過，我跟你們拼了！”
時念轉過身，看到張家豪手裏舉着盤子，面目猙獰地朝他們衝過來。
時念掛念着封司寒胳膊上的傷，視線飛快地掃向四周。
她看到靠在門後，放在角落的掃把，趕忙拿起來，扔給封司寒，“司寒！”
封司寒接過，見張家豪舉起盤子就要砸過來，不等他靠近，掄起掃把杆打到他手腕上。
張家豪喫痛，手一抖，盤子掉落在地，炸成碎片。
張家豪雙目猩紅，蹲下去抓鋒利的碎瓷片，掌心被邊緣劃破，直往下滴血。
時念擰眉，“姐，他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封司寒將時念嚴嚴實實護在身後，沉聲道，“念念，這裏有我，你帶你姐先走。”
時念放心不下，捏緊拳頭，“司寒，你注意安全，我馬上叫保安過來幫你！”
時念拉着時薇往外走，一路小跑進小區，“姐，你先回家。”
她不敢耽擱，叫上保安，就往早餐店跑。
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張家豪已經被封司寒反剪着胳膊，制服在地。
時念舒了口氣，目光掃過他被椅子砸青的手臂，眼底閃過擔憂。
保安在封司寒手中將人接過，時念趕忙拉着封司寒的手，把他拽到一邊。
她的視線在他身來回掃過，“司寒，你沒受傷吧？”
“沒有，他傷不到我。”
時念舒了口氣，氣憤地瞪向張家豪。
張家豪不停蹬腿，眼睛上佈滿血絲，仇視的目光刺在她身上，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眼前的男人失去理智，和她過去印象裏的“好姐夫”相比，完全判若兩人。
張家豪烏黑的眼珠動了動，渾濁的視線變清晰，猛烈掙扎，擺脫保安的鉗制，直奔她而來。
時念嚇一跳，往封司寒身邊躲。
封司寒還沒出手，張家豪突然繞開他們，撲通一聲跪下。
“鄭總，我錯了，我給你道歉，對不起，那天是我說錯話了，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無名小卒一般見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