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瞳孔略微顫抖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卻越來越深。
目的已經達到了。
鎖啪嗒一聲落在地上,一直在頂撞籠子大門的那羣狼瞬間掙脫了束縛。
平南王順勢抓住了一旁的繩索,那繩子瞬間收緊,把他整個人從地面上帶了起來。
他人幾乎瞬間就已經離開了前方洞口的位置,就要沒入山洞深處,消失不見。
晏南柯嘴角繃緊,看着無數對着他們兩人撲過來的餓狼,眼神透着堅決之色。
手中捏緊了長鞭和匕首,心跳在突突突的加快。
然而,卻在這一瞬間的時候,宮祀絕動了。
他的身影好像化爲殘影一樣,在那些撲過來的狼羣面前輕輕一晃,手中長劍就已經染了血。
地面上出現了不少染血的狼屍體,感覺到危險的那些狼被恐懼佔據了心神,一時間看到男人逼近,後方的那些都沒敢動。
而退到半空中的平南王忽然察覺到殺意逼近,從戰場上培養出來的絕妙反應能力,在瞬間救了他一命。
因爲他提前鬆開了繩子。
一道凌厲寒光,擦着他的頭皮飛了過去。
那一把長劍,在宮祀絕脫手而出以後,就深深的扎進了巖壁之內,拔都拔不出來了。
那死亡擦肩而過的感覺,令平南王的額頭上滿是汗水。
他掉在地上,一拳頭砸死了一頭狼,看着周圍流着口水,對着他要衝來的狼羣,他臉色鐵青。
而對面,剛剛還站在門口的高大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面前,然後伸出腿,一腳踢向他。
一雙手臂交疊,擋在胸口的位置,那一腳將他踢的倒飛出去,最後狠狠撞在牆壁上。
一陣氣血翻滾,哪怕是卸了不少力道,這一腳也讓他五臟六腑都難受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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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不像是個人。
太強了!
宮祀絕的這身武功,他根本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整個聖武國之內,能夠打得過他的不出一雙手,可是居然不是宮祀絕的對手。
擦了擦嘴角不小心流出來的血,平南王連忙爬起來,在看到宮祀絕人已經站在中間位置之後,一下子扣動身側的開關。
這裏,是專門用來對付宮祀絕的。
在運送火藥做大事的事情被破壞以後,皇上就另闢蹊徑。
只有將宮祀絕引到提前設計好的陷阱之內,將他本人與保護他的那些高手手下分開,他們纔有一點兒勝算。
上方驟然間發出巨大的響動,一個大型鐵籠墜落。
宮祀絕腳步一動,身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躲避。
看到這一幕的平南王,氣的渾身肌肉緊繃,他不想看到這樣好的機會就此浪費,忽然動了動手指。
三個黑衣人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面衝出去,直接不要命的抓住宮祀絕。
哪怕是身體已經被拍碎了肺腑,也絕對不鬆手。
宮祀絕的雙眼冷的可怕,黑沉沉像是在壓抑着什麼。
那樣的眼神,就在即將接近平南王的時候,被上方掉下來的大籠子攔在了裏面。
三個闖進去的黑衣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屍體就那樣掉在地上,被周圍的狼羣啃咬。
動物也有特殊的危險直覺,在明知道不是宮祀絕對手的情況下,沒有哪只膽敢上前了。
見到把人抓住了,平南王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那張臉多了一抹扭曲來。
“絕王殿下高高在上這麼多年,應該也沒預料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吧!”
諷刺的話語還在不斷說出來,看着宮祀絕被困在玄鐵打造的堅固籠子裏面,自以爲萬無一失的平南王嘴角已經無法平復下來。
他早就期待着這麼一天了。
怎麼能讓皇上對他失望?
宮祀絕沒說話,只不過那雙漆黑眼眸之內的色彩,是嘲弄。
下一秒,原本攔在他面前的鐵籠,被什麼東西斬斷。
宮祀絕驟然間伸出手,從籠子裏探出一只手臂,死死的掐住了平南王的脖子。
在他盯着玄鐵籠子斷裂痕跡目瞪口呆的時候,宮祀絕收緊五指,掐的他拼命掙扎。
晏南柯從一側走出來,把剛纔用盡全力丟出去的七玄匕首撿回來。
削鐵如泥的匕首,在砍斷那麼堅韌的玄鐵以後,刀刃的位置依舊煥然一新。
也不知道究竟是用什麼方法打造的,真真正正做到了什麼是削鐵如泥。
因爲動用內力,讓她還沒好的傷口隱隱作痛,臉色也白了幾分。
只是,她攔住了宮祀絕要殺人的動作,“王爺,先別殺他!”
聽到耳邊熟悉的聲音,原本已經被殺欲親蝕的男人怔怔回神。
那雙漆黑,死寂的雙眼慢慢回神,瞳仁重新變得清晰。
平南王自認爲在戰場上殺人無數,什麼樣的大風大浪都見過,然而看到宮祀絕的眼神,他依舊覺得頭皮發涼。
心中翻騰着一種自己難以抗拒的恐懼感。
感覺到脖頸的力道終於緩和了幾分,他卻只能張大了嘴拼命呼吸着,狼狽不堪的被摔在地上。
晏南柯毫不留情的將他自己腰間的長劍抽出來,狠狠紮在對方的肩膀上,像是要將他釘在地上。
平南王喫痛,不由得悶哼一聲。
他臉色蒼白如紙,卻也沒有開口求饒。
晏南柯眼神狠厲兇殘,剛纔饒了他並不是不打算殺了,而是有問題沒有問清楚。
“你之前的那些話,到底是從哪裏聽你說的!”
平南王額頭上冷汗直冒,身體因爲劇痛一動不能動,知道自己這是陰溝裏翻了船,小看了對面兩人。
難怪能夠暗中殺了四個血衛。
“當然是聖上親口告訴本王的,一字一句,全無參假,絕王他就是襄陽王與元后所出的野種……啊啊啊!”
晏南柯毫不留情的轉動了一下長劍。
她恨的心臟發疼,聽到對方這種羞辱人的話,想要將他的嘴巴撕爛。
“想要我和王爺給你一個痛快,你就好好說話,否則必會讓你生不如死!”
“有絕王與王妃陪着下地獄,本王死的也不虧……”
即便是到了此時此刻,那平南王依舊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嘴巴倒是硬的很。
晏南柯眼底厲色濃重,一只手安撫的在宮祀絕的手背上拍了拍,她害怕男人多想。
也要弄清楚,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
元后是宮祀絕的親生母后,她的聲譽,絕對不容許任何人污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