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一聲高呼,頃刻間讓整個宴會上所有人都心口一顫。
作爲主人的風池面色也有了些許變化。
“立刻派人捉拿刺客,保護好在場諸位大人的安全。”
“是,家主!”
青年聲音冷肅,並沒有因爲突然發生的危機而顯得慌張混亂。
他目光撇了晏南柯和宮祀絕所在的方向一眼,在幾個人的保護之下大步來到了門口,看着外面的情況。
四周的牆壁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跳下來不少一身黑衣的高手。
那些人此時正在與宮天齊的手下交手。
兩方打的看起來不可開交,可實際上宮天齊那邊的手下處於下風。
他本人護着皇后後退,而皇后嚇得臉色蒼白。
“快來人,救駕!”
她在其中高聲喊着,整個人猶如海中浮萍,一不小心就會溺斃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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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天齊臉色也相當鐵青,誰知道他剛帶着皇后走到風家大門口,就遇到了這麼多不怕死的死士。
那些黑衣人明顯都是殺人不眨眼之輩,動起手來又兇又狠,用的全部都是以命換命的招手。
在極端的時間之內,就將宮天齊身邊的護衛衝擊的七零八落,甚至已經有黑衣人攻到了宮天齊面前。
堂堂二皇子在地上打了個滾,原本衣冠楚楚的形象變的狼狽不堪。
那張俊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他氣的一臉鐵青,對着風家的方向大喊:“還愣着幹什麼,快來幫忙!”
然而,來參加宴會的官員絕大多數都是文官,即便是有幾個武將,也不敢在這種凌厲的攻擊下輕易上前。
留在京城的武將絕大多數都和文官一樣享受榮華富貴,還有幾個有真本事的。
這會遇到麻煩,一個個惜命的很。
就在那些人裝模作樣幫忙的時候,風家安排的援兵終於到了。
只不過那些人也只是勉強將宮天齊和皇后從被圍攻的情況下給救出來。
但是那些殺手的攻勢不減反增,甚至一個個的眼睛都開始充血發紅。
原本還能穩住的援兵也很快步了之前那些人的後塵。
風家原本安靜的大門前,眨眼間就堆積了不少護衛的屍體,眼看着後來的那些侍衛被斬殺,風池有些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
“退,快退!”
整個京城半數的貴胄今日可都在風家。
幾百人的人羣瘋了一樣開始往風家裏面逃。
一些侍衛在風池的安排下,帶領着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官員往院子裏面藏,但是卻不能阻擋後方那些殺手的追擊。
晏南柯被這逃跑的人羣撞的一個趔趄。
好在宮祀絕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回到懷裏。
“沒事吧。”
宮祀絕皺了皺眉,一雙黑眸戾氣橫生。
晏南柯搖頭,她並沒有急着跑,而是陪着宮祀絕停在了原地,“那些殺手一開始好像還沒這麼厲害,怎麼越打越強,而且看起來,他們好像還不知道疼一樣,即便是被刺了一劍,動作都不曾慢分毫……”
宮祀絕也發現了這一點。
他神情冷漠,聲音之內透着危險之意。
“本王懷疑這些人,並非聖武國之人。”
晏南柯心口略微一跳,“爲什麼?”
“他們很像大漠國所創造出來的死士。”
宮祀絕在她耳邊低聲解釋,眼神卻被殺意佈滿。
“死士?”
“嗯,本王曾經遇到過。”
以前刺殺他的那些殺手不知凡幾,其中自然也有些大漠國的。
而這些死士明顯和那大漠國的殺手情況差不多,都是相當暴虐,不知疼痛。
“他們在執行任務,與人交手以後,受傷越重,就越加嗜血瘋狂,只要不死,就會化成只知道殺戮的野獸,最後完全失去理智,血爆身亡。”
晏南柯嘴角繃緊,聲音艱澀:“這麼厲害,如果真讓大漠大批量的製造出這種專門用來殺人的死士,豈不是天下大亂了?”
宮祀絕摸了摸她的發頂,然後搖頭,“不會,這種死士極爲稀缺,在服下藥之後,一百人可能就只有一個活下來的。”
晏南柯心頭一跳:“那也就是說,一萬人吃了那種製造死士的藥,也就只能製造一百死士……這代價實在是太高了。”
先不說對方從哪裏找來這麼多人。
即便是成爲死士,普通人也不會變成高手。
這樣一來,製造死士的成本再次提高,難怪以前她很少見過。
然而今天出現在這裏的,足足上百人。
每一個都是有內功的高手,可見背後的指使者到底下了多大的血本。
晏南柯擰着眉,發現最後一個大臣已經從自己面前逃走了。
眨眼間,這門口只剩下一些被丟棄在這裏用來攔截的護衛。
風池作爲家主,他倒是沒有急着跑,而是被人推着最後來到宮祀絕和晏南柯面前。
“絕王殿下,時間緊迫,府中侍衛不是這些人的對手,還請兩位隨我從小路離開風家,逃出去。”
宮祀絕忽然對着風池的背影道:“將百靈丹給我。”
風池的輪椅一頓,推着他的侍衛一時間不知所措。
“王爺這話什麼意思?”
“本王需要百靈丹,用什麼交換,你儘管提。”
宮祀絕想到了剛纔晏南柯告訴他的話。
不能搶。
既然如此,那他可以正大光明的交換。
只要對方同意了,那就不算強盜。
風池嘴角抽了抽,他略微搖了搖頭:“那百靈丹是我用來救命的東西,所以,任何東西都不換。”
宮祀絕聞言,一雙鳳眸眯了起來。
他略微嘆了口氣,忽然手指微微動了動。
幾顆石子打在了那些還在強撐着的侍衛腿上,讓那些侍衛頃刻間倒在地上哀嚎慘叫,喪失了戰鬥能力。
不過那些殺紅了眼的死士也被宮祀絕攔了下來。
他長劍出鞘,眼神冰冷至極,一邊攔着從四面八方出現的攻擊,一邊淡定自若的對風池道。
“郡王不同意也無妨,只要你現在就死了,那丹藥對你來說也就沒了意義。”
風池:“……”
晏南柯:“……”
她好像並沒有這麼教過他。
風池咬着牙,那張冰冷的臉在此時被氣的不輕。
他性格淡漠,很少發脾氣,但是今天在宮祀絕面前破了例。
“絕王殿下的心,莫不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