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晏南柯一陣頭暈目眩。
不過她很快撐着坐起身。
“沒事,可能是有點兒虛脫……”
風花咬牙:“這次的毒也太過分了,您都解開了,還有這麼強的後遺症。”
晏南柯也是這麼想的。
只不過,加強考覈難度也是她提出來的,這次師父下的毒確實厲害。
若非她體質特殊,有鳳凰膽的藥性保駕護航,她也不敢這麼做。
晏南柯也沒多想,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師父那邊。
一進門,就看到滿地的狼藉,前幾天剛剛收拾好的院子已經變的亂七八糟。
而造成這一切的兩個罪魁禍首,此時正坐在一個被分成兩半的石桌子旁邊,互相對視。
晏南柯:“打完了?”
風花張望了一下四周:“應該是打完了。”
小丫頭早就對這一幕見怪不怪,畢竟這也不是這一個月來第一次。
每次晏南柯中毒以後頭疼腦熱,這種場面都要來一遭。
一身白衣的月明秋安靜的坐在宮祀絕對面。
他一頭白髮凌亂,好像外面乞丐一樣。
原本收拾的整潔的白色長袍,已經沒了之之前那種仙風道骨的仙氣兒,上面多了好幾個腳印。
而宮祀絕這邊的情況也並不是很好。
他眉目幽冷,渾身散發着不好惹的寒氣。
只是他目光剋制,臉色漠然,臉頰的肌肉都在緊繃着。
身上那相當奢侈的龍紋黑袍已經損毀,破壞的不成樣子,外袍前襟滑下來,露出裏面白色的內衫。
怒火已經發泄完了,他冷冷清清的開了口,“多謝月老先生賜教。”
月明秋不在意的搖頭:“皇上不用客氣,你畢竟是我徒兒的夫君,老夫指點一下也是應該的。”
話是這樣說。
可是他的手卻悄悄揉了揉自己身上有腳印的地方。
這小子下手真狠。
“阿謹!”
晏南柯一開口,坐在石墩上的宮祀絕立刻側頭看了過來。
真虧的他們還能手下留情,留下兩個完整的石墩。
“月老先生,下次見。”
宮祀絕起身離開那裏,向着晏南柯這邊走過來。
晏南柯連忙湊過去,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遍:“有沒有傷到哪兒,身上疼不疼?”
聽着她一邊詢問一邊關心,宮祀絕眉眼之間的冷色立刻溶解,“沒有。”
月明秋看着自家徒弟對着別人這般關懷備至,一股酸水從胃裏涌了出來。
“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嗎?”
老頭子不太好意思的問了問,一臉的彆扭表情。
雖說自己下的毒太重,有點兒理虧,心裏也存了一點兒讓這丫頭喫苦的念頭,誰想到反而害得自己被打了一頓。
當然,他也沒喫虧就對了。
真不知道這丫頭從哪裏找來的怪物,他敢肯定,宮祀絕絕對沒有發揮全部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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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這怪物解開封印,那武力值真是相當的可怕。
晏南柯連忙讓風花準備茶點。
她走過去,親手給師父斟茶倒水。
“您老身體還好吧,身子骨可還硬朗?”
月明秋撇了她一眼,“要是不硬,恐怕早就被你家那口子給打散架了。”
“還請師父莫怪,我下次一定會好好攔着他的,不會讓他再找您的麻煩。”
月明秋沉着臉:“算了,老夫也理解,畢竟是擔心你,讓他發發火也無妨。”
晏南柯頓時笑的相當諂妹,“還是師父對徒兒最好了。”
這話讓月明秋心裏甜滋滋的。
原本的一口鬱悶氣兒瞬間就沒了。
“好了,老夫歲數大了,該回去歇着了。”
他轉身要走,晏南柯突然感覺自己又有些噁心。
她乾嘔了一下,卻什麼東西都沒有吐出來。
擦了擦嘴角,她心中有些疑惑,卻沒多想。
好在很快那種不舒服的勁兒就消失了。
如今東延國的公主已經到了聖武國皇城,在專門接待使臣的住處待了整整五天。
而明天一早,大漠國的人也到了。
宮祀絕將晏南柯抱了回來,好好的休息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中毒所帶來的負面作用已經全部消失,晏南柯氣色終於重新恢復。
青竹一早就守在了門外,聽到裏面有了動靜,輕輕敲門,“皇上,皇后娘娘,兩國使臣已經入宮。”
宮祀絕一邊更衣一邊道:“朕馬上過去。”
晏南柯親自幫他將衣服穿戴整齊。
兩人一同從寢宮之中走出來,一前一後來到接待兩國使臣的青龍殿。
朝臣已經全部到場,坐在了青龍殿兩側,而東延國和大漠國的一些使臣坐在了靠近龍椅的前方席位。
兩人進門的時候,端王正在招待兩方賓客,對這些人笑臉相迎。
雖然他沒什麼實權,在外人面前只是個空有其位的草包王爺,可畢竟他的身份地位擺在這裏,也沒有人敢給他爲難。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皇親國戚。
所有大臣立刻起身給帝后行禮。
宮祀絕和晏南柯坐在正中間的高位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下方那些前來拜訪的使臣。
東延國爲首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臣,他身後站着一個年輕蒙面女子,和一張熟悉的面孔。
鎮東王老神在在的跟在這兩人身邊,眉眼比以往更加囂張。
他身上的佩刀都沒有摘下來,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帶進了宮殿之內。
老者先是行禮,隨後道:“聖武帝,外臣此次前來,是因爲聖武鎮東王所提之意,想要與聖武國結盟,因此將皇上最心愛的長公主送來這裏。”
宮祀絕低垂眉眼:“朕知道了。”
他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
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就將那老頭給打發了下去。
那老者皺了皺眉,還想說點兒什麼,卻聽到了大漠國那邊有人開口。
“在下大漠國二皇子金崎川,特意來拜見聖武國新帝。”
說話的男子大概二十多歲的年紀,十分年輕。
可是眼神銳利,面容輪廓較深,一雙眼睛裏藏着相當明顯的張揚色彩。
像是把任何人都不看在眼裏。
臉上的笑容也虛假的可怕,一看就來者不善,不像好人。
而後,他更是肆無忌憚的將目光落在了晏南柯的臉上。
甚至毫不遮掩目光之內透出來的驚豔之色。
宮祀絕森森的掃了他一眼,薄脣緊繃,沒有說話。
只不過那雙鳳眸暗藏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