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3章 我要殺了你。

發佈時間: 2025-08-11 16:4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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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3章我要殺了你。

風慈穿一身玄色袍子,纖腰束帶,墨發高高挽起,眉目冰冷。

跟教坊司的其他女人不同,她從不施螺鈿粉黛,眉山輕掃,一臉英氣。

她慢慢走進屋裏,周身散發着寒氣,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寒冰箭,讓人不敢靠近。

“放開她。”

申屠甲乍然看到她的樣貌,好似見鬼一般,顫抖着看向上首的申屠扈。

“少將軍,她、她是……”

話還未說完,眼前多了一片黑影,尚未作出反應,脖子已經被人掐住了,聲音戛然而止。

申屠甲是申屠本家的人,自幼跟在申屠扈身邊,對他的事情知道的比旁人多。

九年前,申屠扈在地下私牢裏囚禁了一個女人,他還曾去送過飯。

他一眼就認出了風慈,本以爲早被折磨死了的女人,卻突然出現了,能不驚悚麼。

可風慈根本沒給他反應的時間,眼神一冷,手起刀落。

啊——

衆人還未反應過來,但見寒光一閃,一條血淋漓的手臂飛了出去,伴隨着殺豬般的痛嚎聲。

申屠甲抓着歌姬的一條手臂直接被砍了下來,接着胸口劇痛,被一腳踢飛出去,撞翻了地上的小桌。

他神情痛苦的扭曲着,抱着斷臂在地上哀嚎。

另一個摸歌姬大腿的趙鐵頭被嚇呆了,眼前這瘦巴巴的小女人,竟比北冥的女人還野。

他的求生欲非常強,剛接收到風慈的眼神,就放開了歌姬,身體不由自主後退一步,剛纔的囂張絲毫不剩。

歌姬身體得了自由,顫抖着爬到風慈身後,抱着她的腿,哭的梨花帶雨。

“風慈姐姐,嗚嗚嗚……”

風慈低頭看她一眼,雖然沒什麼感情,但聲音稍微輕了些。

“出去。”

教坊司的女人都知道,風慈是跟她們不一樣的存在,因爲她並不屬於教坊司。

八年前,風慈從北冥回來,因爲風將軍的緣故,將軍府被抄家莫籍,她入了教坊司。

可四年前,新帝登基,攝政王已經爲風將軍平反了,風家無罪。

風慈原本可以離開的,可她卻留下來了,沒人知道其中緣故。

正因爲她的身份特殊,即便在這裏待着,也不用陪酒唱歌,更不用在牀上伺候男人。

她是高不可攀的將軍府孤女,即便身處教坊司,依然壓不彎她單薄的脊樑。

而且她有一身血性,若是有客人太過分,她會出手教訓。

雖然她看起來很冷漠又寡言少語,可危難時刻,能冒死爲她們挺身而出的,也就一個風慈。

要說容姑姑是這些可憐女人的惡鬼,風慈就是她們的保護神。

她們對風慈言聽計從,也從心底裏感激。

歌姬聽到她的話,哭着爬起來,一步三回頭地跑了出去。

風慈這才往前走了一步,冰冷的視線鎖住趙鐵頭。

“你嘴很髒。”

話音落,手腕一翻,銀光一閃,眼前一蓬血霧。

啊——

趙鐵頭慘叫一聲,被拔了長舌,嘴裏鮮血涌出,想要哀嚎也只能發出嗚噥的聲音。

不過是眨眼之間,風慈已經把兩人收拾妥當了,慢條斯理地抽出一條帕子,把匕首擦了擦。

原本歡歌笑語的屋子瞬間安靜下來,氣氛十分詭異。

氣焰囂張的北冥人全部怔住了,在他們的印象裏,大端朝的女人都是弱弱小小的,軟腳蝦一樣沒什麼用。

尤其是教坊司裏的女人,不過是任人騎的錶子,不管他們多麼放浪形骸,也不敢反抗,最多嗷嗷叫兩聲。

可突然出現一個硬茬,怎能不驚懼。

有幾個人是申屠扈的舊部下,跟了他很多年,也認出了風慈,尤其是她的眼神,想忘記也很難。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申屠扈,眼裏多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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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爲什麼她還沒死?

當初這踐人弄瞎了少將軍的眼睛,不是被少將軍給弄死了嗎?

申屠扈慢條斯理地坐直身體,將手裏的酒壺一丟,目光如刀般在風慈臉上剜着,又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脣。

“嘖,我的狗幾年不見,越發狂了。”

風慈面上看着平靜無波,實則心裏涌動着滔天怒焰,要不是提前被攝政王的人警告過,她早就衝上去了。

她想要申屠扈的命,一刻都不想等。

“呵,幾年不見,你倒是越發不中用了。”

明明不善言辭,卻偏要找出最惡毒的話反脣相譏。

攝政王說了,不能先動手挑起事端,這是關乎到大端與北冥兩國的大事。

現在申屠扈的身份不是敵軍,而是使臣。

在家國百姓面前,私人恩怨要暫且放一放。

風慈忍了又忍,可刻骨的恨時刻折磨着她,尤其是仇人就在眼前,感覺血都變熱了,控制不住。

申屠扈被她的話刺激,下意識摸了摸剩下的一只眼睛,渾身涌動着暴虐。

自從他的一只眼睛被廢了,他最忌諱別人看向自己的異色。

但凡有人敢多看一眼,他定會把那人的眼珠子挖了。

可眼前這不知死活的女人,不僅盯着他的獨眼看,還口出狂言!

申屠扈勃然色變,蹭地站起身,大步走到近前,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你!找!死!”

風慈的身體反應極快,匕首倏然刺出。

即便過了這麼多年,當他靠近的時候,身體還是會下意識地恐懼,顫抖。

可她如今只想弄死他,更甚當年。

“是你先動的手。”

爲了家國百姓,她確實能忍,可若是眼前人先挑釁先動手,那她也沒有坐以待斃的理由。

她就是故意激怒他的!

兩人眼裏俱是仇恨的火光,很快便打到一起,如兩頭餓狼,都想從對方身上撕扯下一塊肉。

大殿中的歌姬舞女嚇得面無人色,尖叫着跑出去。

北冥的士兵想上前圍攻,卻被申屠扈制止了。

剛剛這個女人就敢大言不慚地說他沒用,若以多欺少,豈不是顯得自己真的很沒用?

說男人什麼都行,但絕對不能說他沒用。

申屠扈衣袍翻飛,從後腰取下一把短刃,以雷電之勢擊出。

若論體力,風慈肯定比不上他。

若論武功,風慈也差了許多,畢竟申屠扈幾歲的時候就開始跟着老將軍上戰場殺人了。

她能在申屠扈手下撐幾十個回合,靠的不過是一腔仇恨。

隨着時間一點點流逝,她的弊端越發明顯,動作漸弱,應付起來有些喫力。

申屠扈眼底冷光一閃,嘴角微勾,找了個刁鑽的角度,故意露出破綻,引她上鉤,然後將短刃划向她手臂。

風慈的左手臂被劃出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白肉番出,鮮紅的血從肉裏滲出來。

她卻好似沒有察覺到痛,咬着牙一聲不吭,紅着眼繼續撲上去。

“我要殺了你。”

申屠扈冷冷一笑,身形一扭,從後面擒住她的肩膀,淡色的脣湊到她耳邊。

“你別忘了,你只是我的一條狗,跟我作對,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話音落,短刃毫不留情地刺出。

他忍了那麼多年,等了那麼多年,終於再次見到風慈。

相較於怨恨,更多的是嗜血的欲望,想把她再次弄到身邊,一點點折磨。

就像當年一樣。

“放開她。”

就在短刃將要削向風慈另一條手臂的時候,門外傳來一聲低喝,裹挾着冰寒之氣。

正興奮地看着申屠扈收拾風慈的北冥士兵,全部扭頭朝門口看去,被一雙碧色的眸子震懾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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