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眯眯的,模樣更加好看,耀眼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可是,周國舅卻聽的渾身冰冷。
晏南柯明確的表示,如今是在她的地盤上,哪怕是作爲使臣,也沒有他們囂張的地方。
看到對方的態度,大漠那邊的幾個人,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都做了暫且按耐住,靜觀其變的打算。
如果硬碰硬的話,雖說最後聖武國是會慘不忍睹,也許會國破家亡,但是收拾他們幾個使臣卻很容易。
不論最後的談判結果如何,他們要保護自己平安回去,這纔是重中之重。
在知道這聖武國新帝后的態度以後,兩方人馬心裏明顯有了另外的打算。
誰能想到,這帝后都是瘋子,完全可以不顧及任何後果的對他們下死手。
鎮東王率先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是這麼多年以來流傳下來的明文規定,皇上應該不會不知情。”
宮祀絕撇了他一眼,那一眼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那是別人的規矩,不是朕的。”
鎮東王目瞪口呆,完全沒料想他會這麼回答。
心裏暗自罵了一句瘋子,可是他並不敢挑戰宮祀絕的底線。
在他的想法裏面,身爲一國之君,理所應當愛惜羽毛顧及百姓。
費盡心思奪得皇位,大多數人的想法都會想要成爲一代明君,甚至鞏固自己手中的政權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
可宮祀絕不是。
他沒有在那雙黑沉沉的眼睛之中,看到任何這方面的欲望。
“皇上,您就算不爲了自己,也該爲了天下百姓着想,現在這種時候得罪東延明顯不是正確的選擇。”
宮祀絕聲音平淡:“是他們得罪朕,不是朕得罪他們。”
這話懟的鎮東王啞口無言。
周國舅心裏抖了抖,發展這位帝王竟然比旁邊站着的皇后還不好說話。
至少,晏南柯一言一語言之鑿鑿,並無錯處。
而且也很有禮貌,並非真的錙銖必較。
這樣對比下來,周國舅突然覺得,晏南柯看着也挺順眼的。
心裏那股子高高在上,來自大國的囂張也被打壓了下去。
他揉了揉自己快被摔成八瓣的屁股,這次態度明顯低了一些,“皇上,皇后娘娘,剛剛都是外臣言辭不當,外臣請您恕罪!”
人也摔了,也賠禮道歉了,晏南柯也就沒有再爲難。
她溫和道:“好了,國舅畢竟也是半個東延國的皇親國戚,心裏有一些傲氣也在所難免,本宮理解,既然都解釋清楚,就回去吧。”
“是!”
他臉色鐵青。
帶着自己東延國的那些人重新坐在了宴席上。
這次,他說話小心謹慎多了,畢竟是來到對方的地盤上,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頭。
否則,他真的覺得自己可能沒辦法活着回去。
這麼一想,他當真相當懷念自己曾經去過的一些小國,那些國君哪個不是對他諂妹奉承,小心翼翼?
宴席已經上完,好酒好菜擺了一桌子。
晏南柯相當好客的讓兩方客人用膳。
中間的位置鋪滿紅毯,上面有舞女翩翩起舞,歌舞昇平,好不熱鬧。
她盡到了身爲主人家的待客之道。
忽然,晏南柯站起身對着中間坐着的東延公主揚起酒杯,“不知公主殿下爲何要遮住容顏,可否是因爲面貌有異?”
她這樣一問,也引起了周圍不少人的好奇。
那位東延公主連忙回答:“當然不是。”
周國舅藉機解釋:“我們公主殿下是因爲容貌太過漂亮,因此纔會遮住面容,避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哦?”
晏南柯顯然被他的話挑起了濃重的興趣。
“那本宮可否有幸觀賞一下公主的美貌,也讓在場諸位來使都親眼瞧瞧?”
那大漠二皇子顯然也被調動了情緒,忍不住接腔:“皇后娘娘說得對,東延長公主的容貌,我也想見識見識呢。”
他摸了摸下巴,隨後伸出舌頭,舔了舔脣角,好奇的表情溢於言表。
有晏南柯這個珠玉在前,想要有個比她更好看的女人,那就太難了。
即便是真的有,那也頂多是不分伯仲,想要豔壓羣芳,基本上不太可能。
雖說這些人暗中探查過,也有人見過晏南柯的畫像,可是畫像終究是圖罷了,哪裏比得上真正看見受到的衝擊更明顯。
東延公主臉色一紅,將頭低下:“我……”
周國舅神情也有些不太好看。
他們的心思,基本上在座的諸位都猜得到。
還不是這位公主殿下故意吊胃口,想要吸引宮祀絕的注意,好更快的拿下對方的心。
“皇后娘娘,畢竟公主殿下未出閣,在我東延那邊,女子出嫁之前最好避免拋頭露面,若是您真想看她是什麼樣子,將來在後宮之內您大可每日都能見到。”
晏南柯掩脣輕笑,“國舅這話可真是在說笑,本宮爲何要日日見到她?而且我聖武國民風開放,不介意女子行商做官,任何有本事的女子都可以出人頭地做一番事業,公主殿下也要嘗試着入鄉隨俗。”
見推脫不過,那東延公主終於一狠心,將臉上的面紗拿了下來。
如果再計較下去,恐怕她會給周圍的人留下一個矯情的印象。
晏南柯仔細打量着她,相當認真的端詳着她的臉。
這位東延公主名爲嶽寧畫,確實長的貌美如花。
她氣勢溫婉,皮膚白皙,好像一朵白蘭安靜綻放,眉眼溫潤低垂,沒有任何棱角鋒銳。
給人一種相當乖巧可愛的感覺。
只是和晏南柯那種,哪怕是站在人羣之內,也能一眼就被認出來,美豔刻骨的容貌比起來,就顯得小家子氣了。
晏南柯看她咬着脣不說話,笑道:“果真是個美人呢。”
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明顯帶着挑釁和調侃。
畢竟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她的外貌就算回爐重造,也趕不上她。
![]() |
![]() |
晏南柯的氣質太過獨特,太過鋒芒畢露,那種耀眼刺骨的感覺,讓人不敢靠近,好像渾身帶刺的毒花一樣,令人望而生畏,又忍不住心生感嘆。
那東延公主調整了一下情緒,恭敬對她行禮:“和姐姐比起來,妹妹自慚形穢,只不過妹妹認爲身爲女子,蕙質蘭心遠比外貌更爲重要,姐姐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