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5章你是我的小狗。
瀧翼目光涼薄地盯着申屠扈,他的五官不似大端朝人那般柔和,高鼻深目,神骨俊秀。
可此時他冷峻的臉上無一絲表情,雙目更是漠然的懾人。
“我說申屠扈,你是耳朵不好使還是腦子不好使?我不是你們北冥狗屁的二皇子,我是嵬翼營副將瀧翼。”
話音落,身形一閃,轉瞬間站到申屠扈面前,一只鐵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聲音裏滿是威脅。
“飯可以亂喫,話可不能亂說,若再讓我從你們嘴裏聽到什麼二殿下,可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申屠扈是申屠將軍一手培養起來的,同樣驍勇善戰,且比他更心狠手辣,少年成名。
每次提起他,都會跟二皇子耶律昊作比較,稍微矮上一截。
甚至讓人生出了“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曾經申屠扈對耶律昊既欽佩又仰慕,甚至還夾雜着一絲嫉妒。
可被他捧在天上的戰神卻成了敵國的將軍,這讓他如何接受的了。
“看來二殿下是鐵了心的要當國賊了。”
瀧翼眼神一冷,手上力道加重,看着他扭曲的臉,露出冷笑。
“看來你是真不長記性。”
申屠扈被他死死掐住脖子,不敢輕舉妄動,只狠厲地瞪着他。
瀧翼又靠近了些,壓低了聲音。
“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不要招惹風慈,否則我不會讓你活着離開大端。”
申屠扈只覺一股涼氣順着腳底板竄上脊背,眼底驚惶一閃而逝。
他知道自己跟風慈的恩怨了?
瀧翼鬆開手,又在他臉上拍了幾下,嘴角滿是譏誚。
“她現在是我看上的女人,除了我,誰也休想動她一根汗毛。”
話音落,轉身離開。
申屠扈站在原地,渾身冰冷,還未從那雙攝人的碧綠眸子中回過神。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雙拳緊握,嘎吱作響。
“呵,誰死誰活還未可知呢。”
盤庚帶着一衆北冥士兵走出來,將要穿過院子門口的時候,站住腳,看向牆邊立着的女人。
他看着風慈,想要上前,有些欲言又止。
可身邊那麼多雙眼睛盯着他,心念一轉,邁出去的腳步又轉了回去。
風慈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視線,涼薄的目光投過去,好似冰箭,能殺人。
她眼神如刀,絲毫不掩飾對北冥人的痛恨。
她攥緊手裏的匕首,忍住了撲上去殺人的衝動。
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終於看到那抹熟悉的影子,壓在心口的石頭落地。
連她自己都未察覺到,剛纔自己一直很緊張。
風慈看到瀧翼走出來,好似什麼都未看到,漠然地轉身離開。
瀧翼捕捉到她的身影,冷冽的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腳步飛快地跟了過去。
“你剛剛在擔心我。”
是肯定的語氣。
風慈理都沒理他,疾步走進自己院子裏,剛要把門闔上,就擠進來一條手臂。
“閃開!”
瀧翼沉沉笑着,劍眉微舒,一雙
碧眼璀璨若星辰,碧色的光澤朦朧蠱惑。
“爲何不承認?你擔心申屠扈對我下手對不對?”
風慈毫不猶豫地拔出袖子裏的匕首,作勢要朝他刺去,聲音冷寒。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算什麼東西,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恨北冥人!”
瀧翼眼看着匕首刺過來,卻不閃不躲,甚至把腿也神了過來,攔住門。
“我是誰?我是嵬翼營的副將,瀧翼。”
匕首在他眼前一寸之地停住,到底沒有刺進去。
瀧翼好似早就料到她不會真的下手,淺淺笑意從眉目間透出來,勾得人驚心動魄。
“我知道,你捨不得。”
話音落,出手如電,抓住她的手腕,使勁一甩,匕首落在地上。
同時,身形一閃,極快地鑽了進去,咣的一聲,用腳把門踢上了。
“你放開我!你找死!”
瀧翼扯着她的手腕,反手一轉,把人往懷裏一按,從背後抱住了她,薄脣在她的後頸逡巡片刻,咬了上去。
“啊!你是狗嗎!一見面就咬人!”
風慈猛然間後頸疼得鑽心,眼眶一酸,卻一滴眼淚都未落下。
她的眼淚早在九年前就流盡了。
沒人知道,風慈後背蝴蝶骨上有一片刺青。
是只狂野的雪狼頭,獠牙外露,嗜血的兇狠模樣。
瀧翼平日裏喜歡咬她,尤其喜歡咬她蝴蝶骨上的刺青。
齒關一錯,咬破她的皮肉,任血腥氣在口腔中散開,彷彿跟他融爲一體,令他的血也沸騰起來。
他總覺得風慈的血比旁人辛辣冰冷,有股雪狼般的孤絕。
“誰叫你不聽話,明知道申屠扈爲何來教坊司,還眼巴巴地送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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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歌姬哭着跑去找他通風報信,若不是他及時趕到,誰知道風慈會不會受傷。
一想到她可能會被傷到,渾身的血都冷了,想殺人。
風慈氣得胸口起伏,不願輕易被制服,就像之前的無數次,不顧疼痛,猛然轉過身,反客爲主,咬在他肩膀上。
瀧翼薄脣勾起,好似感覺不到痛,死死按住她後腦,生怕她咬的不夠深。
“剛剛還說我是狗,現在咬人的是誰?”
風慈後背一僵,下意識想要掙脫,卻被他摟住腰,越發按進懷裏,耳邊是帶着蠱惑的暗啞嗓音。
“你說的沒錯,我是狗,只會咬你的瘋狗,而你是我的小母狗,咱們天生一對,般配得緊。”
他說這話的時候,似乎還挺驕傲。
風慈動作頓住,繼續咬也不是,那就坐實了他的指控。
可就這麼鬆開放了他,又有些不甘心,這個男人太會折磨人了,而且不要臉至極。
“滾!大白天的說什麼胡話!”
瀧翼見她要從自己懷裏掙脫,兩只手都用上了,牢牢地圈住她的腰,將她抱了起來,任由她的雙腿在半空踢蹬。
“嗯,那就等晚上再說,你是我的小母狗。”
風慈有些無可奈何,揍又揍不過,罵也罵不聽。
她有些後悔,後悔八年前爲何要招惹他。
她甚至不敢想,若八年前兩人初遇的時候,她就知道他的身份,會不會拼死殺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