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柯微微挑眉,“公主殿下說的不錯。”
嶽寧畫鬆了口氣,她在東延國也是數一數二的美人,本想借機獲得男人的好感,卻差點兒弄巧成拙。
她敢肯定,自己這麼說必然會將話題引到另外的關注點上去。
晏南柯接着道:“聖武國最敬重那些有真本事的女子,想必你身爲東延公主,一定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提到這個,嶽寧畫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來。
她面頰微微泛紅,低着頭露出一抹羞澀內斂的表情,“皇后娘娘過獎了,寧畫只是略知皮毛罷了,算不得精通。”
這般謙虛的姿態,必然不會引來惡感。
周國舅卻在旁邊接言道:“公主殿下可是我東延國聞名全國的才女,若是您這都是略懂皮毛,那其他人可都沒臉見人了。”
嶽寧畫將頭壓的更低了,“周大人不要這麼說,那些虛名都是別人隨便謠傳而已,我可知道皇后娘娘當初還是去年百花宴上的魁首,各種本事都狠狠壓那些名門貴女一頭……”
兩人一唱一和,藉機將晏南柯的名聲捧到了高點。
嶽寧畫不相信,晏南柯這位皇后娘娘不喜歡聽見別人奉承。
只要她被捧的迷迷糊糊,有心顯露一下自己,到時候她自然會讓她明白,什麼叫做天差地別。
坐在對面的大漠二皇子金崎川也露出感興趣的笑容來。
他雙眼之內劃過一道惡意的光芒,嘴角微微揚起,那張也算稱得上深邃俊朗的五官上面滿是期待。
“聽公主這麼說,我倒是也想起來確有此事,皇后娘娘可否賞臉,讓我等見識一下聖武國第一才女的本事?”
宮祀絕卻突然開了口。
他聲音不高不低,帶着滿滿的煞氣:“無人配讓皇后親自出面。”
這毫不客氣的拒絕,直接讓在場的氣氛降至冰點。
金崎川感覺到自己的面子被人給拂了,心情驟然差到了極點。
只是他還保有理智,並沒有發作,“我等深知皇上對皇后娘娘愛護有加,只不過我這提議並無惡意,還請皇上息怒。”
這一席話,讓晏南柯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金崎川這個人看起來囂張跋扈的樣子,可明顯是粗中有細的代表。
他深刻知道了自己的處境之後,立刻調整了姿態,知道怎麼做能夠保全自己。
難怪會被大漠國君派過來成爲使臣。
晏南柯輕輕笑了笑,“皇上,二皇子說的不錯,對方並無惡意,若是直接開口拒絕,倒是顯得咱們格局小了。”
她並不在意的站起身,一身尊貴鳳袍曳地,舉手投足都是氣勢十足的姿態。
“那麼,二皇子想要看什麼?”
金崎川的眼神驟然間明亮起來。
他一顆心怦怦亂跳,一只手放在脣邊擦了擦。
“早就聽說聖武國有一種舞,名爲神凰飛天,當初皇后娘娘更是一舞成名,不知道我們在場這麼多人有沒有幸觀賞一次?”
宮祀絕的眉頭皺緊。
臉上的怒色,已經壓制不住。
這種舞,他都僅僅見過一次,憑什麼讓他的阿柯跳給別人看?
晏南柯當場拒絕:“跳舞還是算了,本宮今日穿着打扮都不方便,再加上許久未曾練過,害怕出醜。”
金崎川臉上頓時露出失望的表情。
而晏南柯也不過是隨口一問,她從始至終都沒打算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這樣說,不過是故意吊胃口而已。
轉過身看向坐在身後的嶽寧畫,她眼底笑意加深:“本宮亦聽說,公主畫技了得,再加上這名字也有畫字蘊含其中,想必對此道最爲擅長。”
嶽寧畫擡起頭,眼神之內多了探究之色。
“皇后娘娘爲何要這麼說?”
晏南柯揚起脣角,眉目漂亮的猶如天上星河。
“那不如,你我二人一同作畫如何?”
嶽寧畫眯起眸子,心裏卻是冷笑連連。
這位皇后娘娘還真是大言不慚,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對方說的沒錯,她所有才藝裏面,畫畫是最好的,而且下了不少年的苦工。
即便是一些畫作大家,也不得不對她稱讚一二,說她天賦絕佳。
對於對方這自尋死路的行爲,嶽寧畫自然沒有推脫的道理,她起身行禮道:“皇后娘娘既然說了,那我就當衆獻醜了。”
晏南柯勾起脣角,言笑盈盈。
她立刻讓人準備好所有東西,目光之內藏着幾分柔和之色。
隨後,她側頭看着宮祀絕的面容。
“這畫的內容,就畫人吧。”
嶽寧畫點點頭,對這要求沒有任何異議。
她畫工絕佳,根本絲毫不擔心自己會輸。
“公主殿下心態可以放輕鬆一些,這並非比試。”
晏南柯好心提醒,只不過嶽寧畫的臉色並沒有鬆懈多少。
她該說的已經說完了,就沒有再提議什麼。
大殿之內陷入安靜,兩位美人坐在畫紙之前動手描畫。
晏南柯坐在上方,別人看不到她究竟在畫誰。
唯有宮祀絕的目光,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的筆下。
嶽寧畫神情凝重,一顆心緊繃着,發誓一定要在這場所爲的助興中出頭,狠狠的打晏南柯的臉。
因此,她表情很認真。
心中微微一動,嶽寧畫的目光小心落在了宮祀絕的身上。
對方通體氣度不凡,尤其是那面容,俊美的猶如天神鐫刻,完美無瑕。
她從來沒見過如此俊美的男人。
越看,心臟就跳動的越不自然,不管是宮祀絕俊美的容顏,還是通體散發出來的氣息,都是引佑人深陷其中的佑惑。
嶽寧畫捂着心臟的位置,回頭看着畫紙,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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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成品畫出來的時間不短,因此兩人並沒有選擇上色。
寥寥數筆之間,一個人的輪廓就已經出現在了嶽寧畫的筆下。
時間悄然流逝,她手中的人物已然成型。
最後一筆落下之際,嶽寧畫滿意的露出一抹笑容來。
“皇后娘娘,畫已經畫好了,還請諸位觀賞。”
嶽寧畫風乾上面的墨汁。
然後恭敬的走到臺下,將畫作遞了上去。
有小宮女親手接過,然後當衆展開畫面,讓所有人都能夠看清楚,那畫上到底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