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崎川等人下了馬,走到兩人面前微微俯身:“皇上和娘娘請。”
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身後的那些手下將後方的道路讓開一些,露出了他們拉回來的一個個大籠子。
那些籠子裏裝着不少猛獸。
都是在這山脈最深處纔有的獸類。
最前方的籠子裏,裝着三只白虎,後面是身形相當高大的野豬,甚至還有一頭熊。
這些都是活着的。
山林之內大型的猛獸並不多,他能夠抓到這些顯然已經稱得上厲害了。
最重要的是,野獸的地盤意識非常強,抓住這麼多重兇獸並不容易。
若是宮祀絕和晏南柯沒有遇到狼羣,那便是必輸無疑了。
宮祀絕停下腳步:“就這些?”
金崎川臉上的表情帶着幾分戲謔。
“當然還有。”
說着話,他讓人將最後一個被黑色布遮擋的馬車露出。
上面堆着不少狼的屍體。
看到這一幕,宮祀絕還哪裏有不明白的。
“剩下的那些狼,是你的人殺的?”
金崎川笑道:“野獸無主,難道我不能殺嗎?”
他緊盯着宮祀絕的臉色。
心情在此時相當激動。
一想到他之前答應自己的條件,金崎川的嘴角笑容就越來越深。
他的條件,可不是那麼容易滿足的。
宮祀絕垂下眸子,眼神之內的戾氣偷偷翻涌了一下。
不過很快隱匿消失。
“既然是以數量定勝負,來人,查吧。”
聽到皇上的命令,立刻有人走上前,將兩車狼屍擡下來數清楚。
因爲都遭遇狼羣的緣故,這些屍體看上去數量差不太多。
雖說金崎川抓到的活獵物看上去佔據上風,但是賭約是一開始就商量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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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宮祀絕獵狼的數量超過對方,依舊能夠獲得這場賭約的勝利。
隨着時間流逝,一些聖武國的大臣額頭上有些冒汗。
當時兩人對賭的時候,他們也都聽見了。
若是皇上輸了,保不準對方會提出什麼樣的條件。
若是金崎川一個獅子大開口,讓聖武國投降大漠國,那該怎麼辦?
“皇上,數量已經查點完了。”
宮祀絕點點頭:“如何?”
那來報信的侍衛臉上抑制不住的喜色。
“皇上您帶回來的那些狼屍的數量,比對方的多一頭。”
晏南柯長鬆了一口氣。
她看到對方那麼大的陣仗,都以爲這次輸定了。
結果倒是有些讓她意外,居然只比對方多一頭。
她大步走過來,目光落在金崎川的臉上冷笑道:“怎麼樣,願賭服輸吧,二皇子。”
可是,她看到金崎川依舊在笑。
臉上找不到任何認輸的跡象。
晏南柯皺眉,不明白他爲何還有底氣站在這裏笑。
可隨即,她看到金崎川突然從腰間將長劍抽了出來。
“究竟是誰輸誰贏,還沒有最後的結果呢。”
晏南柯的心驟然一沉。
然後她看到,金崎川忽然將長劍,扎進了一頭狼的肚子裏。
隨後,他用力劃開,驟然間已經冰冷的狼血就散落一地。
那場面太過血腥,晏南柯呆呆愣在原地。
卻被身後的宮祀絕拉了一把,拉進了他的懷裏。
“阿柯,別看。”
晏南柯避開宮祀絕的手,她臉色慘白,有些噁心。
金崎川剖開了一頭狼屍的肚子。
然後有人拿出一件灰色外衫,包裹着從那狼屍肚子裏掏出來的狼胎。
狼胎已經成型,看上去馬上就要出生了,只不過還沒來得及見一眼這世界就胎死腹中。
晏南柯一陣乾嘔,胃部驟然間筋攣抽搐。
這讓她眼圈有些泛紅,看上去臉色更白了。
宮祀絕有些擔心的抓住她的手腕,目光也變得相當陰沉。
隨後,金崎川又剖開了另外一頭狼的肚子。
兩個成型狼胎已經沒了氣息,屍體就那麼躺在衣服包裹的區域裏。
金崎川臉上笑容惡劣又從容。
“這樣,是不是在數量上,我贏了?”
晏南柯目光閃爍,心裏氣的發抖。
對方的那些狼,明顯是從宮祀絕所殺的那些狼之中剩下的。
都是一些狼羣內的老弱病殘。
甚至還有幾頭明顯大着肚子,有些孕的母狼。
當時這些狼逃跑的時候,宮祀絕並沒有讓人追上去。
山林中有猛獸很正常,只不過這狼羣因爲沒有天敵,在這山脈之內發展的太過迅猛,而且吃了不少人才下定決心除去隱患。
他從沒想過要趕盡殺絕。
可是金崎川等人卻不管那麼多。
爲了贏,他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宮祀絕目光冷冽,聲音之內暗藏殺機。
“這就是你用來翻盤的手段?”
金崎川勾起脣角,“是不是該宣佈,我贏了?”
晏南柯心口一緊,輕輕抓住了宮祀絕的袖子。
這次狩獵,她沒有跟過去,也不知道宮祀絕到底還有沒有後手。
緊張的仰起頭看着他,那雙瞳仁之內寫滿了濃厚的擔心。
宮祀絕擡起頭,十分溫柔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那雙別人看起來冰冷又漠然的眼睛,在她面前相當溫暖。
宮祀絕再次擡起頭,眯起鳳眸十分危險的看着金崎川。
他薄脣動了動,“來人,將剩下的獵物拿出來。”
剩下的獵物?
不光是周圍跟着他的那些人,就連金崎川也愣住了。
之所以獵物數量正好差一,就是因爲他早就已經掌握了宮祀絕這邊的具體消息。
如若不然,怎麼可能這般巧合。
他就想看看對方以爲自己贏了,隨後又天崩地裂一樣露出絕望的表情,這能夠滿足他心裏的樂趣。
宮祀絕沒有理會那些人的目光,眼底冷的可怕。
很快,青竹從林子裏走出來,他身上揹着幾個黑色袋子。
那袋子晏南柯太熟悉了。
專門用來裝人的。
她不久前還進去過。
青竹將那三個袋子丟在地上,然後面無表情的將袋子口拉開。
裏面裝着的是三個一身黑衣,蒙着臉的人。
金崎川皺眉,目光奇怪的落在宮祀絕的臉上。
“皇上,您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了要獵殺猛獸?”
宮祀絕眯起雙眼道:“朕是說過,可這幾個人意圖刺殺朕,朕便讓他們做牲畜。”
金崎川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皇上這是在明晃晃的作弊,強詞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