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傳入在場所有人耳中。
那些百姓目光之中的質疑,逐漸的變成了敬佩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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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究竟是誰大喊了一聲:“草民相信皇后娘娘!”
“如果皇后娘娘不想管此事,她依舊可以安穩的待在宮中,又怎麼會用自己的名聲做出承諾?”
“皇上也在,也聽到了娘娘的話,娘娘不會讓自己在皇上面前失去名聲的……”
“皇后娘娘大仁大義,爲了天下百姓甘願揹負罵名犧牲自己,還有人居然敢質疑她,真是該死,這些人一看就是和妖人是一夥的,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許多聲音在下方炸開,讓整片區域都覆蓋上了百姓們暴怒的聲音。
晏南柯低垂着目光,視線平靜無波。
不論是那些人的嘲諷還是恭維,都沒辦法在她心裏引起一絲波瀾。
她側過頭,偷偷對着宮祀絕眨了眨眼睛,“你看,他們說來說去,不過還都是爲了自己考慮罷了。”
宮祀絕聽到這話,忽然間有點兒心疼。
他握緊了晏南柯的手,目光相當冷肅。
“那些敢辱罵你之人,朕想要殺了他們。”
晏南柯淺笑盈盈:“嘴長在別人身上,都是一些不相干的人罷了,沒必要太放在心上。”
宮祀絕眼神暗了暗,他不說話了,卻暗中將所有說過晏南柯壞話的人都放在了心上。
等接下來有時間了,再讓青竹安排人一個個收拾就好了。
下面那些之前大喊大叫的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脊背吹過來一陣涼風。
甚至有些更是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全然不知道接下來要爲自己的口舌之快付出代價。
那幾個被按在斬首臺上的刺客還打算說些什麼,卻被狠狠的打暈了過去。
晏南柯目光冰冷:“將那些真正的死囚帶上來,和這些人,一起斬。”
這羣人既然選擇了白衍那一方,就是他聖武國最大的禍患。
再加上之前的各種疫情,全部都是這羣人在暗中搗鬼,即便是殺他們十次,他們也死不足惜。
這一次,下方的那些百姓一致對外,看着晏南柯的眼神都變得恭敬了很多。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接下來的天降甘霖。
劊子手再次做了準備,那一直旁觀這一切發現的白衍睚眥欲裂,將口舌都咬出血來。
他雙目赤紅,卻毫無顧忌的將自己的血喂進那幾只蠱蟲的口中,目光之內只有無盡殺意。
刀落地。
這一次再也無人能夠阻攔。
那些反叛的人頭落地,鮮血灑在高臺之上。
晏南柯面色冰冷,眼前卻被一雙大手給捂住了。
男人的掌心溫熱乾燥,帶着讓她相當安心的感覺。
輕柔的聲音在她耳邊傳來:“別看。”
晏南柯勾脣:“嗯,對胎兒不好。”
宮祀絕點點頭,相當認真的將她抱進懷裏,將她的腦袋埋在懷中。
等這一幕結束之後。
那些百姓眼巴巴的擡頭看着天上。
只要下了雨,晏南柯所說的那些話,就可以證明都是真的。
只不過,天空依舊是明妹的模樣了並沒有要下雨的意思。
甚至都沒有陰雲密佈。
衆人安靜下來,呆呆的盯着那些臺上的屍體被人收走。
晏南柯站起身,神情卻和剛纔並沒有太大變化。
宮祀絕皺了皺眉,緊緊貼在她身側,壓低聲音問道:“阿柯。”
他雖然相信她,卻也不覺得今天會下雨。
晏南柯道:“別擔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然而,周圍的一切都一如既往,並沒有任何變化。
皇城的天,明妹異常,沒有一絲一毫要下雨的徵兆。
“怎麼回事,沒有下雨呀?”
“難道皇后娘娘說錯了?”
“不能吧,她可是發了誓,殺了這些人之後肯定會下雨!”
被安撫的那些人,又開始忍不住說了起來。
無數的猜測都在頃刻間爆發。
宮祀絕抿着脣,眼神冰冷的瞧着下方的衆人,那些百姓被禁衛軍擋在安全的地方,並不能踏足這邊。
然而,他心裏的暴虐卻在悄無聲息的醞釀着。
宮祀絕低下頭,一只手摟着晏南柯的腰,要帶着她走。
忽然間,前方那些議論聲不斷的人羣之內,走出來一行人馬。
晏南柯的目光落在了最前方那人的臉上,不由得皺了皺眉。
金崎崖帶着一羣人,揹着手站在人羣最前方,目光漠然的擡起頭,看向晏南柯和宮祀絕的方向。
他身後還跟着幾個一看就感覺武功相當厲害的護衛,還有鎮東王。
他在周國舅那裏吃了憋,顯然又給自己找了個主兒。
不光是他,甚至就連劉閣老等人也走了出來。
金崎崖當着衆人的面開了口:“如今人已經殺了,皇后娘娘可否告訴在場諸人,雨在何處?”
晏南柯緊繃着臉色,沉默着沒有說話。
而她這樣的表現,就讓人以爲她心虛了。
因此,對方用更加嚴厲的聲音質問:“剛纔不是說的那樣好聽,說只要殺了這些人,就可以天降甘霖,然而……現實如此,皇后娘娘打算騙衆人到什麼時候?”
鎮東王聽到金崎崖開口,他也立刻幫腔,“皇上,此女心腸歹毒肆意殺人,想必那畫像中人都是得罪過她的,她藉助此法公報私仇,想必就是因爲有這等禍國妖后在,聖武國纔會如此多災多難,還請皇上三思,不要再被妖后迷惑雙眼!”
劉閣老面露痛色,他帶着身後那些老臣直接跪了下來,“皇上,還請您看在天下百姓的份上,不要再相信這妖女了。”
“這妖女之前自己也說了,如果殺了這幾人,也無法天降甘霖,她自裁謝罪!”
“妖女,自裁謝罪!”
“對,她說了要自裁謝罪……”
被如此口誅筆伐,晏南柯的表情絲毫未變,她甚至有些想笑。
“這麼說來,你們都想我死?”
鎮東王的怒火在眼睛裏燃燒着,如果可以,他恨不能直接將她大卸八塊。
只不過看着事到如今,宮祀絕還陪在晏南柯身邊,他只能心有不甘的道:“你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出去的話,現在輪不到你不承認!”
晏南柯搖頭:“我又沒說自己不認……只不過……”
她眸子裏劃過一道狡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