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1章小爺不認識你!
獨孤雪嬌印象裏的李亦安還是那個青蔥小少年,上一次見他還在玩木雕,這次再見,他都有心上人了。
黎艮看到她的神情,繼續說下去。
“聽說那物件價值連城,是先祖還在的時候,海外一個小國進獻的。
物以稀爲貴,大家都想拿到手吧,正是女孩子喜歡的物件。”
獨孤雪嬌餘光瞟向上首的沈卿婉,冷笑一聲。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死要面子呢。
爲了顯示自己的身份,製造出很多人追捧的假象,滿足自己的攀比欲望,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呢。
獨孤雪嬌收回視線,這種女人多看一眼,都覺得眼睛疼。
她有些擔憂地看向君采薇,不是說這次來參加秋彌,就是爲了給李亦安物色合適的妻子麼。
現在看到兒子上馬競籌,肯定大喫一驚吧。
若果真像黎艮說的那樣,李亦安已經有了心愛的姑娘,纔想要拿到扇子去討那人的歡心。
這樣看來,君采薇並不知情,否則也不會親自過來幫他相看門當戶對的貴女了。
君采薇着實喫驚不小,看到自己兒子坐在馬上的時候,恍惚以爲眼花了。
李夢恬捂住了嘴巴,再次證實了她沒有看錯。
“孃親,哥哥怎麼會在那兒?”
李夢珂也擔憂地白了小臉,輕咳了幾聲。
“那些人都那麼厲害,哥哥會有危險的吧,孃親,要不讓人把哥哥拉回來?”
君采薇皺着眉頭,卻沒有動,也不知在想什麼。
“算了,讓他去吧,就當是歷練了。
他自小就沒喫過苦,一直被捧在手心上,性子被慣得越發驕縱。
也該讓他喫點苦了,都說喫一塹長一智,這是他自己選的。”
李夢珂還想說什麼,看清她的神情,身板一顫,低着頭,不出聲了。
李夢恬也不再說話,面上是君采薇如出一轍的清冷的神情。
此時坐在馬上的少年還不知道被那麼多人惦記着。
他朝周圍看了看,似乎在搜尋什麼,可看了一圈,也沒找到要找的,臉上的失落十分明顯。
少年面如凝脂,眼如點漆,就連不開心的樣子,看上去也像一幅畫。
就在比賽將要開始前,他忽而好似察覺到什麼,猛然擡頭看向某個角落。
![]() |
![]() |
也不知看到了什麼,脣角忽而綻開一抹笑,幾分張揚,幾分傲嬌。
因爲這突然一笑,那張昳麗不能方物的臉上多了幾分豔麗。
獨孤雪嬌捕捉到他的笑,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卻只看到條黑影一閃而逝。
難道李亦安真有了心上人?
剛剛消失的那個黑影就是他喜歡的人?
若非真的心生歡喜,又怎會露出那樣的笑容呢。
獨孤雪嬌眼底流光一閃,跟旁邊的幾人交代了一聲,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夙璃想要跟她一起離開,卻被蘇白嶽無情地拽住了手臂。
“獨孤小姐剛剛說了,你老實待在這裏,不要跟去。”
夙璃要氣哭了,眼睛瞪着,冒着火星,磨着牙就要咬他。
蘇白嶽也很憂愁,他也不想做這種喫力不討好的事情。
要不是因爲獨孤雪嬌是璃兒的親姐姐,他根本不會這麼任勞任怨地聽她驅使。
真是憋屈死了,卻又毫無辦法。
“別瞪了,眼珠子都要彈出來了,沒用的,趕緊省點力氣吧。”
說着,擡手把他的臉掰了回去。
“比賽開始了,好好看比賽吧,你剛剛不是很興奮。”
夙璃也就鬧了下彆扭,目光很快就被比賽吸引了。
他又開始嘮叨,猜測這一局誰會獲勝,一張嘴就沒合上過。
蘇白嶽把自己當成一具站立的屍體,什麼都聽不到。
那邊競爭十分激烈,剛開始就打的不可開交,各種明招暗招,層出不窮。
可謂是在使出看家本領的同時,也把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
杜紹元跟君承志像是槓上了,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或許剛開始是衝着彩頭去的,可打着打着就變了味兒,那兇狠的目光,恨不能把對方弄死。
兩人打鬥的場景,很快吸引了很多目光。
一個少了條左臂,一個少了條右臂,過起招來,倒是勢均力敵,誰也討不到好。
龐初菡看着君承志,嘴角冷冷勾起,聲音低不可聞。
“真能把他弄死就好了。”
龐初瓏扭頭看她,目光滿是疑惑。
“姐姐,你剛剛說什麼?你是不是很擔心姐夫?
那個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也真是的,爲什麼一直揪着姐夫不放?
兩人打成那樣,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有什麼生死大仇呢。”
龐初菡眼底暗光一閃而逝,似笑非笑。
“誰知道呢,或許還真有仇。”
龐初瓏不明所以,只覺得她的笑有些瘮人,趕緊扭過頭去,也不搭話了。
都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杜紹元跟君承志打的不可開交,陵南國的使臣跟烏藏國的使臣也槓上了。
這般到了最後,只剩下盤庚和李亦安。
盤庚到底是上過戰場殺過敵的,雖然年紀不大,但稱一聲老將也不爲過。
李亦安純粹靠着一腔熱血,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沒幾下,就被盤庚完全壓制住了。
好在盤庚跟申屠庸不同,他性子沉穩,身上也沒有什麼戾氣。
只把人逼退了,並
未傷到他。
嗖的一箭破空,樹上的紅條被射了下來。
他扯着紅條從李亦安身旁疾馳而過。
“小兄弟,不好意思,承讓了。”
李亦安氣得眼都紅了,瞪了他一眼。
“誰是你小兄弟!小爺不認識你,少來這兒攀關係!”
盤庚性子極好,並未跟他計較,只輕笑一聲,打馬去領獎了。
李亦安失落地垂着頭,像只鬥敗的公雞。
突然察覺到幾道火辣辣的視線,小身板一顫,朝君采薇處看了一眼。
他勉強露出一個假笑,朝她擺手。
“我還要去巡邏,先走了!”
話音落,調轉馬頭,一騎絕塵。
剛騎馬駛過大門,迎面碰上一行巡邏的人,爲首之人目光森冷,被盯了一眼,腳底就竄上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