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戒備森嚴,那些敢來的刺客必然有來無回。
因此晏南柯對那些前來送死的人並不上心。
她提前回到寢宮,等待宮祀絕處理完瑣事回來。
外面夜色正濃。
風花陪着她在房間之內沐浴更衣之後,就退了出去。
她換好輕薄舒適的衣裙,長髮也輕輕披散着。
銅鏡之內的美人眉目如畫,即便是不施粉黛也稱稱得上是國色天香的佳人。
晏南柯感覺自己的腹部隨着她的動作動了動,眼底暈染上了一抹笑容。
接下來,她還給他準備了更好的禮物。
然而忽然間,一陣涼風從外面吹來。
房間之內的燭火隨着那風搖曳起來,讓屋子裏的一些光影變得扭曲。
甚至靠近窗戶的一根蠟燭直接熄滅,令寢宮多了更多的陰影。
晏南柯拿着髮釵,輕輕將長髮挽了起來。
她露出光潔的額頭,目光卻透過銅鏡觀察自己的身後。
窗外的黑夜的分外寂靜,晏南柯不動聲色的坐在原地,忽然開了口:“出來吧。”
她聲音很是平靜,甚至相當篤定。
結果就在她話音剛剛落下沒多久,一陣冰涼的寒意就已經從自己的頸側襲擊而來。
她當機立斷,直接側頭轉身,順手將桌面上的東西向着背後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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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到哐噹一聲巨響。
一道黑影出現在晏南柯面前。
只不過還沒等她看清楚來人的臉,房間之內的所有光亮熄滅,整個屋子裏都變的一片漆黑。
那黑影手中拿着的是一把劍,毫不猶豫的對準了晏南柯周深上下刺來,那是想要她命的殺意。
晏南柯手無寸鐵,她立刻躲閃後退。
雖說挺着五個多月的肚子,可是姿態依舊很是靈活。
幾擊不成,那黑影的動作明顯越發焦躁,而門外的風花聽到動靜,大聲喊道:“娘娘,發生什麼了?”
晏南柯眯起雙眼,呼吸有些粗重。
她在漆黑一片中,看不清對面的位置,而對面想要找到她也不太容易。
可是如果她不說話,門外的風花明顯會有危險。
她咬了咬牙道:“別進來,快去找人!”
風花愣住了。
她感覺到事情不對,想要推開門的手指驟然間一鬆。
然後轉身就向外跑去,甚至大聲喊道:“來人啊,有刺客,救駕!”
晏南柯這一發聲,同樣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冰冷刺骨的寒風,幾乎貼着她的鼻尖刺了過來,如果不是她反應快,那一劍也許就會刺穿她的腦袋。
對方武功高強,身手不弱,甚至比一般的暗衛還要厲害幾分。
甚至能夠突破宮祀絕爲她設下的暗衛保護,想來實力不簡單。
她心中隱約對這個人的身份有了一個猜測。
如今還能做到這一步的人可不多。
而對方下死手,甚至不留半分退路,明顯是沒打算自己能夠活着離開。
有這樣決心和身手的,甚至能夠如此巧妙,不驚動任何人偷偷溜進宮裏來,摸到她寢宮的人……可能只有一個……
“白羽!”
晏南柯忽然開口,叫出了一個名字。
她明顯感覺到那刺來的長劍動作一頓。
晏南柯躲了半天,有些許狼狽,身子重的緣故,讓她額頭上冒出細膩的汗珠。
她確定了對方的身份,目光冷冽道:“南疆皇室中人,還活着的應該不多了,你真打算拼個滿族盡滅,與我同歸於盡嗎?”
見身份被揭穿,那黑影終於發出聲音。
“殺了你,就等於絕了聖武國的血脈,同歸於盡,又有何不可?”
晏南柯從他的語氣之中聽出了冷靜和瘋狂混合的味道。
這兩兄弟爲了覆滅聖武國,這麼多年可是做了不少事。
暗中打入內部,混跡在宮天齊身邊博取信任,更是攪和的整個國家雞犬不寧。
現如今聖武國好不容易走出磨難,即將迎來越來越好的局面。
然而對方卻不惜的一切也要毀了這片平和。
“你這麼做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可得不到任何好處!”
晏南柯抓着一把椅子,卡住了對方的劍,迎來的短暫的喘息時間。
她抓緊一切機會用言語拖延時間。
風花已經出去報信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宮祀絕就會帶着援兵趕過來,只要她再多堅持一會兒,必然可以安然脫險。
原來今夜所謂的劫獄,刺客,全部都是聲東擊西的把戲。
這羣人真正的目標,竟然是她。
白羽抽出劍,再次動手,動作越來越兇狠,甚至帶着不要命的架勢襲擊而來。
即便是晏南柯武功高強,可如今有身孕的她也是最虛弱的時候。
更何況對方還用上了不要命的打法:“有沒有好處,無需你一個死人來告訴我!”
見和這個人說不通,晏南柯眸光冰冷,聲音之內透着幾分冷冽:“究竟是誰放你進來的,你用了什麼方法,引走了那些保護我的暗衛!”
要知道她身邊的保護之人最少也有百十來個。
而且這些人全部都是暗衛中的精銳。
可以說,除非對方拿出同樣的陣仗,幾乎沒什麼可能闖入到這裏來。
即便是來的人只有白羽一個,可也代表着這保護出現了很嚴重的缺口。
白羽聽聞,只是冷笑了一聲。
晏南柯被他逼的節節敗退。
爲了護住小腹,她不能使用太過困難的招數,甚至身體失去了以前一半兒的靈活。
她眯起雙眼盯着越來越近的危險,突然聽到了遠處極速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有人在驚慌的大喊着,“娘娘,皇上來了!”
她聽到風花的聲音,心裏鬆了口氣,隨後挑了挑眉。
“你今天走不掉了。”
白羽聞言,盯着她的那雙眼睛變得越來越紅。
他忽然聲音沙啞的開了口:“是嗎?”
隨着他話音落下,靠在牆角的晏南柯忽然感覺腳下一輕。
她驚訝的瞪大雙眼,發現原本平整的地板突然間就從腳下消失。
隨後整個人就順着那窟窿掉了下去。
一身黑衣的白羽毫不猶豫的跟着跳下,他人剛剛不見,房門就被宮祀絕一腳踢開。
宮祀絕一進門,就看到了房間之內到處都是凌亂的打鬥痕跡,那雙鳳眸戾氣盡顯,手中的長劍還在滴落者尚未乾涸的血跡。
“阿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