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柯將這兩天遇到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宮祀絕有些詫異的眯起雙眼。
“秦家家主的令牌,這可是好東西!”
晏南柯道:“昨天秦家三公子和那黃家女子一起離開,路上被人殺害,看起來只是一個殺手襲擊人的事情,然而卻沒有任何人看到真兇。”
宮祀絕判斷的很快:“是易容術。”
晏南柯搓了搓指尖。
“那女子昨天撞過來的時候,我的手在她手背上抓了一下,抓到了一些特殊的肉色粉末,當時我就猜測,那女人可能不一般,因此沒有打算和她過多接觸的意思。”
初來乍到,晏南柯原本想以穩爲主。
可是她也沒有想到,她不去主動找麻煩,麻煩卻能自己上門。
宮祀絕挑眉,“也許不是麻煩,而是機會,都說不準。”
晏南柯對他的話很贊同。
她將令牌收好,然後看了看時辰。
“比武招親應該已經開始了,咱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熱鬧?”
宮祀絕微微彎了彎脣角。
他對自己的身體倒是並不怎麼憂心。
“好,你想去我就陪你到處走走。”
這兩個時辰,他體內的混亂內息能夠完全被壓制住,宮祀絕可以隨意動用武功。
有他在,完全可以將晏南柯保護的好好的。
而且那些暗衛如今也已經到了北離皇城,雖然折損了一些,不過只要他一聲令下,就會召集不少人馬,足夠應付一些突發狀況。
宮祀絕換好衣服,兩人離開客棧去了如今最熱鬧的皇城中心。
這裏道路四通八達,從最中間的空地上,修建了一個相當莊重的比武臺。
一側的酒樓寬臺處,幔帳後面坐着一些人,最前方的人身影相當曼妙多姿,應該便是這次比武招親的主人公,長公主北離月。
擂臺周圍人山人海。
晏南柯就算跳腳也擠不進去。
宮祀絕見她實在想看,目光落在不遠處四樓高臺空出來的一塊,直接攬住她的腰,然後腳尖踩在旁邊的一些可以做跳板的位置,身影驟然拔高。
隨後輕鬆的落在對面屋頂位置的一處平地上。
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霎時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也令很多人目瞪口呆。
“那是誰,好厲害的輕功!”
“那可是四樓,還帶着一個人,這麼輕鬆就上去了!”
那個位置平常沒人能去的了。
即便一些人從裏面上了樓,也沒辦法從屋子裏繞過去。
再加上一般人絕對跳不了那麼高,這片觀景臺就只有晏南柯和宮祀絕兩人。
成了他們的專屬看臺。
晏南柯抓緊宮祀絕的手臂,對他突如其來的行爲感到有些詫異。
她小聲道:“王爺,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兒太高調了?”
宮祀絕無所謂的笑了笑:“無妨,即便是來到外面,也沒必要委屈自己。”
他伸出手摸了摸晏南柯頭,將人攬進懷裏。
被那麼多人盯着,晏南柯一開始還有點兒不好意思,不過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公主殿下,您看那兩個人真是奇怪,居然能爬那麼高看比武。”
“可是那男子模樣好俊,即便是這裏的所有人加起來,恐怕也比不上他一人!”
“長得好又不能當飯喫,別再是個繡花枕頭,公主殿下可絕對不會要那種男人的!”
“沒看到剛纔人家用的輕功的,絕對是內力深厚之輩,這些歪瓜裂棗能不能打得過人家還不一定……”
北離月聽着身邊四個大丫鬟在那裏嘰嘰喳喳。
她也不由得將目光投過去,看了宮祀絕和晏南柯一眼。
雖然那男子確實是相當少見的容貌,然而她看到之後,卻並沒有多少動容的表情。
“你們幾個閉嘴吧,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對,更何況孩子都要出生了,哪裏輪得到本宮?”
北離月輕笑着開口,那柔美的眉眼之間,卻帶着幾分不符合她氣質的調侃。
那幾個丫鬟聽到公主發話,一時間安靜下來。
突然,爲首的丫鬟突然道:“也不知道哪個人能成爲駙馬,公主之所以比武招親,也是被逼無奈……”
另外一個丫鬟同仇敵愾:“對,要不是秦家和蕭家逼得太緊,公主何苦搭上自己一輩子,和秦蕭兩家打這場賭!”
北離月眯起雙眼。
她居高臨下看着擂臺上打的熱火朝天的那些人。
這羣人不過是用來烘托氣氛的炮灰罷了,根本沒有一個能夠入她的眼。
“反正,我絕對不會嫁入秦蕭兩家任意一家。”
先帝過世,權臣當道,她北離皇室式微,若是她這個長公主,皇上的親妹妹也要被這兩家拿捏在手,恐怕這江山以後也要改姓了。
“公主,您快看!”
北離月忽然聽到了下方一陣動亂。
不遠處的街道上,一輛車在無數護衛的保護下出現在了擂臺之上。
簾子被人掀開,裏面走出來一位穿着打扮極爲矜貴的貴公子。
那人頭戴玉冠身系玉帶,滿族了大家族之人的氣勢。
“是秦奉,秦家的二公子!”
周圍有人議論紛紛,再加上對方的出場極爲吸睛,哪怕是晏南柯也不由得多看了對方兩眼。
“又是秦家,看來咱們來的時機有些巧合。”
宮祀絕搖了搖頭:“小皇帝雖然標明瞭三個月時間,可是想必國內肯定出了大問題,他也許最多堅持三個月,便會有事發生。”
“是秦家嗎?難不成他們還打算造反不成!”
晏南柯緊皺眉頭,目光明顯多了幾分憤怒之色。
對於這秦家的一些人,她第一印象真是差極了。
從頭到尾都擺出一副讓人惹不起的架勢。
宮祀絕知道晏南柯生氣,他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
此時就見到那擂臺上原本還在打的那羣人,在見到這位秦家公子的時候,頃刻間停了手,然後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秦奉邁步上了擂臺。
他微微仰起頭,嘴角帶着一抹冷嘲之色,隨後對着四周的所有人道:“我倒是想看看,誰敢上來!”
北離月身邊的幾個丫鬟立刻炸了。
“公主殿下,這秦家怎能如此無賴,明明之前說好了,靠本事比武招親,絕對不能用下作手段取勝,可是他……”
北離月冷了臉。
“可是他並沒有破壞規矩。”
秦奉沒說不讓其他人上擂臺。
只是所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之後,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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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離月的心逐漸沉了下來,她嘴角露出一抹略帶苦澀的笑。
“看來,天意如此……”
“我來!”
人羣中忽然傳來一聲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