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旁觀的那些百姓簡直被刷新了三觀,看着站在臺上那未知的身影,心裏佩服至極。
哪怕是北離月,都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這……也太強了!
北離國本來就是以武爲尊,和東延那個喜歡一些文縐縐酸溜溜的詩詞歌賦的國家不一樣。
只有武功越強大的人,纔會越得到重視。
因此宮祀絕這一露面,就給了秦家一個下馬威,讓秦奉臉色難看。
“你……你敢不敢報上名來?”
秦奉見宮祀絕從高臺上跳了下來。
他慢條斯理,猶如在閒庭信步一樣的步伐,卻給了秦奉極爲強大的壓力。
他喉嚨滾動,身體都有些經不住的發抖。
宮祀絕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只見秦奉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重重壓在路邊一個貨架上。
腦袋一歪,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
場面頃刻間寂靜一片。
沒有任何人膽敢發出聲音。
秦家的二公子,好像一條狗一樣供衆人觀賞。
竊竊私語的聲音在人羣中傳來。
而宮祀絕則是起身躍到了晏南柯身邊,將她抱了下來。
“事情解決了,阿柯,咱們走吧。”
晏南柯乖巧躺在他懷裏,然後點點頭。
北離月見到兩人出完手就要走,連忙開口道:“等等!”
宮祀絕腳步一頓,眯起雙眼看向她。
即便是面對一國公主,而且還是尤爲漂亮的年輕女子,他的臉上有的只是冷漠和不耐煩。
他所有的溫情脈脈,全部都給了懷中的女子。
這一眼,讓北離月直接冷透了。
好在她並不是那種沒有自知之明的女子,相當友好的對着宮祀絕笑了笑:“三位應該是一起的吧,不知道你們在京城有沒有住處,如果沒有的話,不知道可方便入宮?”
北離月並沒有別的心思。
因爲她知道秦家人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家中的人被欺負了,絕對不會放過這些人的。
將他們帶到皇宮,也是爲了他們好。
宮祀絕眯起雙眼,像是在琢磨她說的話。
晏南柯拉了拉他的袖子,點了點頭。
宮祀絕這纔回轉身道:“好。”
北離月有些詫異的看着晏南柯。
因爲剛纔兩人的小互動她看的相當清楚。
本來男人還有些猶豫的,結果只是懷中女子點點頭,他就沒有任何遲疑的答應了。
這讓她明白了一件事……
北離月立刻放下了所有身爲公主的架子,目光含笑的看着晏南柯,然後吩咐身邊的丫鬟道:“去準備馬車,要鋪上最柔軟的毛毯。”
“是!”
那些丫鬟不敢怠慢,立刻去給公主準備東西。
北離月則是看向四周,然後宣佈比武招親一事暫停。
至於秦家的那些人,目前沒有人敢碰他們。
但是想必用不了多久,消息就會傳到秦家人的耳朵裏。
晏南柯一行人上了馬車。
宮天宇也相當厚臉皮的過來蹭了一下順風車。
四個人坐在馬車之內,北離月恭敬的給三人敬茶。
“今天多謝幾位解圍,我感激不盡。”
她說話爽快,更是自己先一杯飲盡。
晏南柯見她性格豪爽,半點兒沒有宮廷之中出來女子的那種驕矜,不由得也對她心生好感。
“公主殿下,不知道方便問一下,您爲何突然要比武招親嗎?”
北離月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一年前我父皇駕崩,臨終前曾有口諭要將我許配給秦家。”
晏南柯點點頭:“你不願意?”
北離月當即反駁:“我怎會同意?”
她聲音略微感嘆:“先不說自從我弟弟登基之後,秦家就越來越囂張,這一年來他們家壞事做盡,卻仗着掌控着北離國一半兒的兵權爲所欲爲,秦家子弟也成了毒瘤一樣的存在,我對他們一家可惡心透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是出於真情實感。
晏南柯斂起眸子裏的光,隨後道:“北離國號稱百萬雄師,這半數兵權恐怕就有五十萬大軍……”
北離月苦笑了一下。
“正是。”
“秦家實力都已經這般雄厚,爲何又非要娶你不可?”
聽到晏南柯這話,北離月冷笑:“一是那秦奉本就貪圖我美貌,二是想要徹底掌控北離皇室,如今我和弟弟是唯二尚在京城的皇室血脈,至於其他的那些弟妹,全部都被髮配了出去。”
所謂的發配,便是和被人監禁起來差不多。
失去了實權的皇室成員,連個最普通的人都不如。
宮祀絕忽然開口道:“北離國百姓最重視皇室血脈,倒是不必擔心秦家會反。”
北離月看向宮祀絕,心中有些驚奇。
“聽你們的口吻,應該不是北離國的人,可是這位爺卻像是很瞭解我北離國的樣子。”
晏南柯微微一笑,忽然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外面的宮女打斷。
“公主殿下,皇宮到了。”
北離月點點頭,然後率先下了馬車。
“你們隨我入宮,不過不要到處走,宮裏雖然更加安全,卻也眼線衆多,我也是害怕秦家找你們的麻煩,纔會出此下策。”
晏南柯自然也不會辜負北離月的好意。
對方沒有問他們的來歷,就擅自將他們帶入皇宮,顯然已經做了很多考量。
是對他們的信任。
宮天宇下了馬車之後,臉上略帶歉意的對着北離月拱了拱手。
“剛纔在擂臺賽多有唐突,還請公主見諒。”
北離月看着他,覺得好笑。
“公子想要什麼,可以和我直說,如果我能給你的話,你也沒必要參加那個不靠譜的比武招親。”
宮天宇眸子微微低垂着,眼底卻帶着一抹異色。
他眼神相當嚴肅的看着她:“如果我真心想要參加呢。”
北離月一愣:“我倒是不認爲公子是衝我來的,畢竟之前你我都沒有見過面。”
宮天宇見對方開誠佈公,他也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我確實有想要得到的東西,卻絕對沒想過要傷害公主殿下。”
北離月笑了笑:“你想要的東西,和我並不衝突?”
“是。”
“你只是利用我作爲跳板,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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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天宇有些心虛。
“嗯。”
北離月盯着他,看的宮天宇的耳朵都紅了的時候,忽然笑了笑。
“若非秦家逼迫,我以爲自己這輩子都不會選駙馬,如今有位送上門來的,我有什麼不要的理由?”
宮天宇:“……”
晏南柯就站在旁邊聽着看着,露出一臉震驚之色。
這位公主殿下當真是性情中人。
而且,這兩人,腦回路一個比一個奇葩。
不過想到宮天宇的心思,這好意她也心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