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9章你多喜歡喜歡我,行麼?
瀧翼心思急轉,難道女人是故意把他騙出去?然後讓人把風慈擄走?聲東擊西?
這個念頭一出來,再也站不住,腳步飛快地跑了出去。
夜風一吹,瀧翼又冷靜了些。
若是別人,很有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可這個女人,應該不會,準確點說,是不屑。
她若是想把風慈擄走,肯定會當着他的面,而且她擄走風慈,對她有什麼好處呢?
若不是她,風慈去哪兒了?
瀧翼站在客棧三樓客房門外,視線不經意落在陽華城的城樓上。
他忽然想到什麼,身形一閃,飛檐走壁,直奔城樓而去。
這邊剛落地,就看到一抹纖瘦的影子,正站在城樓屋頂上,墨發輕揚,衣裙飄飛。
她站在那裏,就像柳絮,彷彿風輕輕一吹,就要落下去了。
就像當年的風將軍,一躍而下,再無聲息。
“慈兒!”
瀧翼心亂如麻,大叫一聲,朝她撲了過去,直接把人抱進懷裏摟緊。
失而復得的感情過於濃烈,心跳得厲害,恨不能把她勒死在懷裏。
本想質問她爲何離開也不說一聲,想到是自己先出的門,也沒有知會她一聲,不禁有些心虛,想問的話到底沒有出口。
風慈被他抱着,原本冰涼的身體漸漸有了一絲溫暖,連眼角的淚都變得滾燙。
“我不會死的,最起碼在那些該死的人死之前,我不會死的。”
瀧翼一聽這話,更加膽戰心驚,知道她是觸景生情,可這話怎麼聽着像是……
她不能死,就算是報完仇,也不能死,他不允許!
可自己在她心裏到底有多少分量,他自己都不敢想,只能另闢蹊徑。
瀧翼抱緊她,扣住她的後腦勺,發狠地在她後脖頸咬了一口,聲音從脣齒中漏出。
“慈兒,你不能死,你答應嫁給我了,就是我的人,沒我的允許,不能死。
還有啊,你哥哥不是還活着麼,你來北冥,不也是爲了他。”
那次他去找獨孤雪嬌,已經瞭解了前因後果,對於風輕揚還活着這事,他沒什麼感覺。
可他知道,對於風慈來說,絕對意義重大,是她活下去的動力。
不管爲了誰,不管爲了什麼,只要她願意活着,就好。
風慈仰頭看着頭頂的圓月,中秋已過許久,可她還沒跟家人團聚呢。
是啊,她不能死,就算是想爹爹了,也不能死,她還要去看哥哥。
“我只是突然想念爹爹了,想來看看他,你別多想。”
不是他多想,剛剛看到她站在城樓頂上邊角,風一吹就能跳下去的時候,真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察覺到氣氛的凝重,風慈有心換個話題,仿若不經意地開口問。
“跟你見面的那個女人是誰?”
對她來說是緩解氣氛,可這話聽在瀧翼耳朵裏,就像是出門嫖技被捉間在牀一樣。
她看到那個女人了!
他鬆開嘴,雙手攥住她的手臂,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慈兒,你別多想,就、就一個熟人,以前合作過,僅此而已。”
風慈本來也沒多想,可見他這麼緊張,總覺得他在隱瞞着什麼。
“這麼緊張做什麼。
”
能不緊張嗎,萬一她知道自己當年差點跟那個野女人成親,會不會頭也不回地拋棄他?
瀧翼越想越膽戰心驚,就她這清冷的性子,還是自己強取豪奪來的,太有可能了。
“我沒有緊張,我只是說出實情,就是個稍微熟悉點的陌生人。”
風慈不禁眯起眸子,扯開他的手臂,從袖子裏摸出一包茴香豆。
“我爹當年最喜歡喫這個,說是下酒特別好。”
瀧翼:……
怎麼就到茴香豆了?她有沒有相信我?
瀧翼一把奪過她手裏的茴香豆,碧綠的眸子像只餓狼。
“你真就這麼喜歡這玩意?”
風慈不明所以,還以爲他又犯瘋病了,只敷衍地點了下頭。
“以前覺得爹爹不對頭,這有什麼好喫的,可現在再嘗,確實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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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翼臉一黑,直接把整包茴香豆都丟了下去,又把人強行打橫抱起。
他孃的,寧願喜歡一包茴香豆,都不喜歡他!
氣死老子了!
“你都答應做我娘子了,以後只能喜歡我,破茴香豆有什麼好喜歡的。”
風慈雙手圈住他的脖子,並沒有掙扎,一張臉看上去依舊冷冷清清的。
“它比較好喫吧。”
瀧翼腳步一頓,抱着她停留在城樓的屋脊上,天上一輪圓月,腳下清風習習。
他看着她,忽而湊近,咬住她的耳垂。
“我也好喫,全身上下都好喫,那你多喜歡喜歡我,行麼?”
風慈:……
即便是她這樣冷清的性子,也覺得這話實在臊得慌,乾脆不理他了。
瀧翼說完之後,也沒覺得有什麼,說的大實話而已,有什麼好羞的。
他把懷裏窩着的兔子抱緊,嘴角勾着,心情極好地朝客棧行去。
陽華城這邊暗潮涌動,有人算計,有人爭寵,北冥那邊同樣是波詭雲譎。
北冥都城,許望城,醉紅樓。
醉紅樓是北冥都城許望城中最大的技院,每到晚上,人潮涌動,摩肩接踵,生意好到爆。
除了這裏的花娘夠大膽,夠漂亮,最大的特色是,這些花娘還很騷浪。
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了美麗女人的勾飲,尤其是在技院這地兒,反正都付了錢,更是敞開了玩兒。
外間熱鬧非凡,女人的嬌笑聲,歌舞絲竹聲,還有男人豪放的粗話夾在在一起,儼然是人間天堂。
而與外間的熱鬧相比,醉紅樓三樓走廊盡頭卻十分安靜。
鑲金的木門足以見得這間廂房的規格,定是給最上等的客人用的。
此時屋裏燃着薰香,嫋嫋青煙,籠罩在屋裏。
繞過屏風,依稀可見鴛鴦戲水的被子,裏面裹着兩個人。
嬌小的女人雙手雙腳纏在男人身上,小腦袋蹭在他身前。
兩人的長髮糾纏在一起,鋪散在牀面上。
女人似乎睡的不是很安分,時不時就要張開紅脣,吐出幾個字。
男人睜着銳利的眸子,轉頭把人摟的更緊,又忍不住湊都紅脣邊,想聽一聽她在說什麼。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能在夢裏這麼喊,肯定是心裏在惦記着。
“爹爹……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