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柯輕笑了一下:“這軟甲穿上也沒什麼,燕家這麼多年都沒消息,我怎麼可能被人追殺,而且這次要進入皇陵,必然危險重重,我打算帶着皇上一同前往。”
月明秋覺得也是這個理。
只要自己不說出去,誰知道天麟甲會在他們這裏,那隱世燕家也不能如此神通廣大,什麼都知道。
“有這寶貝當然好,而且能夠毀了這軟甲的藥液應該也只有燕家的人才知曉怎麼做,你自己保存好,以防萬一。”
晏南柯點點頭:“多謝師父指點。”
月明秋摸了摸鬍子,相當自豪的摸了摸小徒弟的頭:“謝什麼,你是我徒弟,照顧你是應該的,還有那幾個錦囊,裏面裝的應該是一些藥物,我查了,都是極品救命的寶貝,一瓶留魂丹,一瓶破瘴丹,你也好好裝在身上。”
“嗯。”
晏南柯悉數收好。
月明秋看着小徒弟,沉默良久,“要不師父拼了這把老骨頭,也陪着你一起去。”
晏南柯連忙搖頭:“我不在北離皇城,還請師父幫個忙,留在宮裏保護我兄長和北離皇室的皇上和公主。”
月明秋沉默:“那行吧,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爲師去準備點兒東西給你,隨行一定要帶好。”
晏南柯眼底含笑的點了點頭。
有師父陪着,雖然可以降低風險,可是卻也會帶給師父危險。
進入皇陵以後會遭遇什麼不得而知,她還要帶上昏迷不醒的宮祀絕,就更增加了難度。
她不知道鳳凰膽是以什麼情況存在的,她害怕自己不能帶出來,所以決定帶着宮祀絕一起進去找。
收回心思,晏南柯將家裏的事情好好交代了一番。
風花和三哥是她最信任的人,必須留在外面。
影一等人還要保護兩位小皇子,也不能跟着他們一起進入皇陵。
因此,晏南柯決定只帶青竹一個人。
青竹得到命令,立刻整裝待發,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
她在當天夜裏,直接在徐家將所有人都叫了過來。
時間到了,屋子裏坐滿了人。
小皇帝北離月坐在左前方的位置,宮天宇和晏時亭也都趕了過來。
晏南柯環視一週,看着所有熟悉人的面容,她將自己的計劃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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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猛如今在外虎視眈眈,留守在北離皇城也並非沒有危險,不過我希望諸位一定要堅持住,在我和皇上出來之前堅守城門。”
小皇帝點點頭:“你放心好了,哪怕是北離皇城真沒了,在場所有人朕也會保護好的。”
晏南柯聞言,對着小皇帝展顏一笑。
“嗯,我相信皇上。”
小皇帝頓時感覺自己身上的責任更重了。
宮天宇也摸了摸下巴,垂首道:“比起能不能守住皇城,人命還是更加重要,真堅持不住,我也會留下後路,現在禁衛軍那邊我已經肅清乾淨了,皇上不用擔心再有劉統領那種事情發生。”
小皇帝感激的看着宮天宇:“不得不說,如果不是你提前發現劉統領不對勁兒,恐怕前幾天朕就落在秦家手裏了,不可能還能拖延這麼長時間。”
晏南柯拍了拍手:“好了,事情就這般定了,如果順利,事成之後,諸位再會!”
她聲音很是鄭重,表情也相當凝重。
強大的危機即將來臨,所有人心中都壓了一塊巨石。
一個弄不好,滿盤皆輸,那沒的就是衆人的命。
等到衆人散去,晏南柯動身來到宮祀絕的房間。
男人安靜的躺在牀上,墨發隨意的鋪散在牀塌上,好像一個精緻絕美的人偶。
她低頭,在宮祀絕眉心處親了親。
勾起脣角,晏南柯聲音極爲輕柔,捧着他的臉道:“阿謹,快了,你很快就能醒過來的。”
她眯起雙眼,將旁邊包裹裏面的天麟甲拿了出來,相當仔細的穿在了宮祀絕裏衣之內。
進入皇陵之後,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他,纔是最需要此物的人。
因此,晏南柯沒有任何猶豫。
一切準備完畢,天也差不多亮了。
駙馬與公主成親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皇城。
安靜了幾天的街道上,總算看到了一些喜色。
雖然秦家和皇室如今氣氛相當緊繃,可是只要還沒有確定秦家已經造反,那麼就說明皇城還算安全。
走流程的時間相當枯燥。
晏南柯藏身在宮女之中,而宮祀絕則躲在了北離月的轎子裏。
冰嵐山的那條必經之路上,到處都是禁衛軍在戒備着,蕭徐兩家也安排了不少人。
百官跟在後方,一同隨着公主殿下前往冰嵐山祭祖,而皇陵入口就在祭祖之地的上方山頂處。
地方到了。
小皇帝立刻下令,讓宮天宇帶着人駐守山間,將其餘人都趕了下去。
北離月讓人將轎子裏的宮祀絕擡了出來,大步走到晏南柯面前。
她今日一身紅色嫁衣,看起來相當喜慶,漂亮的妝容讓她更加多了幾分豔色。
像是正夏盛開的花。
“山頂就是皇陵入口,我和皇上也就在外圍拜過先帝,並沒有真正進入裏面,所以究竟會有什麼危險,我們也不知道,你還要帶着昏迷不醒的人,一定要加倍小心纔行,即便是速度慢一點也沒關係,我和皇上一定會撐住的!”
北離月忍不住叮囑了半天。
晏南柯也沒嫌棄這丫頭嘮叨,知道是她太緊張,擔心自己。
晏南柯對着一個侍衛道:“青竹,你揹着皇上,我在前面開路。”
青竹立刻上前,將宮祀絕穩穩的背在背上。
“娘娘放心,屬下一定竭力保護皇上。”
晏南柯笑了笑,“我們走。”
她和小皇帝與北離月告別,直接踏上前往皇陵入口的臺階。
因爲還有接下來的流程要走,北離月只能目送他們離開。
她喃喃自語:“一定會順利的吧。”
小皇帝拍了拍皇姐的肩膀:“朕相信堂兄一定會平安歸來,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的。”
這一幕,除了北離皇室之外,所有大臣都不得而知。
哪怕是蕭家和徐家的人都不知道有人已經偷偷溜進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