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門外守備森嚴。
兩道身影悄然靠近,在附近找了一個掩體打量着那邊的狀況。
城牆上駐守着幾百個秦家叛軍,每個人都攜帶着武器。
巡邏的人更是時不時就在門外走過,不准許任何人進出。
晏南柯多看了幾眼,壓低聲音道:“這裏守備的人這麼多,想要進去恐怕有點兒難,要不換個門進?”
外面天色已經漸暗。
日落西山,晚霞滿天。
晏南柯心裏琢磨着如何進入皇城的方法。
而此時,她身邊不遠處的一些草叢下方,一些黑色的東西,悄無聲息的在山林的地面上行走着。
那場面,分外壯觀。
她當然不會自己一個人就那麼離開皇陵,而是將那些藏在墓室之內多年的蠱蟲也都帶了出來。
早就知道了秦家心懷不軌,手裏的底牌當然多一些才更加保險。
宮祀絕見她微微擰着眉頭的模樣,微微勾脣。
“不用,就從這裏進去。”
晏南柯心裏犯嘀咕:“可是守門的人太多了,咱們就兩個人……”
宮祀絕眼底多了幾分笑意。
他輕輕揉了揉晏南柯額角的髮絲,然後頃刻間從掩體後面走了出去。
晏南柯心中一驚。
“皇上……”
宮祀絕回頭看了她一眼,對着她勾了勾脣角。
然後悄無聲息的來到南城門一處無人問津的死角。
數丈高的城牆,在他眼中猶如無物。
那道身影用手攀附着石牆並不明顯的縫隙,稍微用力,就已經縱身躍了上去。
晏南柯完全驚呆了。
她以前就知道宮祀絕很厲害,卻也沒想到他如此厲害。
那城牆,就算她再練個十來年,恐怕也沒辦法徒手爬上去。
這也說明了如今的宮祀絕,武功已經突破到了一個極限。
那鳳凰膽帶給他的不光是解除了身體的致命隱患,還讓他壓制了多年的內力,能夠隨心所欲的動用。
哪怕是這守城的兵將有上千人又能如何,那冰冷的箭矢也無法對他造成什麼傷害了。
晏南柯呆呆的看了一會兒,看的心驚膽戰。
宮祀絕人落在城牆上的一瞬間,就已經被人發現了蹤跡。
然而,那些被近身的弓箭手,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完全就是單方面的砍瓜切菜。
不少人發現了城牆上的動靜,那些秦家叛軍頓時驚慌失措,四處呼喚援軍。
不斷有人從城牆上落下來,下場相當淒涼。
晏南柯見宮祀絕遊刃有餘的身影,這才收回目光。
而城外巡邏的那些叛軍已經跑了過去,城門也被徹底打開。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上方的宮祀絕吸引了過去。
晏南柯從掩體後方走出來。
然後命令那些跟着她跑出來的蠱蟲大軍也跟上。
雖然晏南柯沒數一數,但是這跑出來的蠱蟲絕對有數萬之多。
守門的人沒了,她一個人走在略顯空曠的城牆外面還有點兒心驚肉跳。
不過見自己都已經進了大門,還是沒人注意到自己,晏南柯放了心,行動也開始大搖大擺起來。
幾個叛軍從身邊跑了過去。
那些人甚至都沒看晏南柯一眼。
晏南柯剛從山裏出來,身上的裙子有點兒髒,臉上也多了些灰塵,這會兒看起來灰撲撲的,並不起眼。
因此,那些叛軍也將她當成了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普通百姓。
雖說之前如果看到這樣的人敢來城門,絕對會阻攔或者爲難一下,但是現在他們還有更加緊急的任務。
牆上那個殺神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眨眼間就已經殺了數十人。
晏南柯見自己被無視了,挑了挑眉毛。
她忽然擡起手,一把抓住了面前隊伍的最後一個人。
那人嚇了一跳,面容兇狠的看了她一眼:“幹什麼!”
晏南柯略微垂着頭,髮絲掩蓋了她半張臉。
“我想打聽一些事。”
那叛軍表情有些猙獰,一點兒耐心都沒有的想要甩脫晏南柯的手。
可是沒能甩掉。
那只手明明看起來纖細柔軟,力道卻格外的大。
“你……”
晏南柯見對方露出驚駭的表情,立刻將那人拉近旁邊的巷子裏,順便點了對方的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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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差點兒將那叛軍嚇得癱坐在地上。
“你別喊,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不然現在就死一死。”
那叛軍連忙點頭。
外面城牆上慘叫聲不斷,時時刻刻折磨着這羣秦家叛軍的神經。
晏南柯解開對方的穴道,眯起雙眼問道:“皇城裏有多少秦氏叛軍,駐守在這裏的有多少?”
那人連忙道:“有……有三萬五千人,這邊守城門的大概一千兩百人,還有數千人被將軍安排出去,搜查小皇帝的下落了。”
這件事晏南柯倒是知道。
一路走過來的時候,兩人就已經解決了不少秦氏叛軍隊伍。
“你們將軍如今在哪兒?”
單論兵力的話,他們這點兒人還不夠看的。
想要秦家潰敗,唯有斬首纔行。
那守城兵面色驚慌失措,想了半天才道:“小的聽說北城門那邊來了一羣挺厲害的黑甲軍,人數近萬,將軍被逼出皇宮,現在人應該就在南城這邊。”
雖然此人只是一個守城的小兵,知道的事情不多,可是晏南柯還是分析出不少東西來。
尤其是那黑家軍,讓她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一支軍隊。
她聖武國的黑閻軍。
可是,他們又怎麼可能出現在北離皇城裏?
蕭家和徐家的隊伍雖然早就得到了通知,可是想要從邊關回京營救聖上可還需要一段時間。
晏南柯站起身,若有所思的看向皇城裏面。
“我去看看。”
還沒等那士兵求饒,晏南柯就將其打暈在這裏。
她看了一眼城牆上的宮祀絕,對着他輕笑着擺了擺手,然後穿過小巷,大步向着裏面走去。
既然秦猛就在南城這邊,那她也要見見這位老朋友了。
幾天前發生的那些事,她得好好討個公道。
宮祀絕一直觀察着晏南柯的動靜。
見她安然進入城中之後,也不再戀戰,收起從別人那裏搶來的長劍,一腳踢在了眼前衝過來的那個叛軍胸口。
骨骼碎裂的聲音在耳邊咯吱作響。
那巨大的力道讓對方的胸腔都凹陷了下去。
那人嘴裏吐出血,人也倒飛了出去,剎那間就撞倒了他身後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