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在場所有人面色一凝。
晏大將軍臉色都變了。
“怎麼沒接到,爲什麼沒接到!”
他聲音焦急之中帶着幾分兇厲,嚇得那報信的人話都說不利索了。
“大將軍,屬下等人到地方的時候,發現那裏已經空了,還有一些打鬥過的痕跡,很有可能是被人發現了。”
晏大將軍臉色煞白。
高大的身影都跟着晃了晃。
晏南柯連忙上前一步,將父親攙扶住。
她此時的表情也很難看,只不過並沒有失態。
房間之內氣壓太低了,一股冷意讓人忍不住心頭髮顫。
“爹,您先彆着急,那邊還有月老先生在,如果真出了什麼事,他也可以處理,我這就帶着人去找,您就在這裏坐鎮,等着消息。”
晏南柯將晏大將軍扶在椅子上。
她眸光之內冰寒無比,勉強自己閉了閉眼睛,將洶涌而出的殺意壓下去。
宮祀絕的語氣有些冷沉:“阿柯,我去查。”
他留下這句話,轉身向着門外走去。
晏南柯看了看晏大將軍,咬了咬牙連忙跑出去跟上宮祀絕的身影。
她從後面拉住他的手,“一起去找大寶小寶兒他們。”
黑閻軍全部聽從調令,騎着馬跟在兩人身後直奔着一行人失蹤的地方。
現如今北離皇城之中,絕大多數被秦猛帶來的秦家叛軍已經逃出去了。
但是也有少量叛軍藏身在各處。
等到了那戶農院外面,晏南柯和宮祀絕兩人雙雙下馬。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的查看了一下外面的情況,蹲下身查了查地面上的腳印。
這一看不要緊,外面的地面上留下了不少雜亂的印記。
那腳印十分明顯,就是秦家叛軍統一穿着的那種鞋。
這說明,此地已經來人搜查過,而且腳步一路延伸到後院枯井,路途上並沒有人到處亂走,所有人都是有目標的。
也就是說,這裏的藏身之處,暴露了。
晏南柯站起身眯起雙眼。
旁邊的黑閻軍副統領立刻上前一步,“皇后娘娘!”
宮祀絕開口道:“搜查城中剩餘的徐家人,把他們都抓起來。”
晏南柯一愣,沒想到宮祀絕下令這麼快。
“阿謹,你懷疑是徐家人做的?”
宮祀絕道:“不是懷疑,是篤定。”
晏南柯抿了抿脣角,她皺眉道:“難不成徐家背叛了咱們不成?”
宮祀絕搖了搖頭:“只有徐家幾個位高權重的人才知道這個藏身之處,徐家主更是也在裏面,他們不會鋌而走險將此地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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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線。”
“嗯。”
宮祀絕點了點頭。
徐家已經和他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
現如今這樣的結果只能說明,徐家裏面有秦家安排的暗探,而且他們不小心把這裏暴露了出去。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還是要將所有人找到要緊。
好在附近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屍體。
下方的密室裏面,也僅僅留下了一些血跡。
晏南柯從外面查到裏面,看到了牆壁上留下來的刀劍痕跡。
“這裏有人抵擋住了那些下來搜查的叛軍,大概有六七個人的樣子,從周圍留下來的痕跡判斷,這些人武功並不高,像是那些禁軍。”
宮祀絕點點頭,他目光落在暗室另外一個出口處,這裏是一個密道,就是爲了防止有人偷襲此地。
“這裏通往何處?”
副統領立刻開口:“就在距離這裏不遠,另外一家農莊的地窖裏,不過屬下等人已經派人查過了,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
晏南柯將周圍的細節一點一點的記在腦海裏。
她看完周圍的一切之後,已然對這裏的一切有了大概的判斷。
“藥罐還有一點兒溫度,那些人來到這裏的時間大概是在兩個時辰前。
在這羣人來之前,有人生了病在喝藥,藥性溫和無害,有清熱解毒的功效,這藥應該是做給大寶或者小寶的。
小孩子喝藥速度慢,那羣人進來的時候,所有人沒有任何準備,因此藥都沒來得及喝完,逃離的十分倉促,所以對於逃去哪裏,大家都沒有任何準備。”
暗室之中鴉雀無聲。
誰也沒敢說話打斷晏南柯的思緒。
見到皇后帶頭走進密道里面,其他人都立刻跟上了。
這裏是這密道之內唯二的出口,也是他們爲自己準備的退路。
否則外面人進來的話,就成了甕中捉鱉了。
這一點,徐家人建造暗室的時候,也想的很充分。
等到來到地窖出口。
這裏距離剛纔的位置已經過了兩條街。
周圍的地面上也有一些凌亂的腳印,看得出叛軍也順着這裏追出來了。
晏南柯驟然間帶着人停下腳步,她目光在地面上瞧了瞧,眼神之內多了幾分暗色。
因爲她發現,在前面逃跑的那些人,分開了。
而且還是兵分三路,在一個岔路口向着三個方向逃離。
“都帶人查了嗎?”
副統領連忙點頭:“查了,搜尋範圍在逐漸擴大,只不過這裏到處都是民居,想要挨家挨戶的去搜,也需要一點兒時間,所以至今纔沒有任何笑意。”
晏南柯指着一個方向道:“小皇帝和幾個禁軍走的是這條路。”
副統領微微一愣,不明白晏南柯究竟是怎麼猜出來的。
“這……”
晏南柯沒有讓他來得及將問題問出口:“地面上有幾滴血跡,應該是受傷的禁軍留下來的,這裏還有一枚屬於皇上那雙龍靴的腳印。”
副統領瞪大了眼睛。
就在眼睛差點兒瞎了的時候,才終於分辨出晏南柯指着的那枚一點兒也不清晰的腳印來。
只不過,誰會記得小皇帝的鞋印和其他人的有什麼不同?
簡直有些離譜。
晏南柯站直了身體,大概分析了一下那邊的都有什麼建築,忽然道:“你安排幾個人去那間明月樓去找人,小皇帝大概率應該就藏在樓中某個隱藏房間之內。”
“您怎麼知道?”
副統領驚呆了。
晏南柯表情平靜,眉宇的皺痕也沒有任何舒展。
“那明月樓是我三哥開的,除了那裏,他們也無處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