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3章落胎藥?
耶律祁無緣無故被叫到鳳棲宮的時候,還有些不解,待進了門,不等他開口,申屠皇后的眼刀已經射了過來。
“臭小子,你給我過來!”
耶律祁十分想仰天翻個白眼,攤上這麼個粗野的母后,他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他走過去,輕咳一聲,以示提醒。
“母后,這裏是皇宮,您說話還是注意些好,萬一傳到父皇耳朵裏……”
申屠皇后平日裏最討厭別人對她說教,若是老皇帝或大哥,她還能裝模作樣忍一忍。
可換成是自家兒子,那根本無需忍,管他是不是金尊玉貴的太子,等他靠前,鐵砂掌伺候。
耶律祁手臂疼的直咧嘴,卻不敢頂撞,十分委屈地看着她。
“母后,誰又惹你生氣了?你讓人把皇兒找來,莫不是爲了泄憤?”
申屠皇后瞪他一眼,想到他堂堂太子,至今沒有一兒半女,就氣得肝疼,又擡手招呼上去了。
“你個臭小子,好意思找本宮的茬,你說說你到底怎麼回事。
側妃都娶倆了,這也好幾年了吧,怎麼至今連個孩子都沒有?”
耶律祁聽到孩子,深深看她一眼,像母后這樣的甩手皇后絕不可能關心這種事,肯定是被刺激了。
“母后,這個話題都一兩年沒提了,怎麼今日又突然提起?”
申屠皇后同樣面色凝重地看着他,將人揪到身邊,一臉神祕地湊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
“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偷偷告訴母后,別不好意思。
要真是你的問題,母后就算是請遍大江南北的神醫,也會給你治好……”
不等她說完,耶律祁的臉已經成了黑鐵鍋,神情變化的十分精彩。
“母后!”
他臉色漲紅,低喝一聲,實在是忍不住了,若再不攔着,不知道能說出什麼匪夷所思的話。
耶律祁看着一臉興味的申屠皇后,突然懷疑宮裏那些謠言都是從她嘴裏傳出來的,攤上這樣的母后,有苦難言,比冬天的小白菜還可憐。
申屠皇后被他突然吼了一嗓子,嚇得直拍胸口窩,還不忘捶他一下。
“你個臭小子,突然吼什麼,嚇到本宮了。”
耶律祁感覺自己再多待片刻,都有被氣死的風險,心裏已生去意。
“母后,看來你並沒有什麼要緊事,那兒臣就先……”
告退兩個字還未出口,就被申屠皇后打斷了,死死地揪着他的手臂。
“你個死孩子,就不能多點耐心,不知道一個老母親有多苦。”
耶律祁:……
申屠皇后還在繼續訴苦,可惜擠了半天,也沒擠出一滴眼淚,最後放棄了。
“小五是不是跑你那裏去了?我上次就隨口說了他兩句,也不是什麼重話,他竟然鬧小脾氣,跑出宮去了,真是氣死本宮了。”
耶律祁突然很理解耶律沭,也終於明白他爲什麼那麼喜歡往外面跑,而且一住就是十天半個月,多的時候,還可能兩三個月。
誰想留在這裏啊,不死,也要被母后給氣撅過去了。
“母后,小五他在我那裏住的挺好,您不用爲他擔憂。”
申屠皇后急忙搖頭。
“本宮一點也沒有爲老五擔心,因爲本宮知道他在你那兒,而且他這次離家出走,幹成了一件大事,也算是功德圓滿。”
耶律祁驚奇地看着她。
“此話怎講?”
申屠皇后嘴角一勾,柳眉微挑。
“你難道不知,小五要當爹了。”
耶律祁眼底驚訝一閃而逝,不確定地開口。
“當爹?母后你是不是搞錯了?小五他怎麼可能……”
申屠皇后又給了他一鐵砂掌,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事本宮怎麼可能胡亂說,千真萬確,小五跟你住一起,你都不知道的?你也太不關心你弟弟了,你可就這一個親弟弟。”
耶律祁終於明白她剛纔爲何要提孩子,原來是不知從何處聽到了如此荒謬的謠言。
“母后,你肯定是被人騙了,就小五那樣,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身體有隱疾,還掖着捂着,小五又沒有!趕在你前面要孩子,怎麼就不可能了?”
耶律祁差點被噎得吐血,見她如此篤定,心裏也起了疑。
“懷孩子的是誰?”
申屠皇后並未刻意隱瞞,還添油加醋把事情說了一遍,爲的就是刺激刺激太子,讓他早點把生娃大計提上日程。
耶律祁聽到花洛虞的名字,差點笑出聲,若說她懷孕,那就更不可能了,果然只是謠言,道聽途說而已。
“母后,你用腦子想想,這怎麼可能呢,花洛虞是國師殿的神女,雖然小五一直苦苦追求,可她求,可她根本連個正眼都不給的。
再者,小五最近一直住在太子府,不曾見他跟花洛虞私下裏見面,又怎麼可能有孩子,簡直荒謬。”
申屠皇后差點被氣死,不想理這個兒子了,揪着他就要上演全武行,恨不能把往裏閨閣裏學的功夫都使一遍。
“你個臭小子,給你說過多少遍了,凡事不要太想當然,否則會喫大虧的。”
耶律祁差點被親孃勒死,好不容易能說話了,趕緊逃之夭夭。
“母后,我回去之後,會讓人查清楚的,你不要道聽途說,等我去確認一下。”
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殿下,逢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直都是春風笑面的腹黑皇子,唯有在申屠皇后面前,僞裝從未超過半刻,就被氣得露出原形。
多數情況下,都是落荒而逃。
申屠皇后看着他飛快離開的背影,頗有些不解。
“白嬤嬤,太子今日是有什麼要事麼?這纔剛來沒多久,怎麼就跑了?”
白嬤嬤嘴角抽了抽,額頭青筋跳着舞。
求你了,皇后娘娘,你可有點自知之明吧。
卻說耶律祁出了皇宮,心裏一直記掛着這事,趕緊讓人去調查。
若花洛虞真懷了耶律沭的孩子,那就是皇室嫡長孫,這怎麼可以!
等到晚上,出去刺探的人回來了,說是國師殿大門緊閉,根本見不到花洛虞,而且藏在周圍的人明顯多了,他們還差點被裏面的機關暗器弄死。
耶律祁心裏起了疑心,若真沒什麼事,爲何要躲起來?
越想越膽戰心驚,雖說他很放心小五,可事情總有意外。
若花洛虞真懷了他的種,那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
耶律祁心中主意已定,讓人把花子期給叫了過來,都是夜翎族人,或許讓他去請人,會比較順利些。
就算花洛虞不配合,以花子期的實力,偷闖國師殿,也不是不可能,讓他直接把人弄回來。
花子期選了個夜黑風高的晚上,讓阿達木兄弟倆把周圍的護衛全部引走,他偷偷潛入國師殿。
花洛虞見到他的時候,神情不善,顯然是不待見他。
對她來說,花子期先是太子的狗,其次纔是夜翎族人,根本沒必要理會。
可她現在功力大失,根本不是花子期的對手,更何況又懷着孕,處處受制於他,沒過幾個回合,就被抓了。
花子期依舊面無表情,在梟鷹衛回來之前,把人帶出了國師殿。
耶律祁表面功夫做的極好,嚴刑逼供這種事他是不會親自動手的。
萬一這事搞錯了,得罪了神女,就等於得罪了國師,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多方思慮之後,他把這事交給側妃花雪漫了。
她也是夜翎族人,想來更容易套出話來。
花雪漫有些受寵若驚,心裏生出個念頭。
自從跟太子上了牀,太子似乎更加看重她了。
當得知花洛虞可能懷了耶律沭的孩子時,整張臉嫉妒到扭曲。
她努力了這麼多年,至今還未懷上,花洛虞連親都沒成,卻有了孩子,何其諷刺!
從她離開永夜山,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見面。
“沒想到你竟落得如今地步。”
花雪漫當先開口,極力諷刺,彷彿這樣自己心裏就能好受些。
花洛虞連個正眼都沒給她,聲音更是如寒冰凝結。
“放開我,否則你會後悔的。”
花雪漫眯着眼睛,擡手捂住嘴,假笑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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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是沒搞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如今你的生死可都掌握在我的手裏。”
說到這裏,上前一步,擡手摸了一下她的肚子。
“聽說你懷孕了?嘖嘖,一個未成親的黃花大閨女,卻懷了野男人的孩子?你當真是不要臉,把我們夜翎族的臉也丟盡了!”
花洛虞冷冷地掃她一眼。
“不是野男人。”
花雪漫又咯咯笑起來,似乎覺得她有些傻氣。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爲他說好話!你是不是缺心眼?
他若是果真在意這個孩子,就不會讓你落在太子的手裏。
啊,對了,他也在太子府呢,若知道喜歡的女人被囚禁在這兒,會作何感想呢?
還有啊,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竟妄想着懷上皇嗣!”
不等花洛虞再開口,外面走進兩個丫鬟,其中一人端着托盤,上面放了一晚黑乎乎的藥。
“乖乖把藥喝下去,我還能看在曾經是同族姐妹的份上,求他留你一條命。”
花洛虞眼神一縮,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你瘋了!我是不會喝的!”
不用想也知道,那肯定是落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