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長劍快要紮在自己身上的前一刻,秦招猛然伸出手抓住了就在他旁邊的一個兵。
那人還在茫然之中,卻已經被自家的將軍帶到前方。
“噗嗤!”
長劍穿透了那人的透露,竟然將人體最硬的頭骨扎穿。
紅白交錯的液體濺到了秦招的臉上,讓這個最近風光無限的秦家大將軍都有些腿軟。
“快來救駕,救駕!”
他大聲喊着,然後轉頭鑽進了那些趕來誅殺刺客的人羣之內。
宮祀絕聲音冷然。
面色驟然間冰寒一片。
“居然被他躲過去了。”
如果剛纔秦招沒有拉過來身邊的人擋住劍,恐怕這會兒他已經橫屍當場。
只不過這個人又歹毒又心狠,爲了活命什麼都做得出來。
可他這個主將一逃跑,原本還有着一腔熱血的兵將頃刻間有些傻眼。
他剛纔的行爲可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做出來的,這種情況讓很多人心中驟然間變得冰冷一片。
可是宮祀絕並沒有理會這些人的心情。
他直接衝着秦招逃走的方向追殺了過去。
今晚的計劃有了一些失誤。
本來他如果順利殺了秦招之後,他就可以趁亂在自己手下的掩護下順利離開這裏。
然而,秦招實在是太小心謹慎了。
哪怕是身邊的人也不相信。
住個營帳就能僞造出二十幾個用來打掩護的出來。
甚至每個營帳都藏着能夠誅殺普通刺客的高手。
那些人也不知道是秦招從哪裏找來的,雖然在宮祀絕面前不堪一擊,然而在這尋常江湖上卻也是頂尖的那一批了。
這也是秦招沒有第一時間出聲的主要原因。
因爲那些人死的太快了。
宮祀絕眉眼冰冷。
一身夜行衣穿在他身上,讓他行爲更加乾淨利落,帶着一種壓迫感的神祕。
穿梭在那些普通軍將之內,手中長劍每一次揮出去的時候都能斬殺一片。
鮮血撒在地上,不少人慘叫哀嚎,殺的很多人不敢上前。
這……簡直太霸道了。
秦招在前面拼命逃跑。
後方好像有無數狼羣在追。
可是誰能想到,這麼大規模的戰鬥,就只因爲一人而起。
一個人的實力也會在萬軍之內起到如此恐怖的作用。
那些兵將一開始被殺的有些害怕,然而二十萬大軍的數量依舊是前仆後繼,宮祀絕只感覺周圍的螞蟻怎麼殺也殺不完。
地面上都被染紅了,一些步兵衝出來結成困陣,試圖拿出長槍攔住宮祀絕。
結果卻看到男人身影好似游龍驚鴻,一躍而起,就輕鬆避開了所有控制。
那麼多人圍追堵截,可是也只能稍微減緩宮祀絕的一點兒速度,他和前面逃跑的秦招之間的距離依舊在不斷拉近。
秦招都要罵娘了。
“哪裏來的怪物!”
他跑的氣喘吁吁,卻連回頭都不敢,一邊跑還一邊大喊:“有敵襲,快起來!”
遠處的那些兵將從睡夢之中爬起來,也被嚇得夠嗆。
畢竟都是剛剛醒過來的兵將,在沒有結成有效陣型的時候,對於一個單體武力值天花板的高手,哪裏有什麼辦法。
宮祀絕也許有力竭的時候,卻並不是現在。
至少他有一種預感,在自己死之前不會。
秦招擡起頭,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的並排營帳。
而這裏是他今夜唯一的生機所在。
“快出來,老子快被人殺了!”
後方是打鬥廝殺聲,然而秦招的聲音依舊相當明顯的傳了出去。
前方的軍帳之內總算有了動靜,幾個黑衣人從其中走出來,看着跑的渾身狼狽,丟盔卸甲的秦招,不由得皺眉。
“秦將軍,您這是怎麼了?”
秦招指着身後道:“有刺客,有人要殺本將軍,你們立刻把他除掉!”
那幾個黑衣人聽到這話,立刻凝重起來:“幾個人?”
秦招道:“一個。”
前方的黑衣人忍不住有些發笑。
“秦將軍,您也是個高手,領兵帶將也不在話下,二十萬大軍都在你手上,對面一個人還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秦招冷聲道:“那人武功太強,我身邊的那些護衛根本不是其一合之將,對方馬上就殺過來了,就說幾位幫不幫忙?”
“就連一個殺手都還需要我等出手,你秦家軍未免太廢物了一些,我們主子選擇你們做先鋒,當真是丟人現眼!”
“你!”
秦招氣的咬牙切齒。
可是他驟然間聽到破空聲。
一種求生的直覺告訴他要立刻低頭。
然而等他再次擡起頭的時候,就看到剛纔還冷嘲熱諷說話的那黑衣人突然張了張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口中鮮血涌出來,竟然被一劍刺穿了心臟。
一股寒意讓秦招從腳底蔓延到了頭頂。
“這也行!”
其他的黑衣人臉上的諷刺笑容頃刻間僵硬在臉上。
哪裏能想到一劍就損失了一個戰力。
“快,列陣防禦!”
話音落下之後,那些黑衣人看到了人羣之中驟然飛出來了一道身影。
他剛纔所在的地方已經屍體堆積成山。
剩下的那些人都已經喪失了戰鬥力,只好縮着脖子拿着武器對準他。
卻不敢輕易上前。
黑衣人滾動了一下喉嚨,他當真沒見過這麼兇殘的刺客。
宮祀絕將劍上的血珠甩了甩,然後看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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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時候,十幾萬大軍已經被驚動。
浩浩蕩蕩的人山人海,將一個人包圍在其中。
這陣仗,任何一個普通人都要被嚇死了。
宮祀絕眉頭擰了擰,“倒是麻煩了。”
可是他眼神並沒有任何絕望,好像即便是陷入這種圍困當中,也有能夠活命的把握一樣。
秦招突然有些放心下來。
這人再怎麼兇殘,他也只是一個人,又不是神!
而且對方廝殺這麼久,已經能夠看出他臉上顯露出來的些許疲憊之色。
再怎麼強大的高手,也沒辦法抵禦人海戰術,車輪戰術。
只可惜,那些手下被殺的怕了,一時間沒人敢上前。
秦招心中稍微安定了幾分。
他一邊後退,一邊遮掩自己的身影一邊對着宮祀絕厲喝道:“你是何人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