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一種蠱可以做到,能寄生在人或者動物身上,控制其生死,絕大多數都是用來操控死士的……”
晏南柯目光微微一凝。
“死士身上用的蠱,你們隨便就可以弄到嗎?”
赤峯搖頭,他臉色有些發白:“這不可能,那種蠱只有天毒山嫡系血脈的人才會有,需要極爲特殊的方法才能養出來,怎麼可能將如此隱祕的配方告訴我們普通族人。”
晏南柯淡淡道:“然而那些狼羣足有十幾頭,全部都被人控制了,說明那人確實掌握了這種法子。”
赤峯沉思了片刻:“也許那人就是天毒山的嫡系,可是他爲何要害我們幾個普通族人呢?”
他自認爲自己沒什麼本事,阿平也只是個小女孩。
對任何人都造不成威脅。
晏南柯摸了摸下巴:“你說的也對,所以他爲何要殺你們呢?”
赤峯被這一句反問弄懵了。
整個腦袋都成了漿糊。
他呆愣在原地,整個的看上去傻乎乎的。
晏南柯笑了笑,也不爲難他,隨後收回目光嚴肅道:“我知道的線索不多,可是從你阿姐的赤心蠱意外丟失,失去了爭奪魁首的資格,又讓你們幾個進入萬毒谷去送死,看起來毫無關聯的幾件事放在一起,就說明了一件事……幕後黑手的真正目標,是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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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峯只覺得心口一涼。
“你說我阿姐有危險?”
晏南柯點頭:“對,你別忘了有個人並沒有和你們在一起,他很有可能提前回到村子裏,去通知阿清了,她聽說這件事,第一時間肯定是想要來萬毒谷尋你們……”
赤峯立刻大驚失色:“阿姐從來沒走出過村子,外面的地形她也不熟悉,怎麼能隨便離開家!”
晏南柯眼神之中有所明悟:“原來,真正的目的是這個……”
赤峯急忙問:“你說什麼?”
面對眼前這幾個心思單純的崽兒,晏南柯默默無言了一會兒。
隨後她細心解釋:“目的是要你們姐姐離開村子。”
“爲什麼?我們一家也沒得罪過什麼人,爲什麼要害我們?”
赤峯眼睛都紅了。
整個人氣的都在發抖。
他現在已經全然相信晏南柯的話,因此她說出實情的時候,纔會如遭重擊。
另外幾人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卻也知道事情輕重,一個個低着頭沒有開口打斷。
晏南柯微微揚起脣角。
對那個溫婉的女子更加好奇了。
對方身上的祕密絕對不少。
畢竟下手的那個人,手中有狼羣,也有控制人的蠱蟲,卻沒有直接使用在他們身上,甚至還用這種暗中悄無聲息殺人的手段,顯然是有所顧忌。
也許是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許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底牌。
又或者是,他怕阿清。
因此,只有將對方引出村子,纔好動手。
“有道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阿清不是得罪了誰,而是被人惦記上了。”
赤峯咬牙切齒道:“不管那個人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
晏南柯擺了擺手,拍了拍這傻孩子的肩膀,“你帶着其他人等在這裏,先別過去,這裏只有一條路,對方既然選擇埋伏在此地,肯定是要等着阿清過來。”
赤峯道:“那怎麼辦,我不能看着阿姐她出事……”
晏南柯盯着他的眼睛:“你相信我嗎?”
赤峯喃喃道:“相信……”
幾乎沒有猶豫。
晏南柯微微勾起脣角:“之前的救命之恩,我已經償還完了,現在我幫你救出姐姐,你們欠我一個人情,這交易如何?”
赤峯脣角顫抖了一下。
“那麼多狼,你們……打得過嗎?”
晏南柯笑道:“這不是你關心的事。”
他垂下頭,有些遲疑。
不是不想答應,而是這種事對對方二人來說也太危險了。
如果對方說的都是真的,他們真的救出他的阿姐,那這個人情,他怕是用命都還不起。
阿平忽然拉了拉晏南柯的袖子。
少女眨了眨眼,真誠的懇求着:“求求了,救救我姐姐吧,你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晏南柯聞言,眸子瞬間柔和下來。
她揉了揉阿平的頭,掌心一片溼漉漉的。
“行了,我不會讓你做什麼危險事的,阿謹,我們去山上瞧瞧。”
宮祀絕握住她的手,隨着她向着深山走去。
赤峯看着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一時間心臟也提了起來。
另外兩個少年人嚥了咽口水,低聲問道:“峯哥,他們是什麼人,你就這麼相信他們的話嗎?他們會不會直接走了,將咱們丟在這裏了呀……”
赤峯拍了說話那小子一下:“如果不是他們,今天咱們已經死了!”
那兩個少年人立刻低下頭,老老實實的在原地等着。
夜風吹着夜雨,讓人感覺有些冷。
哪怕是正夏,這樣的夜晚也讓人覺得寒涼刺骨。
宮祀絕陪着晏南柯躲在山頂處一個地方,兩人目力極好,哪怕是在這樣猶如濃墨一樣的夜色中也能依稀視物。
晏南柯看到,一道身影被羣狼包圍着,躲在了一棵樹下避雨,安靜的在等待什麼。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晏南柯忽然眯起雙眼。
她看到,不遠處一點光亮,好像夜幕上的星辰一樣輕微閃爍着。
一點點的逼近這邊。
那人手裏的燭火輕輕搖曳着,好像隨時會熄滅一樣。
可是卻在人小心的保護之中,堅強的維持着亮度。
這個時間還會離開村子前往這條路的,絕對不可能是別人了。
晏南柯低聲道:“是阿清。”
宮祀絕點點頭。
白色的人影,打着傘走在漆黑雨夜之下。
這會兒雨小了很多,可是對一個體弱多病的少女來說,依舊行走艱難。
她旁邊,有個婦人提着燈籠扶着她,兩人依偎着走在夜色之下,步步前往危險至極的深山。
對前方的險境毫不知情。
宮祀絕微微挑眉,他小聲對晏南柯道:“現在要動手嗎?”
晏南柯看着那十幾頭狼,微微皺眉。
“阿謹,你身上沒帶武器,殺那些狼恐怕不容易。”
宮祀絕輕笑了一下:“一羣畜生而已,不需要武器就能解決。”
聽他這樣說,晏南柯心放鬆了一些。
她現在雖然傷勢未愈,可也並非手無縛雞之力,殺幾頭狼還是容易的。
“那好,一會兒我說動手的時候咱們一起下去,不過現在……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