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王手一抖,手中奏摺直接掉在地上。
他立刻掩飾住眼底的一絲慌亂,立刻起身道:“立刻準備爲孤沐浴更衣!”
“是!”
一旁的幾個小太監立刻開始準備,等到將王袍穿戴整齊,他才長長出了口氣。
而此時,房門突然被人敲響,一道穿着粉色長裙,樣貌絕色,身材婀娜多姿的女子被人陪着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眉心處還細心吊墜着梅花亮飾,更加給她增加了一番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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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王表情立刻柔和起來,“貴妃,你怎麼來了?”
貴妃擡起頭看向他,微微咬了咬脣,聲音有些乾澀難過:“王上,妾身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可不可以……”
“你說。”
大漠王立刻正色,將人輕輕摟在懷裏。
香風拂面,那氣息讓大漠王臉上忍不住露出陶醉的表情。
貴妃略微垂下眸子,手指在袖子下緊緊攥着,她突然開了口:“王上應該知道妾身的身份,妾身原是聖武國風家旁支,風家覆滅之後,是王上救了妾身,還給了妾身榮華富貴,妾身一直對王上您感激不盡,然而如今妾身最後兩位親人已經身死魂消,川兒也被逼的沒辦法回到大漠,讓妾身日日以淚洗面,造成這樣結果的兩個罪魁禍首,就是聖武國帝后!”
大漠王眉頭輕輕蹙了蹙。
他憐惜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愛妃心中所憂孤也清楚,只是如今邊境戰敗,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沒,短時間想要集結兵力很困難,一旦對方趁着這個當口攻打大漠,咱們必然獨木難支。”
風雨靈輕輕擡起嫵妹的眉眼,聲音十分溫柔的道:“王上放心,妾身不會做讓王上爲難之事,只不過心裏有個計劃,想要說與王上一聽……”
誰也不知道,這位大漠的貴妃娘娘,就是提拔李長楓成爲大漠將軍之人。
也是風池和太后在大漠的接頭者。
就是因爲有她這個後路,當初太后和風池才毫不猶豫的選擇投奔大漠國。
只不過收留兩人的條件便是那金礦地址,結果他們去晚了一步,最終一切都成了空。
也因爲這樣,大漠王才一怒之下,將不遵守交易的兩個人趕了出去。
雖然有風雨靈在背後求情,也只是沒讓大漠王懲罰兩個不守信用的傢伙罷了。
坐着馬車行走在大漠主城的街道上,晏南柯體會了一下不一樣的風土人情。
在大漠國,因爲天氣和地理的原因,很多地方都比較貧瘠,因此絕大多數的百姓都是靠着打獵爲生。
大漠國境內的森林之內,猛獸極爲多,當年大漠皇子拜訪聖武國時送過來的那猛獸,便是這裏的特產之一。
因此民風多少有些彪悍,哪怕是女子都會一些武功,更是崇尚以武爲尊。
晏南柯也是頭一次進入大漠境內。
宮祀絕安靜的坐在她旁邊,好像對周圍的一切不感興趣。
只是瞧着她臉上的表情,還有眼神好奇。
宮祀絕忽然開口,低聲問道:“有什麼喜歡的,朕讓人帶回去給你。”
晏南柯微微揚起脣角:“這樣一說,好像咱們去哪兒都要帶回來一堆土特產。”
宮祀絕勾脣:“那些蠱蟲不能算。”
“怎麼不算,那些可都是寶貝。”
說着,晏南柯還拍了拍腰間。
蠱蟲的數量太多,晏南柯不可能到處帶着,因此只挑選了居家旅行最實用的少量蠱蟲帶在身上用於防身。
而她也並不覺得天底下有更多像是天羅殿主那樣的怪物。
宮祀絕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卻不置可否。
馬車的周圍,是大漠城中的軍隊。
大漠的一些使臣走在前面給馬車帶路,兩側百姓好奇的張望這邊,然而一個個表情都十分憤怒厭惡,好像沒有那些士兵攔着,隨時都有可能衝過來。
護衛馬車的晏家軍卻對周圍那些惡意的視線無動於衷,一個個挺直胸膛,趾高氣昂的走在大街上,各個表現的都相當兇悍。
一路走來,氣勢盡顯。
畢竟,他們纔是勝利者。
馬車停在皇宮門口,晏南柯和宮祀絕二人在衆人矚目之下下了馬車,邁步走進皇宮。
兩人並沒有帶領自己的上千人馬一同進入,而是放心大膽的將他們留在外面。
這一幕,不由得讓人佩服兩位的膽量。
哪怕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居然還能如此掉以輕心。
可是誰也不知道,這兩位的武力值,哪怕是外面那上千人一起上,也不一定能夠留的下他們任何一個。
轎子已經準備好,兩人毫不客氣的坐在上面,被擡着進入了大漠王所在宮殿,隨着一聲傳喚,晏南柯和宮祀絕兩人攜手邁步進了大殿。
大漠的文武百官此時齊刷刷看向門口,紛紛站起身,面色不善的看着他們。
大漠王也站了起來,有些發福的臉上露出爽朗笑容,好像一切隔閡都不曾存在,正在招待來自遠方的客人一般。
他親自迎接到了大殿門口,“久仰兩位大名,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這種場面話,晏南柯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聽從命令,乖巧的站在宮祀絕身後,除了那張備受矚目,讓人驚豔的容顏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依附在帝王身邊的柔弱宮妃。
雖然不少人都她有所耳聞,然而百聞不如一見,很多人在心裏暗中咋舌,覺得傳言就是傳言。
宮祀絕沒說話,只是客氣的點點頭。
大漠王也不在意這點細節,立刻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等到晏南柯和宮祀絕坐好,大殿內的氣氛頓時活絡起來,舞女進來載歌載舞,聲樂入耳,悠揚婉轉。
酒菜通通擺好,看上去就知道這位大漠王花費了不少心思。
只不過宮祀絕對一切都顯得興致缺缺。
對那些舞女,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不過也是,有他身後那樣的絕色美人,普通的女子已經很難入他的眼。
因此大漠王也並沒有覺得如何,只是舉起酒杯道:“兩位不遠千里趕來我大漠皇城,一路辛苦,讓孤來敬二位一杯。”
說話間,他豪爽的將一大碗烈酒一飲而盡。
宮祀絕輕輕挑眉,卻沒有端起酒碗,他淡淡啓脣:“朕不喜歡繞彎子,也不喜歡耽誤時間,談判的事,現在就說。”
大漠的官員從來沒見過如此會破壞氣氛,也不給他們大漠絲毫面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