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一番生死,薛閣老完全不敢反駁。
這些差點兒再鬼門關走一遭的大臣們,一個個垂頭喪氣,好像鵪鶉一樣,再也不敢吭聲。
剛纔宮祀絕大殺四方的模樣,實在是深入人心,他們也終於明白了這倆人爲何敢闖入皇宮……
那是因爲,他們有絕對自保的武力值!
聖武國還比較崇尚文采,而大漠本就在西北這種貧瘠之地生存,更加崇尚武力,武將的地位都比文臣高上許多。
雖然比不上羌國那種純粹崇拜力量的國家,也相差不多。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打鬥聲。
這突然闖入耳中的動靜,讓大殿之內的這羣人又是一哆嗦。
還活着的人雖然大多數都是武將,本身就會些功夫,但是對方人多勢衆,他們又都是尋常武夫,哪裏能夠對付得了那麼多人!
晏南柯走到門口向外看了看,就見到晏時清帶着一行手下攔截在了出口的位置。
哪怕他們人比較少,可是各個都是宮祀絕親自調教出來的高手。
以一頂十也不在話下。
那程心本就受了重傷,和晏時清過了幾招之後就力有不支,再次被打中了肩膀。
晏時清一腳踩在對方胸口上,聲音冰冷的厲喝道:“都住手!”
就連將軍都被抓了,那些侍衛原本就有些萎靡的氣勢更加低沉。
沒過多久,就有人丟棄手中武器,乖乖蹲在地上。
晏時清直接讓人將所有叛軍都綁了起來,然後提着那個程心來到晏南柯和宮祀絕面前。
“皇上,您看此人如何處置?”
晏時清也不廢話,將程心往地上一丟。
渾身狼狽,滿臉是血的人卻啐了一口血沫在地上,絲毫沒有淪爲階下囚的覺悟。
晏南柯開口道:“我有些話想要問他。”
程心聞言,冷笑了一聲,語氣中卻透出調笑的味道:“小美人長的倒是不錯,若是給本將軍伺候舒服了,倒是可以考慮……”
“哐當……”
宮祀絕直接一腳踢在了對方臉上。
還是收了力氣的。
對方撞翻了旁邊的一些擺設,牙齒掉了最少三顆。
他雙手被捆着,不能動彈,半天才緩過這口氣。
晏南柯一點兒也沒生氣的拉了拉宮祀絕的袖子。
“皇上,咱們別這麼暴力,這樣不好。”
宮祀絕收回目光,眼神平和的落在晏南柯身上,“嗯,聽你的。”
然後就看到晏南柯從小荷包裏面取出一顆藥丸給他吃了下去。
一旁看着這一幕的大漠羣臣,一個個目瞪口呆。
好傢伙,這確實不暴力了。
甚至比暴力還要可怕。
晏南柯眉目溫和,聲音也好聽的很。
“現在願意說了嗎?”
一股灼燒五臟六腑的疼痛瞬間席捲全身,淒厲的慘叫聲讓人聽着毛骨悚然。
在眼睜睜的看着晏南柯,僅僅使用一顆藥丸,就將一個威風八面的將軍折磨的死去活來之後,衆人全部都沉默了。
程心緩了半天才面無表情的開了口。
“你想問什麼?”
晏南柯坐在宮祀絕給她搬來的一把椅子上,姿態悠閒的撐着下巴想了想。
“說說這次的計劃,包括你背後之人,指示你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她頓了頓,又道:“我有很多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辦法,如果你的回答讓本宮滿意,本宮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
程心沉默。
周圍那些大漠羣臣,每個人都滿臉怒容的看着他。
雖然對晏南柯之前的手段心有餘悸,可是用在此人身上,怎麼都覺得解恨。
衆人都在聽着。
而程心也開了口:“我主上乃是東延皇……”
晏南柯眯起雙眼:“果不其然。”
他繼續道:“主上一月之前得知大漠王身死,大漠王位失控,便讓我祕密將一個染了病的女人接回家中,結果沒過兩日那女人就病死了,我便將其屍體綁着石頭,丟進了城中湖。”
聽到真相,衆人心裏一陣膽寒。
薛閣老更是高聲喊道:“都還愣着幹什麼,立刻派人去城中心湖打撈屍體,以火焚燒!”
那程心呵呵笑起來:“現在着急也晚了,那屍體恐怕已經徹底爛在湖中,城中絕大多數人使用的水都來自這裏,這就是疫病爆發的真相……”
晏南柯也沒想到,這人會如此狠毒。
這和直接在百姓的嘴裏投毒有什麼區別?
此人視人命如草芥,根本不在意那些普通無辜人的死活,如果不是晏南柯拿出藥方,也許用不了多久,滿城百姓都要死傷過半。
她不疾不徐繼續問道:“那他的目的,就是利用你控制整個大漠?”
程心眯起雙眼:“正是,我會毫不猶豫的執行主上給我的任何指令,用不了多久,東延就會一統天下,我主上將會成爲真正的天下共主,什麼北離國,全部都要俯首稱臣,被他踩在腳下!”
晏南柯搖了搖頭。
看着對方通紅的雙眼,感覺此人沒救了。
只不過需要趁着現在這個機會,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他有什麼資格一統天下?別說大漠,即便是我聖武國他都拿不下,這野心,聽起來當真好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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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聽到晏南柯極爲諷刺的言語,程心怒不可遏,他憤怒道:“主上絕對可以做到,天底下只有他纔有資格,你看着吧,絕對會有那麼一天的,哈哈哈……”
他嘴裏突然不斷涌出血來。
然而表情卻是在線。
這姿態十分詭異,晏南柯原本想要爲他止血,卻被宮祀絕拉住了手臂。
然後他搖了搖頭:“阿柯,小心。”
晏南柯看着眼前人的身體極速萎縮,身體的皮膚也變得乾癟青紫,就像是被頃刻間抽乾了全身的血。
她不由得站起身後退了兩步,眼神之中劃過一抹詫異之色。
按理說,如果此人身上有蠱蟲之類的東西,她肯定能夠差距。
畢竟她身上的蠱王可並不是喫素的。
她低聲道:“沒事,我過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一邊說着,晏南柯一邊接近對方,然後將手搭在了對方手腕上。
程心此時睜大雙眼,表情還因爲痛苦在扭曲,只不過他靠在柱子上,此時已經氣息全無。
晏南柯喃喃自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