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緊揪着張薇的衣領,失控追問,“你怎麼知道的,是不是你?趁我不在醫院,以我朋友的身份,假裝探視我媽的人就是你對不對!”
阮莎莎逐漸激動,想到自己母親是因爲眼前這個人才突然病情惡化,她的太陽穴浮起青筋,雙眸裏染上紅血色。
張薇看着她痛苦憤怒的樣子,心底的不平衡才終於得到一些安慰。
就算要下地獄,她也必須拖上她們一起!
“呵。”張薇冷笑,“這是你的報應!”
“一定是你,你對她做了什麼!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不然我媽怎麼可能突然惡化!”
阮莎莎揪着她,見她不肯說半個字,她失控的掐住張薇的脖子,將她摁在車上!
她的手不停的收緊用力,力氣失去了控制,一時紅了眼。“我要殺了你!”
張薇被掐的滿臉通紅,喘不上氣,胸腔堵得厲害。
而顧夏和夏明悅看事態發展嚴重,急忙上前。
夏明悅把莎莎拉開,“莎莎你冷靜點。”
“你放開我,我今天一定殺了她,就是她,我媽纔會變成這樣!”她掙扎着,還要上前,而張薇大口喘氣,渾身無力的坐在地上,猛的咳嗽。
過度的缺氧,讓張薇半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顧夏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對保安道,“把她送去警局吧,就說她跟一起故意殺人的案件有關。”
儘管張薇的嘴巴很嚴,但警察一定能問出答案!
張薇一聽,果然神情慌張,想站起來逃走,卻使不上力,只能被動的被保安拉起,她掙扎,叫喊,“你們放開我,信不信我告你非法挾持我,放開!”
張薇的聲音逐漸遠去,阮莎莎則崩潰的蹲下,淚水跌落。
她滿心自責,“都是我害了我媽,我沒有保護好她,明知道張薇這種人不會善罷甘休,我還讓她自己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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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張薇做的,不然我媽怎麼會嚴重,醫生說,她再也不可能醒來了。”
“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看着我嫁人,可我總爲了這事跟她吵,因爲我的任性,讓想她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我再也沒有辦法彌補了。”阮莎莎心裏極度難受,想到自己之前對母親發脾氣,抱怨,她的心就像被針扎一樣。
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失去的那種痛苦,讓人一輩子都無法釋懷。
夏明悅安慰,“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也許會有辦法呢,你不要這麼悲觀嘛。”
她的這些安慰,根本不頂用。
只能求助的看向顧夏,示意顧夏也說兩句。
“莎莎,這件事如果真的是張薇做的,警察一定會查清楚的。”顧夏說道。
“查清楚又怎麼樣,我媽還是因爲我,變成了植物人,如果我沒有幫你們做這些事,張薇就不會盯上我媽,她也不會這樣。”
阮莎莎後悔,“我只想要我媽媽健康!不想捲入你們的事情裏!”
夏明悅聽着她話裏的意思,有些不高興了,“你這話什麼意思啊,又不是我們逼你做的,你現在倒是把責任都推給我們了?”
夏明悅還要說什麼,顧夏忙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別再說了。
阮莎莎含着淚,轉身就走。
夏明悅生氣:“她簡直是莫名其妙,我們又不想事情發展成這樣,誰知道那個張薇這麼壞,連人家媽都不放過。”
“再說了,要不是你幫她聯繫靳醫生,她媽媽也做不了手術啊,還給她墊了那麼多醫藥費呢,還有她那個房子……”
“行了,別說了。”
顧夏打斷她,淺淺一笑。
夏明悅嘆氣,“我就是氣不過,做人不能這樣。”
這件事是張薇做的,又不是顧夏做的。
總的分得清好壞吧!
“她現在也是在氣頭上,加上自責,纔會說那種話,至於房子的事情,也沒必要提了,我也沒虧什麼。”
阮莎莎急售房子,籌錢治病還賬。
可房子在中介那掛了許久都賣不出,顧夏讓夏明悅的爸爸把房子買了。
她雖然花了一筆錢,可資產還是在的。
阮莎莎並不知道是她把房子買下的,她拿着那些錢,給她媽媽治病,剩下的一部分,把顧夏給她墊的錢也還了。
夏明悅還是生氣,“我就怕,她根本不是生氣才說的,而是打心底裏這麼想的。”
“別人要怎麼想,豈是我們能控制的,她若真這麼想,又有什麼辦法。”
若阮莎莎真的這樣認爲,也只能說明,她們的交情到此爲止了。
倘若真的是這麼淺的交情,她又何必爲了這種事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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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警方調取了醫院的監控,將監控畫面放大給張薇看,厲聲問,“這是你吧。”
張薇的眼神有些躲閃,不太敢看屏幕。
她的心跳的很快,緊緊揪着的手指,已經出賣了她。
啪的一聲!
警察拍了下桌子,嚇得張薇一怔。
“回答問題,這是不是你!”
張薇看了眼被放大而且暫停的畫面,她雖然戴着鴨舌帽,口罩,但還是可以看出那個人就是她!
那天,她是想去找阮莎莎的!
可是,醫院裏只有躺在病牀上的阮母,阮母戴着氧氣罩,似乎是察覺到她進來了,微動了下眼簾,看向她。
一旁的櫃子上,放着很多的水果和營養品。
護士走進來,“你也是阮小姐的同事吧,你們公司同事之間的關係也太好了吧,每天都有人來看望送東西。”
張薇側着臉,不讓對方看見她的臉。
護士見她沒回應,查了下設備數據都正常,便離開了。
而張薇,看着那儀器,在那一瞬間,起了邪念。
阮莎莎離職,就是演給她看的一場戲!
她不僅沒有離職,同事還常來看望。
她被他們害成這樣,可她們卻名利雙收。
張薇不平衡,在呼吸機上,按了暫停鍵!
她看着阮母奄奄一息,渾身顫抖,設備也發出了警報聲。
她一慌,急忙打開呼吸機,匆忙離開。
她沒有殺人!
她知道,阮母沒有死,只是成了植物人。
就算監控拍到她,也不能證明,她做了什麼!
“是我,我只是去看望她。”
她捏着拳頭,逼着自己冷靜。
她直視着警察的眼睛,“難道我去看望一下阮莎莎的母親,也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