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裏的樹頭上積的雪,壓彎了梅花的枝頭,白九凝裹着厚厚的狐裘坐在鞦韆上發呆。
這幾天她感覺自己被當成豬在養。
她看着自己好像胖了一點的手臂在瞧。
怎麼說呢?
這樣的生活,她挺喜歡的,但是人就容易犯懶,一犯懶就什麼事情也辦不成了。
而習慣呢,又是一個很可怕的事情。
一旦過習慣了這種嬌寵的生活,以後只怕過不了苦日子了。
這可於她不利,她得找機會溜號。
她往鞦韆後面輕輕地昂起頭,太陽太好,刺得眼睛睜都睜不開,她伸出一只手擋了一下。
隨後一道陰影也遮了過來。
白九凝睜開眼睛一看,正是北辰臨淵那張好看可稱爲妖孽的臉。
她莞爾一笑,眉眼彎彎,顯得狡黠而俏皮。
在她沒有反應過來之時,男人就吻了下來,一只手還將她向上提了一下。
這段時間,他似乎是真把她當媳婦在對待,有什麼好玩的好喫的,不停地往院裏帶,親她抱她,和她一起睡。
綿長深入熟悉的吻,白九凝放軟了身體,任由他施爲。
“阿凝,什麼時候同意嫁我?”說話嘴,嘴脣沿着她的臉頰輕蹭,又一路輾轉到她的耳邊。
氣息纏在耳邊,讓怕癢的白九凝不得不躲開,可他卻用了力氣扣緊了她的腰身,讓白九凝半分都逃不開。
“凝凝,爲何不回答我?”一雙鳳眸直勾勾地盯着白九凝。
眸中有無盡的愉悅蔓延而開,仿若有明珠生暈,光彩琉璃。
白九凝不知道這麼回答這個問題,她伸手吊住他的脖子,將他往前拉了一拉,他整個人就成了一個弓形。
然後她親了上去,堵上了這張嘴,看着此時眼神迷離的白九凝,北辰臨淵狠狠地吻住了她的脣,不斷加深……
“咳咳……”
不遠處,江忍以咳嗽來警告他們夠了。
其實剛纔他們是一起過來的,但是北辰臨淵根本就不把他們當人啊。
白九凝因爲剛纔一直是擡着頭,又被北辰臨淵擋着,她根本看不到還有別人。
此時臉刷的一下紅透了。
她又一把推開他。
北辰臨淵差點被推摔倒。
他非常不滿的看了一眼江忍,打斷了他的好事,早知道就不帶江忍過來了。
“白姑娘。”江忍整個人都顯得溫潤得沒有脾氣。
坐在輪椅上也絲毫沒有減少他的氣場。
白九凝想,之前完好的江忍應該也是一個傲氣十足的少年吧!
“江公子……”
白九凝起身想要行禮,卻被北辰臨淵給拉住了。“你是我媳婦,不用跟他客氣。”
引得江忍都不得不翻白眼。
“今天我過來,是有幾件事,想向跟白姑娘確認的。”
江忍覺得既然北辰臨淵這樣護着,他也不轉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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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裏面說?”這外面挺冷的,在場的三個人,沒有一個是好身體的。
想到這裏,白九凝輕笑了一聲。
這都是什麼破緣分!
……
看着白九凝如此熟練地煮茶。
姿態行雲流水。
規矩的實在是不像是外面傳言中,什麼也不會的美麗草包,而事實上也的確是。
她會醫術,甚至比雲流更好一些。
北辰臨淵對她沒有防備,但江忍卻不行。
總要有人清醒些的。
可是這幾天,江忍的人卻告訴江忍,她一點出格的行動都沒有,就實在是讓人太過意外。
“白姑娘可有聽說,白家二小姐的病情之事?”江忍看着白九凝煮茶的模樣,想着她真要僞裝,估計誰也不能發現她居然還會醫術吧。
可是會醫術的人,也同時害人很容易。
“不曾。”白九凝這是實話,煮茶的動作沒停。
“但是你一點也不意外。”江忍失笑,只覺得白九凝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場。
“嗯,因爲是我乾的,遲早的事。”白九凝將煮好的茶先給了一杯給北辰臨淵。
北辰臨淵接過來。
期間他很安靜,一言不發。
江忍詫異於白九凝的直接,她居然就這樣承認了是自己所爲。
“不必這個表情,我們之間的利益並不衝突,他們是二皇子的人,我與你們說實話就是因爲知道你們不會因爲利益出賣我。”
白九凝將手中的茶遞給江忍。
聽到這裏,北辰臨淵有些不悅。“就算爲了利益,我也不會出賣你。”
白九凝聽了之後,輕淺一笑。
其實與她而言,沒有區別。
“那麼,還有一個問題,最近白姑娘是不是派人在查國師?”江忍挺喜歡白九凝的直白。
與這種人打交道不累。
只要利益不衝突,她就不危險。
白九凝聽到這話時,突然雙眼一斂,她看了江忍半晌沒回答。
江忍覺得白九凝給於他的壓迫力有點大,也看不透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按理說……流落民間的大小姐,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她的身上似乎還藏着祕密。
“是,有什麼問題?”白九凝煮茶的動作一停,收了袖子回來。
“國師這人不好對付……”江忍這話沒說完,就被白九凝打斷了。
“國公爺是怕我的所爲連累到宸王殿下吧。”
江忍眼睛一亮。
意外白九凝的聰慧。
就在北辰臨淵想說什麼的時候,卻又被白九凝插話打斷。
“那國公爺,對於我查到的國師之事,有沒有興趣?”白九凝淺笑嫣然。
江忍皺眉。
無可否認,他是感興趣的。
可是她這樣說,總感覺下一時刻她就要跟他談條件。
“我查到國師會這樣受北炎帝信任,並不是因爲國師的那些招雨的靈異能力。”
說着白九凝用手指在桌面上寫了兩個字。
‘長生’
北辰臨淵微微側頭,表情看起來冷漠,眉頭緊皺黑眸微斂有些危險。
“長生?我父皇,不會是讓他煉丹了吧?”
白九凝點了點頭。
這下,江忍和北辰臨淵臉色都沉重了起來。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有很多皇帝年紀大了之後,就會因爲煉丹想要長生而變成昏君。
這是他們所害怕的。
“你爲什麼要對付這個國師?”江忍有些不解。
“有仇。”簡單兩個詞,不想多說,聰明人懂的都懂。
“那方便問下,你準備怎麼做嗎?”江忍果然也沒有多問,什麼仇,只是問她。
白九凝自己喝了一口茶,笑道。“我自然……”
“是拉他下神壇!”
江忍想不到白九凝居然還有這樣大的目標。
這樣的女人,江忍不曾見過。
而且她哪來的信心?
“你打算怎麼拉他下神壇?”江忍這是真的好奇。
“用魔法打敗魔法。”白九凝失笑,當然這件事她怎麼做,她是不會說的。
這話,江忍沒聽明白,就是何謂魔法都不知道是啥。
“白家,那邊呢,你準備怎麼辦?”這纔是北辰臨淵關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