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凝正帶着白惜蘭和白惜芷在首飾店裏選首飾。
是白永元給的錢，讓她們好好準備準備的。
幽遠的車鈴隨着縹緲的風聲傳來，白九凝站立轉頭看了出來，一輛馬車緩緩從城門口行來。
馬車看着普通，但是馬車四周的侍衛卻像是戰場上的將領。
可見這位馬車裏的人，怕不簡單。
“大姐姐，這是什麼人啊？感覺排場好大。”白惜蘭性子有些害羞，一直躲在白九凝的身後。
從出門之後一直這樣。
白惜芷說她一直這樣，只有在家裏纔好些。
白九凝嘴裏放了一顆糖，她用舌頭將糖頂着，笑道。“怕是個姑娘。”
“大姐姐，爲何這樣認爲？”
明明什麼都沒看到，白惜芷好奇白九凝是怎麼判斷的。
“最近是冬日宴，爲的就是給各個皇子，不……應該是各位王爺選妃，那麼最近可能會有許多世家千金入京。”
白九凝拿着手中的素釵，往白惜蘭的頭上一插。
釵上有朵蘭花，襯得白惜蘭格外的楚楚可憐。
白惜蘭被白九凝看得臉都紅了。
“啊！”白惜芷臉上的表情顯得有幾分失落，顯然是因爲知道人越多，她的可能性就越少。
她還是庶女。
上次安親王世子的事情，她還以爲會有戲，結果也飛了。
這次……
怕也危險了。
她看了看白九凝，想着白九凝和宸王的關係，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幫她了。
而白九凝再擡頭時，那馬車正好與她們相遇，風將馬車上的簾子輕輕掀起，也讓她們看見了馬車裏的女子。
那女子生了一張明豔動人的小臉，皮膚細潤如溫玉，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平添幾分佑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着，帶着幾分調皮和淘氣。
正與旁邊坐着的老嬤嬤說笑着什麼。
而那女子顯然也看到了白九凝，說笑的表情一凝。
然後馬車就過去了。
“也不知道這又是哪家的小娘子，唉。”白惜芷嘆氣。
白九凝側身看她，能理解她。
但是與自己卻無關。
“大姐姐，你就幫我們兩人選了，你自己不選嗎？”白惜蘭發現白九凝一樣也沒買。
“嗯，沒看中的。”三人帶着丫鬟往醉江月去了。
雖然那遊廊定不着，但是普通的包間還是可以的。
“看，我沒有買東西，正好省下來喫頓好的。”白九凝這話像是開玩笑。
這一下把兩個妹妹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姐姐我們也有錢的，我和四妹妹一起出點吧。”白惜蘭小嘴甜甜的，說話也好聽。
雖然白九凝不缺這點錢，但是她的話，讓自己的心情不錯。
“留着以後你們請我喫？”白九凝往裏面走。
雖然說是包間，但是其實包間對裏面有一面是開着窗戶的，最中間有一說書先生。
聽說是這炎都裏最有名的說書先生。
而且他總有說不完的故事。
而白九凝就是衝着這點來的，她也想聽聽這說書先生能講些什麼東西，聽說那次白惜文和李仙兒的事情，就是最先從這說書先生口中說出去的。
三人坐下來，白九凝點了她們愛喫的菜，她獨獨點了酒。
白惜蘭和白惜芷看着她，有些不知道要怎麼說了，這點的是烈酒，她們這些京都的世家千金喝的都是果酒……
白九凝打開窗口，就聽到那說書先生在說。
“我昨天說了各位皇子封王的故事……”
剛聽了這一句，白九凝的眸色一斂。
皇家之事也敢說。
而且看大廳裏的聽客的模樣，顯然已經習慣了。
也就是說，這醉江月背後有個厲害的主子，纔會沒有人敢在這裏找事。
“那我今天就來說說東陽王的事蹟吧。”
一聽到這個，地下感興趣的都鼓起了掌，還有不少包間的客人，給他送了賞。
看着那直白的銀子。
想着這個說書先生可真掙錢。
她喝着酒，喫着小菜，姿態懶散，一點世家千金的模樣都沒有。
好像自從她與白江言撕破了臉，她就突然暴露出本性來。
當然別人認爲是宸王給她的勇氣。
“大家都知道，東陽王當年爲了娶東陽王妃，有多瘋狂了，拿着自己的戰功向當今求來的……還與當年與自己訂親的路家鬧翻了。”
“可是誰知道啊，就在前天，東陽王居然將自己的嫡子過繼給了自己的庶弟當兒子，東陽王妃不同意還被東陽王給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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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九凝聽到這裏嗤笑了一聲。
“這東陽王是不是變心了啊？”白惜蘭喫着東西，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
這讓白九凝想起來，東陽王妃與她母親紅姨娘，是姐妹。
白九凝喝着酒沒有答。
畢竟這個年代，男人就是真的變心又能如何？
正妻也只能忍着，將新人納進來。
哪怕是公主。
白九凝關了窗戶不在繼續聽。
得了安靜，白惜芷又壯着膽子問白九凝。“大姐姐，你跟宸王殿下的關係……”
“好不好啊？”
白九凝挑眉看着她笑。“四妹妹想說什麼？”
“我……我想着，姐姐能不能幫妹妹？”說着她看白九凝的酒喝完了，還給她又倒了一杯。
“我幫不了。”可是白九凝卻將她倒的那杯酒給還回去，非常直接的拒絕。
她從來不輕易許諾。
除非她能做的到。
不針對誰。
“不過妹妹要是真想努力努力，在冬日宴裏一爭光彩的話，姐姐送你個曲譜，你好好練練，也許有用。”
說着白九凝拿了曲譜給她。
白惜芷是會彈琴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孤品。
“就這樣送我了？”白惜芷剛纔心裏的不痛快，已經不見了。
“喜歡就好。”白九凝起身。“喫飽了吧？我們可以回去了。”
今天沒有聽到白九凝想聽的消息，她失了興趣。
……
結果三人剛出了包間，就聽到那個說書先生又說起來。
“當今二皇子在狩獵場爲了給聖上抓個白狐，摔了腿……現在正在重金尋找神醫，只要能治好二皇子，無論是錢還是權都不在話下。”
這句話，聽着像是朝廷故意散佈出來的消息。
估計就是在重金求醫。
但是這個力度卻遠遠不夠啊。
這時地下聽書的一箇中年男子插了一句話。
“之前刑部侍郎宋修遠家的娘子，起死回生，據說就是遇到個神醫，現在大家要是能找到那神醫，聖上也說有重賞。”
這時一個上樓的人，卻突然撞了一下白惜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