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凝看着白惜文這態度，原本捉弄她的心思也淡了。
“妹妹，還記得，當年我說過的話嗎？”
白惜文想起了過去的事情，愣神了一下。
白九凝當年被困在白府，說過的話不多，就那麼幾句……
但是她的確不知道白九凝所提的到底是哪句。
“就是，我被你踩在腦袋上的那句。”白九凝好心的提醒她。
白惜文抿脣不語，但是她的表情在告訴白九凝，她是想起來的。
“你看，我說的這些是不是都在生效中。”白九凝突然笑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靠近白惜文。
“……”白惜文的眼睛紅紅的，像是要哭又哭不出來的模樣。
“妹妹當時踩着我頭的時候，何等囂張，與如今這副病態形成神明對比……”白九凝語氣輕鬆。
笑的愉悅。
“你想怎樣？只要你肯幫我解毒，我可以幫你做任何事。”白惜文是知道活着纔是重要的。
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妹妹的傲氣呢？這樣底三下四的來求我，你還不如死了呢…”
白九凝手按在白惜文的肩膀上。
“你想……我怎樣？”白惜文氣的全身發抖。
脖子上的青筋都顯了形。
“跪下來求！”白九凝的那只手，微微用力。
白惜文順勢就真的跪下來了。
白九凝臉色詫異，是真沒有想到她居然真跪了。
“姐姐，可以給我解藥了嗎？”白惜文的牙咬的死勁，臉部的肌肉也在顫抖。
已經忍到了極點。
“當年給你毒的人，沒有給你準備解藥嗎？”白九凝半蹲下身子，側着頭，試探她。
“他只說這毒無藥可解……”所以白惜文當時就是沒有指望白九凝可能活下來。
白九凝揉了揉眉心。
這個結果她猜到了……
不然這麼久，不可能國師毫無動靜的。
“當年救我的是江湖醫生，我也沒有解藥，看來妹妹得去求求國師大人，給你找找這位江湖醫生了。”白九凝起身站立。
明明知道這個結果，可是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白九凝~”白惜文爬了起來，只覺得頭開始有點暈。
“你怎麼敢這樣對我？”
居然騙她下跪。
聽着外面傳進來的腳步聲，白九凝突然有些煩燥。
“白九凝，你把惜文叫你院子裏來幹嘛？你又想對她做什麼？”
白江言急吼吼的往裏衝，那緊張的模樣真是讓白九凝反感。
白九凝閉上眼睛，重重的喘了口氣，這一句話，一直不停的重複在她耳邊進出。
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過，可是好像所有人都會覺得她會對着白惜文做什麼一樣。
她有長的那麼邪惡嗎？
所以白九凝又不得不側頭看向白惜文。
一身白衣配上那蒼白的臉色，再配上那如弱柳扶風的身體，的確是我見猶憐。
可是憑什麼每回都是這樣。
她真是受夠了。
然後……
在白江言走進來的一瞬間，就看到白九凝抓着白惜文的頭髮，推着她撞上了一邊的椅子上。
他都聽到了骨頭錯位的聲音。
“白~九~凝，我要殺你了。”白江言衝過去，擡腿就是一腳。
白九凝扯過白惜文擋了一下，白惜文連着兩聲慘叫，直接痛暈過去了。
“惜文……”白江言抱住白惜文，惡狠狠的盯着白九凝，他要殺了白九凝。
“白九凝，你是不是人，惜文剛剛纔恢復了一些，你就下如此狠手？”
聽着白江言氣喘噓噓的聲音，白九凝卻是笑了。
“我以爲現在這個時候，哥哥應該關心妹妹，要不要找個大夫給她瞧瞧，我瞧着她，好像快不行了。”
“白九凝你給我等着。”白江言抱起白惜文就去找大夫。
白九凝站在白江言的身後突然大笑，笑彎了腰。
笑到最後，她都笑出了眼淚。
最後，她又坐了回去。
春兒在一邊嚇壞了，端着茶過來也不是，不過來也不是。
她不知道原來真實的白九凝居然這樣殘忍。
這讓春兒想起來了最近在外面流傳的她的傳聞，都特別難聽。
白九凝對春兒招手。
春兒不得不過去。
“小姐喝茶。”
白九凝沒接，只是說道。“讓小滿和小雪回去吧，我這裏不需要她們了。”
然後她整個人懶散的往椅子背上一靠，對着陽光閉上了眼睛。
她想着，這個家，她一秒也不想待。
被太陽曬久了，突然睜開眼睛，有一瞬間的黑暗，曾經了也瞎過一段時間，恐怖的感覺讓白九凝的手忍不住的顫了起來。
好在一會，就恢復了正常。
她吐出一口濁氣。
“大小姐你沒事吧？”見白九凝臉色好像不對，春兒擔心的問了一句。
“死不掉。”白九凝自己往外走。
春兒想過去扶她一把，結果她卻甩開了春兒的手。
白九凝回頭警告了她一句。“想好好的在白家混，就按你之前的規則來，也別與我太親近，不然倒黴的還是你自己。”
春兒被白九凝的話給嚇住了。
腳步再也沒有動過。
白九凝往白惜文的小院走去，然後看到匆匆趕到的尚雪華。
尚雪華走的太急，撞到白九凝，白九凝讓開，尚雪華又因爲踩到雪地摔到了。
爬起來，對着白九凝就是一下。
白九凝的臉讓開，可是肩膀還是被重重的打掉了。
瞬間沒有好全的傷口裂口，血溢了出來。
白九凝歪着頭，看了一眼被血浸了色的衣服，她呼出了一口氣，“母親，你弄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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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紅着眼框的白九凝。
尚雪華有一瞬間的慌亂，但是她很快恢復了原本的面目。“不就一點傷，又死不了。”
“你走路也不長眼睛，看到人過來，也不知道讓開。”
被惡人先告狀，白九凝氣笑了。
“是，是九凝的錯。”
尚雪華雖然有些意外白九凝今天的聽話，但是她也顧不上了，因爲她聽下人來報，說白惜文又暈過去了。
她帶着大夫才急急趕來。
而白江言看到白九凝居然還敢來，他氣的跳起來。“你個踐人還敢來？你把惜文害成這樣，你還敢來。”
“爲何不敢？”白九凝依有門旁，笑意嫣然。
身上的傷，她也不顧及。
她覺得身上痛了，心上就不會那麼痛了。
“白九凝，你現在連裝都不裝了？”白江言拔了劍，對着白九凝。“今天父親也不在家，我看還有誰能救你……”
可是白九凝拿過椅子接下劍，對着白江言就是一腳。
腳力之重，白江言撞到牆上都吐了血。
他不敢相信的指着白九凝，“你……”
白九凝今天不想再裝了，今日她就要了結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