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的人？還是貴妃的人？”
北辰臨淵似乎並不意外，語氣平靜。
當時放人離開，就是想查查到底是誰讓那個宮女跟着他的。
“淑妃娘娘。”空青如實回答。
顯然空青心中，也沒有將淑妃當成自己主子的母親。
北辰臨淵低頭看着睡熟的白九凝，好像因爲嫌他們兩個人的聲音吵，她還翻了個身，本來是睡在他腿上的，臉朝着外面的。
這下直接朝向裏面了。
氣息都打在大腿內側了，又酥又麻，由大腿全向着某處彙集，北辰臨淵的手下意識握緊……
卻又很快的收斂了自己的氣息，並控制好自己的小兄弟。
“看來最近大哥是太閒了。”
他伸手撫了撫白九凝的臉頰，此時的她臉頰緋紅，就這樣乖順的睡在他腿上，可能是因爲馬車裏的溫度太高，額頭上出現了一些汗。
頭髮也被睡得亂槽槽的。
感覺有人碰到自己的臉，她還伸手揮了一下。
他垂眸凝望着她，脣角笑意分明，在短短的幾息內，蓄滿了星星點點的碎芒。
“我記得大哥好像弄了個書舍，爲了招攬天下學子的，我們給他弄點事情做做……”
他的聲音又輕又柔，帶着某種壓抑的，冷冰冰的暴戾。
到了府門口，他也沒有叫醒白九凝，而是直接將人抱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看她睡得很香，他沒敢惹她，只是偷偷地親了親她的脣角。
“主子，小國公爺來了，在書房等你。”江青小聲在門外提醒。
……
一夜無夢。
白九凝醒來時，有些恍惚。
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半晌纔想起來昨晚上沒睡着前的事情。
同時又有些不解，昨晚上的那些酒不至於讓她醉，但是醒來時，頭還是有點暈，她撐着腦袋坐起來。
看清了房間的擺設，她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醒了？”北辰臨淵大步闊闊地走了進來。
今日的他一身紫色長袍，負手而來，在看到白九凝看他的同時，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剎那間，光華流轉，不容直視。
“爲什麼我在這裏？”白九凝撫着有些沉的頭。
“難不成你想回葉上秋那裏？我這裏不比他那裏好嗎？”北辰臨淵又擺出那副委屈的表情。
“你昨晚上……”想到自己睡着時，總感覺哪裏不對，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萬一是錯覺呢？
所以她話頭一轉，“還好吧。”
“有你在，我怎麼會不好，只要你陪着我，再難過我都能渡過。”北辰臨淵看着白九凝的這懵懵的模樣，忍着笑。
“行吧！”白九凝就想離開了，她還有事要辦呢。
白惜文還在澤蘭手裏呢。
知道她要走，他也不留她。
“我給你準備好了早飯，喫過了再走吧。”
只是她在喫早飯的時候，有人要見他。
北辰臨淵託着下巴，正在看自己媳婦喫早餐，哪有心情見啊。
“是東楚的三皇子……”空青小聲提醒。
“讓他進來吧。”北辰臨淵託着下巴的動作都沒有動，手中還拿剛纔白九凝掉下來的耳環。
白九凝讓他還，他說等她喫過。
又問白九凝，“這個點心好喫吧？”
“本來昨晚上，我讓空青準備了好多喫的，準備等你出宮跟你一起喫的，結果你睡得太熟了。”
白九凝想說的話，被他這兩句話給堵了回去。
她本來想問，她還在這裏，就讓楚淮月進來，方不方便？
但見他的表情，也不必要問了。
他這分明是故意的。
可是又想到昨晚上的事情，她真的會睡得那麼死嗎？雖然說喝了酒，但是……她不至於睡得那麼熟啊。
特別是到了後半夜……總感覺自己聞到什麼異香，後來被什麼東西纏住了。
但是好在身體並沒有不適。
也許是皇宮裏的酒有問題。
還有昨晚上的她的衣服？不會是他換的吧……
唉，其實也沒啥，他換的就他換的吧！反正都睡過了，還有哪裏沒見過？總不至於他太變態做什麼吧！
白九凝讓自己不要這樣去想他。
再看對面的這人嘴角含着笑意，聲音慵懶而漫不經心。“阿凝，爲什麼老偷看我？”
“……”白九凝呵呵地乾笑了兩聲。
總不能說她在懷疑他做了壞事吧！
“想不到白姑娘也在啊！”楚淮月一進來就見到白九凝，詫異的同時很快回過神來。
“宸王府的早飯看來很好喫啊，讓白姑娘大早上就趕過來喫早飯。”楚文藍跟在楚淮月身後。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
而剛纔還一身懶散的北辰臨淵，此時已經正襟危坐，微微皺起眉心透露出一種凌厲。
渾身都是上位者的高深莫測。
行吧，狗東西說變臉就變臉啊。
“是不錯，公主若有興趣，可以來試試。”北辰臨淵輕笑了一聲，像是在開玩笑。
“那不如讓我們幾個住你宸王府來好了，反正你宸王府這麼大，而且好像比我們住的行宮有意思得多了……”楚文藍這話聽着像是裝瘋賣傻。
“歡迎。”北辰臨淵喝着茶並沒有拒絕。
“不知道三皇子來我宸王府是有什麼事？”北辰臨淵請他們坐下，又讓人上了茶。
“是有兩件事。”楚淮月也不跟北辰臨淵拐彎抹角。
“一來是想請宸王能讓我們見見鬼醫……主要是我弟弟，從小病弱，想請鬼醫給他調理調理身體。”
說話的同時，還介紹了一下同樣跟來的楚淮寧。
北辰臨淵喝着茶，看着還在喫早飯的白九凝，白九凝感覺到他的目光，心想着他看自己做什麼？
莫不是知道她就是鬼醫？
不至於吧，她在這點上，並沒有暴露出什麼啊。
可是卻發現北辰臨淵的那個笑，越發詭異。
然後她就聽到北辰臨淵說。“好，我幫你問問，如果鬼醫願意的話……”
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着剛纔從白九凝那搶來的耳環……
“……”白九凝想問，你老準備上哪問？
白九凝眼神古怪地盯着他的手上的耳環發呆。
又聽到楚淮月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就是之前北炎皇帝說讓宸王帶我兩位妹妹出去走走……她們也閒不住，我這不就將人直接帶來了。”
北辰臨淵冷嗤了一聲。
這是怕他溜號啊！
“正好白姑娘也一起吧！”楚淮月還好心邀請白九凝。
“不……”白九凝的話沒說完，就被北辰臨淵打斷了。
“那就一起唄。”
白九凝不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不給他面子，卻還是忍不住冷了臉，她又不是沒事幹。
看到白九凝對自己翻白眼，北辰臨淵立馬改口。“她沒空。”
白九凝這才放下碗，笑道。“是呢，我有點事，就不陪貴客了。”
說着就走，北辰臨淵跟上去拉住她，又幫她帶上耳環，在她耳邊輕笑。“你跑那麼快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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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生怕有誰，不知道我們有私情啊。
白九凝嘴角氣抽了。
就在白九凝說什麼的時候，卻聽到北辰臨淵又說了一句。
“那阿凝沒空，不知道鬼醫大人，今晚可有空？”
白九凝睜大了眼睛，控制住自己想抓住他領口的衝動，眼神狠戾。“你怎麼知道的？”
而北辰臨淵卻伸手揉着她的頭。“你晚上來找我，我告訴你？”
又他孃的套路她。
白九凝甩袖而去。
